把腦袋埋在戚白胸膛的花年年眨了眨突然泛酸的眼睛。
他是忽然想到,席休的親媽能在剛生下席休就把他拋棄,而前世的他,剛出生,母親沒了,父尊不管,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師兄卻那般溫柔耐心的照顧他。
如果當時沒有師兄的悉心照顧,他哪裡能活下去。
又想起這一世戚白的童年,親媽不聞不問,逼的年幼的他去了托兒所,最後跟在薑老身邊。
要不是戚夕找到他,也許戚白不會走上演藝之路,成為一名家喻戶曉的演員。
也就沒有後來參加真人秀,在基地裡遇到重生成為芝麻湯圓的花年年。
“師兄,以後我就是你最親最親的人。”花年年悶悶出聲。
戚白微愣,大概是因為花年年說出的話和之前的話題轉折度太大,他摸了摸花年年的毛耳朵,目光溫柔。
他親手接住的芝麻湯圓,從剛開始知道他的異樣聰明,到後來知道他擁有異樣能力,再到最後化成人形,他見證了小家夥的所有。
他們之間,早就有了不可分割的牽連。
“睡吧。”戚白柔聲道。
兩人相擁著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花年年想著自己好像忘了變回原形。
管他呢,反正半夜控製不住又會變回人形。
於是他心安理得的隱入沉睡當中。
至於戚白,想的和花年年一樣,反正早上起來小家夥也會以人形的狀態摟著他。
所以花年年變不變回原形,已經不重要了。
*
早上七點半。
臥室的門輕輕被擰開,席休小朋友走出來。
今天是星期五,他已經上二年級,學校九點上課,司機八點的時候會在樓下等他,然後送他去學校。
所以他得回自己家。
席休看了眼沙發,戚叔叔和花叔叔睡的正熟。
爸爸說過,把人吵醒是很不禮貌的事情,所以他放輕腳步,慢慢走向門口,試著開門。
……打不開。
席休秀氣的眉毛很是苦惱的擰起來,門反鎖著,他打不開,打不開就回不了自己的家,回不了自己的家就不能拿書包。
他重新回到客廳,走到沙發邊,看著沙發上相擁睡著的二人,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喊。
喊吧,好像不禮貌。
不喊吧,手腕上的電子表告訴他時間來不及了。
席休小朋友搓著手一臉糾結。
同時心裡有些疑惑,爸爸對他說過,戚叔叔有潔癖,不喜歡跟人太接近。
他記得去年他過生日的時候,戚叔叔正好有空來了,爸爸要去抱戚叔叔,被戚叔叔嫌棄的推開。
後來席旭小聲跟他說:“兒子,我跟你講,就你戚叔叔那性子,絕對娶不到老婆。”
席休已經明白娶老婆是什麼意思,因為爺爺奶奶老是讓爸爸娶一個,這樣他就有媽媽,他問:“為什麼呀?”
席旭哼哼:“你戚叔叔連我接近都要推開,誰能接近他?看著吧,你戚叔叔注孤生嘍。”
現在席休小朋友覺得他爹的判斷不對,戚叔叔抱著花叔叔抱的可緊了。
等今天見到爸爸的時候,一定要跟他說這件事!
正想著,沙發上麵容俊美的男人睫毛動了動,緊接著眼睛睜開,席休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腿撞到茶幾邊,發出聲音。
戚白剛蘇醒時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他轉頭,正好對上有些驚慌失措的席休小朋友,小朋友一臉犯了錯的表情看著他。
戚白:???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戚白懷裡的花年年也跟著醒了,從被子裡拱出腦袋,眯著眼打了個嗬欠,看到席休,硬生生把打了半個的嗬欠給嚇了回去。
臥槽!
腦袋上的毛耳朵!
花年年猛的重新鑽進被子裡,動作大的嚇了席休一跳。
席休奇怪的道:“花叔叔,你在乾嘛?”
花年年心想:客廳沒有開燈,光線比較暗,席一休應該沒有看到。
他沒發現,他在慌慌張張重新鑽進被子時趴的位置在戚白大腿以上,腰以下。
“你這麼早起來乾嘛。”花年年拱在被子裡說。
席休小朋友扯了扯衣角,不好意思道:“已經七點半了,我等下要去上學,我打不開門。”
隨著花年年說話和動作,戚白的身體僵了僵,他不著痕跡的想挪腿,卻發現自己的腿被花年年抱住。
戚白:“……”
從外麵來看,戚白腰以下大腿以上拱著個人頭,那畫麵……戚白猛的咳了一聲,隔著被子拍了拍花年年的頭:“我先帶席休過去。”
花年年這才放開戚白的大腿。
戚白起身,微鬆口氣,爾後領著席休回隔壁。
席休家的是密碼鎖,席休按密碼的時候,猶豫了下,忽然說:“戚叔叔,我剛才好像在花叔叔腦袋上看到有黑色的毛耳朵。”
戚白道:“……你花叔叔他喜歡戴一些搞怪的發箍,尤其喜歡晚上戴著睡覺。”
原來是這樣,門打開,席休走進去,戚白道:“要不要幫忙?”
席休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就在這時,電梯叮一聲響了,一臉疲憊的席旭走過來,看到戚白的時候,精神一震,吹了聲口哨:“大明星早啊。”
“兒子,昨晚在戚叔叔家怎麼樣?”席旭大掌在席休腦袋上糊了一圈。
席休還沒說話,席旭突然一聲‘臥槽’冒出口,他驚恐的看著戚白家門口。
戴著帽子的花年年正鑽出一個頭來。
兩人目光相對。
花年年:“???”
席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