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戲骨之子 青律 6239 字 3個月前

戚麟的戲份被集中的安排在了一起,大概在一個月內就要全部拍完。

他原本又是找老師補課又是找舍友補課,心裡總算有些底氣了,可真的碰到江皇的時候,頭腦裡完全一片空白。

他的四幕戲裡,第一幕是在窗外出現,用三個眼神和蔣獨倚完成眼神交流——

他是那個執拗的想要勸姐姐回去手術的弟弟,由於勸她的次數太多,兩個人哪怕隻是遙遙隔著窗戶遞一個眼神,都能表示各自的意圖。

蔣獨倚顯然已經厭倦了這樣的勸說,隻用眼神趕人,示意他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彆在這費口舌。

而有關蔣憑欄這個弟弟的身份和故事,將由她在和男主角交談時慢慢表現出來。

實際上,蔣憑欄更多的是活在蔣獨倚的口中,鏡頭裡那個活生生的人反而更像個影子。

在拍這一場的時候,由於是在室內棚裡搭好的景,三個人就好像被裝進了個有夾層的罐頭裡一樣。

“第八場三次二鏡!”

四個打光板在隱蔽處擺好了角度,三個鏡頭高中低分視角同步拍攝,伴隨著副導演一個手勢,牽著狗拿著公文包的群演開始三三兩兩的穿梭在街道之中。

蔣獨倚靠著咖啡桌,漫不經心地聽著穆儘笨拙的掩飾著有關人魚尾巴的一切。

台詞燈亮起,戚麟穿著長款風衣快步走在人群之中,微微側著頭接聽著電話,徑直經過了咖啡廳的櫥窗。

直到他走遠了幾步之後才突然怔了一下,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半側身看向玻璃窗內的姐姐。

她——怎麼又從醫院逃出來了?!

不是叫醫生護士看好她了嗎?這次又是誰幫她辦得出院手續?

蔣獨倚頗有些挑釁意味的挑了一下眉,端起咖啡杯淡笑著應了兩聲穆儘的話題,見他還站在那裡還沒有走,隻偏了偏頭,第一次用眼神趕客。

弟弟的眼神裡有質問與煩躁,皺了眉顯然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姐姐卻更放鬆了一些,大有你能把老娘怎樣的狀態。

她見那弟弟僵在那裡還不肯走,眼神微妙的流轉了一下。

在轉眸的這一瞬間裡,她看向穆儘時是笑意盈盈又禮貌客氣的。

但伴隨著眼眸再次轉向窗外杵在那的弟弟,眼神就顯然流露出不悅來。

走,彆呆這兒,該乾嘛乾嘛去。

這麼一個簡單的對戲,他們拍了整整一下午。

倒不是有笑場或者能力不足的問題——

弟弟的出現隻是一個開始,而男女主的交談有接近十分鐘左右。

他們就像在扮演不同平行世界的旅人,要把同一個情況和對話用各種方式詮釋出來,為剪輯師積累足夠充沛的素材。

就連戚麟也嘗試了質問、慍怒、失望的各種眼神,以及不同轉身和停頓的方式。

與江煙止對戲的時候,最大的感覺是信息量的不對等。

這種東西是學校裡還沒來得及教,也可能永遠不會教的。

他們手裡拿的是同樣的一份劇本,看到的故事也都是同一個版本的。

可每次戚麟看向櫥窗裡的那個姐姐時,就能從她的細微神情裡讀出各種情緒和故事出來。

她隻是夾著半支煙,閒散又冷淡的坐在那裡,哪怕一句話不說,都讓人覺得這個女人是充滿故事的。

而穆儘扮演著一個準備說謊的人魚,也在不斷回避著她的眼神,又或者露出客套的假笑出來。

和這兩個似乎天然生活在劇本世界裡的人相比,自己真的好像隻是個來念台詞的演員,隻能不斷地試圖融入進去,尋找挖掘更深層次的故事和感覺。

場記板啪的一打,各處的燈光高高舉起或放下,戚麟要看向江煙止,同時也看向她身後的攝像大哥和攝影機。

——不得不說控製好視線不下意識的瞟偏,都真的頗需要一些功夫。

由於鏡頭的變化,有時候他們兩人都在對攝影機空演,還要假裝是在和真人對眼神戲。

導演坐在監控前看調度和效果,幾個副導演反複更改調度著群演和道具,各個都忙的滿頭大汗。

好在這一場戲拍完之後,他暫時可以休息幾天,酒店也離這兒不遠。

與此同時,江絕已經進SPF近十天了。

在全民偶像的熱潮裡,幾乎每家娛樂公司都在不斷地培養新人,用分級淘汰製度不斷篩選新人——這種考評比給皇帝挑小老婆還要來的苛刻。

不僅要定時考評身材、唱功、舞蹈等等,學習量大的不亞於高三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