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軍約袁國慶倒不是興師問罪,“你們家袁輕也老大不小的了,總這麼閒著也不是事,難道以後還到處‘追狗’鬥雞嗎?”他特意加重追狗兩個字。
袁國慶當沒聽懂,“我們家輕輕剛得了一場‘大病’,我也不敢讓他辛苦,還好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起來,還養得起他。”他特意加重大病。
賀軍歎息,“兒子就是生了討債的,你也辛苦了,但我覺著吧,這病想要好,就要多活動,不然一不小心再次得病,就得不償失了。”
袁國慶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這病也不能累著,我實在不知道安排他去乾什麼好。”他感覺特彆憋屈。
賀軍挑眉,“老方那邊需要一名助理,就是沒事幫著老方跑跑腿,催催實驗進度什麼的,相當輕鬆,可以讓你家袁輕去呀,你覺著呢?”
“你彆太過分了。”袁國慶臉沉了下來,基地首長的兒子,去給一個小院長打雜,真是欺人太甚了。
賀軍看他不裝了,也收起假笑。“我如果過分,你兒子現在已經是死人了,你應該慶幸我足夠理智才是。”
“我有兒子,你也不再是孤家寡人了,我勸你還是彆太過分了。”袁國慶不想一直處於下風,憑什麼隻他受威脅。
賀軍淡淡地問:“你是想跟我比,誰兒子更厲害,活得更長嗎?”他用手指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的,敲得袁國慶心更煩躁。
袁國慶冷哼了一聲,“我兒子可是天選之子,誰也殺不了他。”這點不是他說謊,已經得到證實了,他不相信賀軍不知道。
賀軍表情都沒變一下,“我說老袁呀,你我這個位置了,說這些沒意義的天真話有什麼意思,就算他活得長吧,活著就一定是好事嗎?”
袁國慶表麵八風不動,卻覺著自己被氣得肝疼,“人還是彆太狂妄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說話也不太客氣。
賀軍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起身,“行吧,我就不欺少年窮了。”話他已表達清楚了,他也沒留的必要了,這次見麵他就是來傳達一個意思的。
易寒也起身跟在他家老頭後麵出來了,他就想到一個詞,大反派。
他老子這做派實在太招人恨了。
“他如果不屈服,您真準備出手嗎?”他比較好奇,所以上車就問,京城基地太大,沒有車光靠腿得把人累死。
賀軍出行不止有車,還不止一輛車,就算他有自保能力,該有的排麵還是要有的,所以他出門辦公時,最少是三輛車打底。
“袁國慶此人,最識時務,再說他也不敢冒險,所以他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個程度的。”賀軍對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雖然當初袁國慶是敢敢跳出來跟他爭權,但一開始隻是試探而已,確定他的確不想管事後,才放心爭奪管理權的。
“識時務他還威脅您?”易寒沒看出來。
“膽大心細是袁國慶的特點,他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他剛才的種種做派,隻是在試探我底線。”賀軍沒指著易寒能看出來。
袁國慶這個級彆的人,輕易不會讓人看出他真實的想法,他表現出來的未必就是真實想法。
易寒還是想不太明白,他連張成功的虛情假意都分辨不出,這種級彆的表演,他能一眼看明白就怪了。
“沒事,時間長了你就品出來了,我像你這麼大時,也不懂這些。”賀軍自己都是這麼過來的,一開始就懂的話,就不會被算計得離婚失子了。
易寒歎了口氣,他才跟老頭跑了一天,就覺著這種生活累得慌,這還是他家老頭地位高,需要應酬的不多,不然更累。
他倒也不報怨,人活在世上,怎麼可能一直無憂無慮,就算是童話世界裡,還有黑暗世界或者魔王壞蛋呢!
大反派賀軍帶著小反派兒子走了,正派大佬陰沉地回家了,袁輕一看他爸這臉色,就知道有事,能為難住他爸的事,也就隻有那邊了。
“你準備一下,明天開始就去研究院上班去。”賀軍猜得一點沒錯,他不敢冒險,也可以說非常識時務。
袁輕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為什麼要去研究院上班?”
“賀軍應該是覺著你運氣好,想利用你的氣運。”袁國慶的腦子也不是白給的,賀軍能想到的問題,他怎麼可能想不到。
“什麼工作?”袁輕經曆過這麼多事以後,成長了不少,並沒有說不去之類的話,要是能不去,他爸用得著特意回來告訴他嗎!
袁國慶好半天才道:“院長助理。”他研究院是安排了不少人,但這個院長卻不是他的人。
袁輕也是知道的,“行,不就助理嗎?我明早就去報到。”無非就是跑個腿什麼的,比起前幾天的經曆,這都不算事。
袁國慶很愧疚,“是爸爸無能。”連唯一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害他連連受威脅,他這個一把手當得太憋屈了,傀儡一樣。
袁輕倒不是這麼想的,“賀將軍總歸是不一樣的。”他爸能後來者居上,並不是因為本事比人家強,而是事趕事,現在被壓一頭太正常了。
袁國慶也沒話說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也一直努力來著,但飛鷹實在是太強大了,他的努力在飛鷹的實力麵前就像個笑話。
當然了,也不能說他的努力全無用處,如果不是他還有些勢力,賀軍就不是來威脅他的,沒準會直接動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