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兩人之間越來越曖昧的氣息, 戚白淡定的把電動牙刷放回去:“我去接電話。”
花年年也不知是鬆口氣還是失望,眼巴巴看著戚白步出浴室, 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乾淨,等他穿著和戚白同款睡衣出浴室後, 發現戚白還在窗邊打電話。
花年年想了想,找到藥箱,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
聽戚白的聲音, 應該是徐晉炎打來的。
“去年時裝周去過,今年幫我推了吧, 順便訂兩張明天去西都的機票。”戚白透過窗戶玻璃看著花年年,三兩句結束和徐晉炎的談話。
去國外參加時裝周, 忙起來哪還顧得上花年年,等以後有機會,找個時間專門帶小家夥去國外玩。
電話那端對著忙音手機的徐晉炎:“……”
他發現,自從戚白和花年年在一起後, 以前是工作狂的戚白, 已經變成居家好男人了!
不掙錢養老婆嗎!
突然想到花年年籌回來投資電影的錢,徐晉炎樂了, 說不定大名鼎鼎的戚影帝,是被養的那個哦。
花年年好奇的問走過來的戚白:“時裝周是什麼?”
戚白簡單的解釋了下。
花年年聽的半懂不懂,但他懂的拍馬屁:“你就算穿普通的布衣也是最好看的!”
戚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
花年年耳後一燙,但他等的就是戚白這句話, 二話不說, 唰一下脫掉扣子都沒係完的睡衣。
大概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爽快, 戚白頓了下,隨後目光才落在少年白皙修長的上半身。
花年年趴在沙發上,指了指茶幾上的藥箱,表示他什麼都準備好了。
他偷瞄戚白的反應。
戚白神情淡然的取出碘酒和藥油,動作輕柔的給花年年處理背上的擦傷和淤青。
花年年發現戚白沒有其他表示,眼珠轉了轉,在戚白用藥油揉搓淤青時,哎喲一聲,用假的不能再假的演技說:“疼。”
他轉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戚白。
“沒事。”戚白說,“疼過就好了。”
花年年:“……”
這跟他接下來想象的劇情不一樣!
這個時候師兄應該放下藥油,一臉緊張的問他:“哪裡疼。”
然後他回答:“哪裡都疼。”再厚著臉皮說一句:“親親抱抱就不疼了。”
他就不信戚白還能沒反應!
花年年把腦袋埋手臂,他覺得自己誘惑戚白,讓戚白流鼻血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了。
等戚白把他身上的傷處理完後,花年年才想起問戚白的傷,戚白將藥箱整理好,說:“全程你都護著我,我沒受傷。”
放好藥箱,戚白進入洗手間洗手,滿手都是藥油的味道,他撐在洗漱台上,眸色暗湧,好一會兒,翻湧的心緒才慢慢平複下來,身體也跟著放鬆。
他低頭往某處看了一眼,額角有汗珠滾下。
花年年打開了秦妙給戚白的盒子,裡麵是一朵造型很奇怪的花,之所以說很奇怪,是因為一朵花瓣裡,有兩個類似花蕊的東西,而且那花蕊乍一看,像兩隻睜開的眼睛。
洗手間的門打開,神色平靜,看不出有任何波動的戚白走出來,花年年沒有多想,把花遞給他看,戚白看了兩眼,隨口問:“你知道它的名字嗎?”
花年年搖頭。
他在這花上沒感覺有什麼特彆的,萬一治不好戚夕的眼睛呢。
戚白看出他的想法:“能治好是好事,治不好……”
他頓了頓,沒說話。
當初戚夕眼睛剛失明的時候,戚父戚母想儘辦法替他醫治,什麼方法都試過,可惜,沒用。
在沒有最終結果之前,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第二天,花年年和打扮低調的戚白去往西都。
*
戚夕今天有兩節課。
他的課是選修課,很多選修課程教授在上課時,教室裡都空蕩蕩的。
唯獨戚夕的課,每節課,例無虛席。
哪怕他的課上,從來不點名。
戚夕剛來這所大學上班的時候,同學們不知道他是盲人,隻知道這位新來的音樂教授長的好看,在這個看臉的社會,長的好看就是占優勢。
選修戚白的鋼琴課最多的是女生,那段時間戚夕經常收到女學生加微信好友的請求,不僅如此,連學校有許多女老師也暗暗喜歡戚夕。
戚夕和彆人介紹自己時,從來不會介紹自己看不見,除非彆人發現,或者必要情況。
所以在聽到這些請求時,他一律拒絕。
他可以摸索著手機打電話,但用手機發短信這些就不怎麼方便,導致他從不用這些社交軟件,手機之於他,隻有打電話的功能。
其實最初他一直用的老式按鍵手機,因為這種按鍵式手機他用起來最方便,但後來他強製自己學習使用功能手機。
他雖然性情溫和,但骨子裡還是驕傲的,不允許自己是個弱者。
當時有位女生最執著,纏著戚夕要了好幾次微信,戚夕無奈之下,隻得告訴她,他是盲人的事實。
女生不信,以為戚夕是用借口來拒絕她,憤怒多於傷心。
不喜歡就不喜歡,直接說,何必用這樣的借口來傷她自尊。
戚夕仿佛察覺到她的憤怒,歎了口氣,溫和的對她說:“對不起,我真的看不見。”
他說話的語氣溫柔,帶著抱歉的意味,女生心裡好受多了,對上戚夕的目光,想說什麼,猛的發現,戚夕的目光沒有任何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