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說完就走, 根本不管孫雀臉色的表情是多扭曲。
畢竟對於程歡來說,孫家一家子喪門星,全是王八蛋。隻有程樂這個白眼狼還看不清楚,一味的攀附有錢婆家, 幫著欺負娘家。殊不知,隻有真正的親人才會一直站在你身邊幫你出頭。就程樂這樣的蠢貨, 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哪怕是沒有任務,程歡都懶得看這幫智障一眼。快刀斬亂麻,趕緊分開保存智商。
至於和程樂斷關係, 這是程歡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的。雖然對於原身父母可能並不好接受, 但是程歡覺得這是最好的做法。程樂自己不是也嚷嚷著讓原身一家子放過她?
就這樣,程歡算了算身上的錢,然後帶著原身父母去了一個小旅館先住下。順便慢慢和已經懵逼的原身父母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兒。同時還要為以後的賺錢大業做打算。
原身留下的這個天賦其實很微妙,說來錢快,的確很快, 可立刻讓人相信卻很難。
所以程歡在臨走之前,給那三個人和房東都留了話,如果不出意料,應該能幫他順利進入燕京的有錢人圈子。
這麼想著,程歡拉住原身父母的手,“爸,媽,我和你們說一下程樂的事……”
將白天的事兒還有程樂的話原方不動的說了一遍, 原身的媽還是哭的不行。完全想不通為什麼女兒會變成這樣。然而原身的父親卻像是看透了一樣,搖了搖頭,最後長出一口氣,同意了程歡的提議。
這兩年,他對程樂的心也冷了。既然程樂自己說的,不想在和他們做親人,那他何必要攔著程樂攀高枝?
程父也是個爽快人,既然決定了,立刻就打電話谘詢律師,然後聯係登報脫離父女關係的事兒。
程歡這邊是計劃通,而此時此刻的孫家,才是真正的雞飛狗跳。
孫雀就是個衝動的二傻子,程歡拍著他肩膀說完之後,他直接就趕回家裡質問母親。
“媽!為什麼程歡說我爸被帶過綠帽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嚇得孫母一機靈,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怎麼可能?你聽誰說的?”
“程歡啊!”
“你……你要氣死媽嗎?為什麼小混混說的話你也信!”孫夫人眼裡的驚恐更甚,可她很快就掩飾下去,然後轉頭就是一巴掌抽在程樂臉上。“你家的好弟弟,這是看不慣咱們孫家有安寧日子過啊!”
“不是的媽,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程樂慌忙解釋。方才程歡在電話裡也說過,她還以為他是故意報複,現在看起來,像是挑撥離間?
這王八蛋真的是害死她了!程樂心裡把程歡罵了一百遍,可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那頭已經火冒三丈的孫母,直接叫傭人把程樂給趕了出去。
“滾出去!我們孫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當著小叔子的麵誣陷婆婆,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滾!給我滾出去!”
“媽,媽,不要啊!真的不是我……”程樂苦苦哀求,最後還是被推出了家門。這期間,她一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丈夫,卻全都被無視。
程樂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是啊!期盼許久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丈夫怎麼可能會想理她呢!
“三天兩頭被攆出來,你這少奶奶做得還不如我們這些傭人。”
隨著女傭的歎息,大門也“砰”的一聲緊緊關上。
在寒風料峭的冬天裡,程樂坐在孫家大門外,凍得瑟瑟發抖。直到哭了好一會之後,程樂才終於緩過神來,打了個車往老城區那頭趕。她要回去問問程歡,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等她到家的時候,卻怎麼敲門都敲不開。她這才想起來,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程歡他們已經被孫劭從房子裡趕出去了。
“啊!這不是老程家嫁給有錢人那個閨女嗎?”有聽見聲音的鄰居探出頭來。
“啊!你也聽說了?我今天親眼看見她丈夫把老程一家攆出去了。程歡給她打電話問,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氣得要斷絕關係呢!”
“嘖嘖嘖,就這樣的,換我我也斷絕關係。日常看她回娘家,也沒看到她給家裡帶點啥。”
程歡一家在街坊四鄰裡人緣不錯,孫劭帶人來的時候,他們幫不上忙,可現在卻可以擠兌程樂兩句。
可程樂卻直接炸了,“誰規定嫁給有錢人就要貼補娘家?當爸媽的,連一點麵子都不能給女兒做,憑什麼我就要貼補?”
程樂是真委屈,他在婆家被婆婆侮辱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被這幫沒錢的指著鼻子講究?連飯都快吃不起了,能有地方住就應該感恩戴德了,有什麼資格來對她的生活說三道四。
然而這些鄰居卻不是她爸媽,不會這麼慣著她,直接幾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那你彆回娘家哭訴啊!每次半夜回來,進門就哭的不是你?”老城區房子不隔音,每次程樂聲勢浩大的回來,周圍鄰居都聽得見,幾十年的老街坊了,程樂什麼樣,他們還能不知道?老程一家有這樣的閨女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呸!親爹親媽都不管,養你不如養棒槌。”重重的關上門,鄰居話裡話外都是鄙夷。
程樂呆呆的站在門外,恨得咬牙切齒。她拿出手機,拚命地撥打程歡和爸媽的電話,可不管她打得是誰的,全都得不到半點回應。甚至後來,爸媽的手機還直接關機了。
“記得看明天的報紙。”程樂突然想起程歡昨天電話裡對她說的那句話。
所以是真的要和她斷絕關係?
這原本是程樂最期待的事兒,可不知道為什麼,真的發生了,她卻有種說不出的害怕。她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回去求求孫劭,讓他查一下程歡他們都去了哪裡。
就算走,也要說明白再走。
可程樂不知道的是,第二天想找程歡的,不止是她,還有彆人。
之前程歡在臨走的時候,曾經指著一個高大男人還有房東說了幾句奇怪的話。這會到了晚上,就真的出事兒了。
時間倒推兩個小時,房東一直在回家好久之後都是懵逼的。老程家在他家租房住了好幾十年了,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家會出這樣的事兒。
“可你也是沒有辦法,孫劭那種大少爺,把話發下來,咱們又不是不在老城區這頭混了,不聽能怎麼辦?”老伴勸了她一句。
這下房東更忍不住想要抹眼淚,“你是沒看到老程他們家。老的老,小的小。哎。程歡那孩子原來也算是能乾的,為了他姐姐腿也沒有了。結果程樂這個白眼狼……”
“行了,你們也都少說點。隔牆有耳,萬一以後在來找麻煩可怎麼辦?”
“啊!你說到這個,我覺得今天也有點新鮮的。”
“怎了?”
“程歡那孩子古裡古怪的,我總覺得和平時不一樣。”
房東順口和老伴說了程歡最後的話。老伴也是十分驚訝,不過到底誰也沒當真,兩人聊著聊著就把這茬給跳過去了。
晚飯後,老兩口出去遛彎。兒子沒回來,就問小孫女去不去。
“奶奶,你和爺爺自己去吧,我今天作業還沒寫完。”
七八歲的小孩正是愛玩的時候,難得這麼聽話,房東和老伴也不想打擊孩子學習的積極性。最後決定就先把孩子留下好了。
這麼想著倆人就換了衣服往外走。
雖然是冬天,可老城區這頭還是很熱鬨的。大家三三兩兩聚在廣場那頭,還有不少身體好的,正在跳廣場舞。
“聊什麼呢?”房東和老伴也湊了過去。
“還能說什麼!還不是老程家的事兒。我老伴下班看見老程一家子了。說老程他老伴哭了一路,程歡本來身體就不好,風一吹,凍得臉都不是色了。”
“哎,彆提了,我剛在家還難受呢!這麼多年老街坊,你說我這乾的是什麼事啊!”
“你也不容易。”
說著說著,話題就轉到彆的地方了,“對了,說起這個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咱們這邊有不少家都進賊了。”
“賊?都窮成這樣了還來,那賊怕是個傻子吧!”
“不不不,凶著呢!我聽說東邊那片老劉家的媳婦,一個人在家就出事兒了。”
“我也聽到了,捅了十幾刀,現在還在ICU。”
“是啊,最近家裡可彆留孩子,萬一出事兒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可房東聽著聽著,心就越來越微妙起來。尤其是在聽到有小媳婦出事兒哪裡,再看見外麵來來回回跑動的小朋友,就一個勁兒的想家裡的小孫女。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我就總覺得不對勁,要不咱們回家看看?”
“你是擔心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