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年雖然想一直呆在飛機的洗手間裡, 可他忘了一件事情。
頭等艙有兩個洗手間的位置,且坐頭等艙的人才幾個,雖然不會造成想上洗手間的乘客,還需要排隊的情況, 但是洗手間是公用之物, 他一直占著這裡,顯然不合理。
已經有一位乘客向空姐反映,有一間洗手間一直顯示有人,那人從進去後就沒出來, 很是奇怪。
空姐對頭等艙的客人數量最是清楚,稍稍查探一下就知道洗手間裡的是花年年。
空姐站在洗手間門前, 敲了敲門, 用甜美的嗓音道:“先生,您進去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花年年:“……”
在衛生間待著也要被催。
他生怕空姐的聲音引起戚白的主意,立刻壓低聲音:“隻是有點暈機而已,沒什麼,我在裡麵緩一緩。”
頓了頓,又說:“沒有打擾到彆人吧?”
潛意思是,沒打擾到彆人,我待在裡麵沒問題撒。
空姐麵色有些古怪。
暈機居然跑到洗手間緩一緩?
好在空姐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她沉默兩秒, 道:“先生, 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希望您能出來,您暈機的話,我們這裡有藥品可以緩解。”
洗手間裡麵沒有監控,一個成年男性在洗手間裡麵呆半個小時怎麼看都有點不對勁,萬一出什麼事情,那可是他們航班公司的責任。
空姐回想他之前看到的那張臉,雖然看起來不像壞人,但知人知麵不知心呢。
花年年沒法,如果他再堅持呆在洗手間的話,隻怕會引起頭等艙乘客的注意,到時候把戚白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會哭噠!
因此他抹了把臉,把帽子戴好,乖乖的打開門走出來。
空姐熱情周到的把他引到位置上坐好,花年年邊走邊往前麵瞄,發現戚白戴著眼罩在睡覺,看樣子已經睡著,頓時鬆口氣。
忍不住樂起來。
空姐:???
本著職責,空姐去拿暈機的藥給花年年,溫柔關切的看著他,解釋這是他們航空公司特意備的暈機藥,藥效非常不錯。
在她的目光下,花年年隻得硬著頭皮把暈機藥吃下去。
既然師兄在睡覺,那他就不用那麼鬼祟祟,總不能蒙著眼睛的戚白,還能看到身後的他吧。
然而他的注意力全部在戚白身上,以至於完全忽略徐晉炎,直到突然發現旁邊多出一個人影,抬頭一看,對上徐晉炎震驚的目光。
花年年:“……”
徐晉炎:“……”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足足五秒,還是徐晉炎最先說話,打破沉寂:“真的是你!”
花年年條件反射在唇間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你小點聲,不要讓我師兄知道。”
徐晉炎很頭疼。
戚白對他說,總感覺花年年在車上,他聽了很是嗤之以鼻。
才兩個小時不見就出現錯覺,還說兩人之間不是那種關係,騙誰呢。
剛才他聽到空姐這邊傳來動靜,一時好奇轉頭看過來,正好看到花年年那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又相信自己的視力,想了想,決定過來看看,確認一下。
結果一過來就對上花年年的臉。
“你們這是乾啥呢?”
徐晉炎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這對師兄弟倆的情趣?
“老戚說你在家睡覺,你現在又出現在飛機上,不要告訴我你們倆吵架了?”
徐晉炎大開腦洞。
因為吵架,所以戚白對他說花年年不會跟著來,
但又不好意思透露他們吵架的行為,所以才會對他說花年年想在家裡睡覺不跟他一起來。
目的就是想掩蓋他們吵架的事實。
然後花年年擔心戚白,悄悄的跟在跟在身後,一起上飛機。
花年年:“……”
這麼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不去寫劇本,真的是可惜了。
“沒有。”花年年說,“我是有事要去江城……總之現在陰差陽錯的和師兄在同一架飛機上麵,但是不能讓師兄知道我在這上麵,明白嗎?”
徐晉炎:“……?”
徐晉炎:“你要做什麼?”
花年年怕徐晉炎把自己的行蹤告訴戚白,決定把他拉下水,對他說明自己的目的。
“我之前不是說過錢的事情交給嗎,我去江城,可以弄到錢。”
“你確定?”徐晉炎皺眉,他突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犯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花年年,“我又不傻,放心好了,到時候等我的好消息,你可千萬不能跟師兄說,我想給師兄一個驚喜。”
以花年年對徐晉炎的了解,對方肯定會同意的。
果然,徐晉炎在思考幾秒鐘之後,答應替花年年隱瞞。
他相信花年年的本事,也相信花年年不會給戚白惹麻煩,他既然能有辦法拿到錢,那就肯定有辦法。
兩人達成約定,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徐晉炎端著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
徐晉炎回來的時候,戚白推開眼上的眼罩,語氣帶著幾分疑惑:“飛機上有熟人?”
他突然出聲,徐晉炎嚇了一跳,沒想到戚白壓根沒睡著,好在他和花年年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戚白應該沒聽到。
徐晉炎神色自若道:“職業病犯了,看到一位長得比較帥氣的年輕人,多問了兩句。”
戚白沒再說什麼,重新把眼罩拉了下去。
中途,戚白去洗手間,路過花年年所在的位置時,腳步頓了頓。
他之前察覺到有人似乎在偷窺,因此來到這個位置,當時這個座位上麵沒人,現在上麵倒是躺了個人,隻不過全身從頭到尾用毯子裹住,完全看不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