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房的生意出乎意料地好,因為味道好,吃起來綿軟又不費力,簡直老少皆宜。
再加上喬念定的價格並不貴,走的是國民路線,能住在市中心這一片兒的,就沒有買不起的。
過了第一個月的新鮮感,第二月後客流便進入了穩定期。雖然隻有前三天活動的一半不到,但是因為買一送一的優惠結束,銷售額倒並不低。也培養了一批固定客戶,基本上都是年輕女同誌居多。
何蘭草跟謝小梅第二個月的工資,光是提成就拿到將近一百塊錢。
喬念趁著寒假的空檔,乘勝追擊地開始悄咪咪地收購門麵房。
閒暇的時候便在店裡教何蘭草做麵包,等連鎖店開起來,光她就每天放學抽空的那點功夫,肯定顧不過來。目前打算先將何蘭草教會,再由她去做麵包師傅。
“喬念,市中心百貨大樓對麵的麵包房是不是你開的?”
喬念剛下車,就被早已經等候在一邊的俞州揚,給攔了下來。
“有事?”
喬念望向最近總是時不時會出現在她眼前的俞州揚,語氣頗有些不耐,反手利落地關上車門,發出嘭的一聲。
喬念的動作,不禁讓俞州揚想起了她在大樹生產隊時狠辣的身手,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玫瑰美是美,刺也是真的紮人。
“你不知道現在還不允許私人做生意嗎?你開那麼大的店,還雇了兩個女同誌給你乾活,你要是被有心人舉報上去,就是黑五類的剝削階級!不僅你要倒黴,你舅舅恐怕也逃不過一劫。”
俞州揚語氣誠懇,說得一本正經,好似真是來替她著想,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就是眼底的青黑顯得異常不搭,走路都有些虛浮,一點兒都沒有軍人子女的正氣,整個人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喬念麵帶嫌棄。
見他是真不知道如今已經能辦理營業執照了,倒有些了然。
雖說他後爹也是團長,但是說實在的,京市的軍官一抓一大把,團長與團長之間雖說職位一樣,但是實際的權力也是天差地彆的。
接觸不到權利的中心,自然是不會那麼早知道上麵政策的變化,等過幾年大裁軍,這批人肯定也是要被迫轉業的。
至於徐詩雅,她上輩子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農村女人,她能了解的,也都是自己眼睛看得到耳朵聽得到的東西,若是有那麼敏銳的市場洞察力,也不會渾渾噩噩一輩子了。
喬念猜測,她給俞州揚說的改革開放從商賺錢,恐怕還要過幾年。
俞州揚看喬念半晌沒說話,以為她心裡在害怕。頓時自得起來,果然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個女同誌,稍微嚇唬一下就不行了。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人去給你找事,我來提醒你,就是想幫你。再怎麼說,我也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從小在大院兒長大,有不少關係很鐵的兄弟夥兒,也了解很多你不知道的情況,隻要你有什麼....”
一邊說著,還一邊不動神色地開始打量起喬念。自從上次她訂親時遙遙看了幾眼,他的一顆心就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褪去了少女時期的青澀,如今的喬念才更讓他心動,俞州揚知道自己一直偏好身材豐腴的女人。
像徐詩雅那種扁平的小青菜,他早就膩了,要不是因為她還有些用處,他早就將她甩了。至於給她蹬鼻子上臉,在學校都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著他,害他打野食都要去其他學校。
而眼前的女人才是他的理想型,增一寸則過腴,減一寸則瘠,每一條曲線都剛剛好,這才是人間絕色。
俞州揚的視線讓喬念聯想到了臭水塘裡的死癩□□,還是死了一個多月沒撈出來的那種,腐肉都被分解得軟爛,拿棍子一戳就化成了膿水。
黏黏乎乎,惡心至極。
喬念額頭青筋直跳,沒等他說完,直接一個字就脫口而出。
“滾。”
許是俞州揚怎麼也想不到喬念說話會這麼不客氣,臉色難看的直接就愣在了當場,等喬念的身影進了她家大門,他才反應過來。手緊握成拳,蒼白的臉上滿麵陰鷙,隻眼底的青黑格外地明顯。
喬念絲毫不擔心俞州揚說的那些話,畢竟她的店是按照正規流程開起來的,工商局那邊也有備案。但是他不信俞州揚這個人的人品,或者說這人根本就沒有人品可言。
不過話說回來,向來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
打定主意,第二天喬念就去了趟黑市。
“喬姐?你先坐,我去給你找找陸哥,好像去其他區了。”
小胡一抬頭就看到款步走進來的喬念,忙一臉喜色地站了起來,手腳麻利地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現在陸馳他們位於黑市的辦公室早就大變樣了,已經不是當初隻一間簡陋的平房了,而是租了一棟兩層的小樓。辦公室裡的桌椅都煥然一新,牆裡側還有一個非常大的落地的文件櫃,看起來非常的規範。
也幸好喬念磨礪得很是心大,不然免不了天天吃檸檬,隻能感慨一句學術有專攻!再過段時間恐怕都不能用黑市稱呼了。
“我找你的。”
“找我?”
小胡一臉詫異地接過喬念遞給他的一張紙,上麵簡潔明了地寫著一個人的姓名學校以及年級。
“俞州揚?這是誰啊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