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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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烏玖那裡得到的一車財貨, 圖旁準備吞掉蛇立那一份!

雖然烏玖在給予之初,便暗示了他應該如何劃分它們,但圖旁貪婪的秉性,讓他選擇了更加“經濟”的解決方式,畢竟, 他掌握著一條有關毒牙部族的驚天秘聞, 光是這個把柄就足夠讓蛇立就範, 既然如此, 那何必浪費手中上好的財貨呢。

除了手中所握的秘聞, 另一個讓圖旁如此肆無忌憚的,是一直以來, 這裡在她心中的“定位”。

在圖龐眼裡,蛇立跟他一樣, 都是依靠“販人”為生的生意人,雖然他們售賣的“商品”在價值上略有出入——蛇立大多數時候售賣的是更為珍貴的羽族而非多餘的族人,但兩者在本質上並無任何不同。

自詡生意人的圖旁一直以來對“生意人“的定義全都是略顯怯懦不輕易沾染是非的, 畢竟, 一團和氣才能聚攏財富, 不惹得旁人覬覦, 並不是所有行商都能成為像鑠金部族那樣強橫的商賈聯盟可以在整個荒川澤甚至外域地帶橫行無忌, 更多的商賈還是如他這般弱小的,需要謹小慎微低調行事的。

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部族都過的順風順水, 圖旁習慣了用自己的生存經驗揣度所有“弱小”的行商。

而蛇立從史自終的表現都沒有超脫出這個既定印象, 除了偶爾精明的讓人有些討厭以外,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溫和好說話的。

這個固有的既定印象,消磨掉了圖旁對蛇立的警惕心,他或許會懼怕獅斑的跋扈,彘午的蠻橫,但是,他從不畏懼蛇立,因為蛇立從未表現出任何攻擊性。

即便毒牙部族在紮根此地數年後,便穩坐平原第二大部落的交椅,但圖旁依舊不會對蛇立心存畏懼,因為,他認為這座次,不過是蛇立討好了獅班才得到的,有了獅班的支持,彘午才不敢相爭,一切全都是獅班為了均衡平原諸部實力作出的選擇,蛇立不過是個幸運兒,他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

當然,唯一能讓圖旁服氣的隻有蛇立的左右逢源,他雖不及自己能言善道,但總能不聲不響的達成目的,但這算什麼實力呢,在以戰力說話的溪源一地,這點能力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在從烏玖那裡聽說了有關這群碧羽的來曆時,圖旁心底首先升起的並不是驚懼而是算計,他開始認真的思索如何用這條要命的訊息從蛇立那裡榨取一些好處,將這件事的利益最大化。

至於恐嚇對方後,是否會引起什麼麻煩,圖旁雖然略有擔心,但也十分有限,畢竟,在圖旁看來,蛇立身為蛇裔,出身並不高,加上魂力低微,注定不是什麼關鍵角色,他甚至已經“猜測”出了對方在整個事件中的地位。

他肯定算不上什麼正經的話事人,至多隻能算是個低階代理人,一個協助郡都的大人物做事的小角色,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才一直以來低調行事,而這個一直被他緊緊守住的秘密,如今被他撞破了,對方勢必要花費高昂的代價,讓他保守住這個秘密。

一路上,圖旁不斷的推演著談判開始後,整個事件的發展脈絡,他甚至已經想象出了蛇立驟然聽到他的發言後,驚慌失措的神色,甚至於,他已經思考好了,究竟讓蛇立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會繼續保守這個秘密。對於事後索要的財貨數目,他都暗暗有了打算。

圖旁坐在車架上,做了一路的美夢,但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他的預料,眼前的陰柔男子麵色如常,麵對他的質問,依舊麵色如常,甚至還一臉玩味的詢問起了碧簪所說的全部內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而在這溫言詢問的表象下,圖旁嗅到了一股令人畏懼的肅殺,眼前之人,仿佛突然卸掉了往日溫文的麵紗,露出了猙獰的毒牙,變的異常的可怖起來,但此刻,圖龐想要後悔,已經晚了。

一股威壓向他襲來,那絕對不屬於低階魂勇者!

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回身卻見大門處不知何時已經被守衛圍住了,而他帶來的隨從全都消失無蹤。

圖龐驚駭的回過頭看向蛇立,卻見後者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神情依舊平和慵懶,他指了指圖龐的桌案,示意他重新坐回去,但這個如同邀請一般的示意,在此時此刻便多出了幾絲強迫的意味。

“你們不能扣押我,我在部族外還留有手下,如果我沒有按時回去,你們的陰謀將傳遍整片溪源!”圖龐本能的感覺到不對,但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威脅一下對方,他在來到蛇立部族前,將盛裝這禮物的車架留在了部族外,並留下了幾名族人看守,畢竟,這些財富有些來曆,他有想要私吞,自然不能讓蛇立發現端倪,而此刻,這件事被他當成了救命稻草,直接說了出來,隻為了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哦?他們在什麼位置?”蛇立漫不經心的問道,這個問題自然不會有人回答他。

蛇立揚了揚手,門口一名守衛便恭敬的行禮後退走了,眼見那守衛消失,他這才重新看向圖龐,眼見對方還在硬撐,他一臉隨意的道:“你口中的那些族人,我的兵卒已經去尋找了,如果找到了,便一切好說,左不過是將你們全都留在這裡而已,若是沒能找到……”

他充滿惡意的沉吟了一下,圖龐隻覺得整個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卻聽得對方道:“若是實再找不到,那沒辦法,隻能讓圖氏族裔消失在這平原一地了,想來,若是族裔都不在了,你那幾個零散的族人最終也隻能淪為其他混居部落的附庸,他們說出來的話,應該也不再會有人相信了吧。”

他似是在自說自話,但誰都能聽出其中森然的威脅之意,在蛇立嘴中,滅掉一個部族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讓圖龐一陣心悸。

冷汗不自覺的從額角滑落,圖龐最終還是戰戰兢兢的坐了回去,內室的氣氛冷凝的讓人害怕,圖龐乾笑了兩聲後才顫聲道:“我不過說了幾句玩笑,你這是做什麼?”他徒勞的解釋著,試圖將這件事蒙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