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笑得開懷,花白的頭發今天也梳得一絲不苟,一臉的喜慶。嘴裡打著趣兒,又轉頭看了一眼端坐在床上的喬念。
這姑娘原本眉眼就生得極好,今天化了妝看上去就更嬌豔,頰邊露出的一個小小的梨渦,平添了幾分可愛,倒顯得這股豔麗並不俗氣。
心裡不由得點點頭,倒是挺讚同這個本家小姑娘的話的,媚而不俗才難得。
王奶奶嘴邊噙著笑,一雙看透世俗的雙眼,輕輕掃向喬念紅色大衣敞開的胸前,裡頭穿的是一件高領的紅色毛線包臀長裙。
具有鬆緊效果的毛線衣,緊貼在喬念身上,包裹住她的好身材,玲瓏的曲線顯露無疑。
王奶奶眼裡的笑意更深了,陸馳那小子真是個有福氣的。
四個人在小房間裡還在說笑呢,外間就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嬉鬨聲,聲音格外地大,好似已經破開大門了。
還伴隨著何東異常得意的嗓門:“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問題哪還能難得住我們馳哥?門都打開了,還攔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你們是女同誌我們可不好硬闖的!”
“新郎官兒才識淵博,囊括之廣我們心服口服!攔肯定不會再攔了,不過,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問新郎官兒!”
而後又傳來一陣細細嗦嗦的說笑聲,隻聽陸馳渾厚清亮的聲音傳來:“你說。”
隻有簡潔的兩個字,可喬念就是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的激動與開心。
“你可以一生一世隻愛我們喬念,一輩子隻護著她守著她,不惹她生氣,不讓她受委屈,她有任何小情緒都能第一時間去哄她,把接下來幾十年的每一天都當作今天一樣去愛她嘛?”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高過一陣的起哄聲,熱鬨非常。
喬念此時已經蓋上了紅蓋頭,聽出來了這是大院兒裡姐姐的聲音,對於陸馳會怎樣回答,她也不清楚,不由得有些緊張,揪著手裡的帕子豎著耳朵聽。
過了半晌外頭的喧鬨聲漸消,似乎都在等著新郎官兒會怎麼回答。
隻聽那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誠懇:“我生生世世都隻愛喬念,一輩子隻護著她守著她,不惹她生氣,不讓她受委屈,第一時間去哄她,但是,接下來的每一天我不會當作今天一樣去愛她....”
話還未落就聽人群又鬨哄哄了起來。
喬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旁邊的苗如跟王彤還沒開罵呢,就聽到陸馳又接著提高音量道:
“因為,我隻會更愛她,今天比昨天多一點,明天比今天多一點,我會用儘我的全力,這個世界,也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
這段表白過於露骨與自大,周圍的很多人都隻當他說會說話,來討媳婦開心,過耳一遍後聽過就算。
畢竟誰能保證明天還會一樣愛,或是更多愛。婚姻對於很多人來說並不是愛情,隻是婚姻而已,兩個人一起過日子。
甚至還有些年長的叔叔阿姨,覺得陸馳的這番話臊得慌,心裡善意地感慨著,年輕人就是好把情啊愛的掛在嘴邊。
隻有喬念明白他話裡的認真,陸馳一直以來對於感情,就不是一個善言辭的人。說來說去也隻會說喜歡,想你,可以親你嗎?
簡單又直白,率真又可愛。
今天說這麼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就練過了。
紅蓋頭下,喬念的嘴角抑製不住地勾起,心裡卻還在腹誹,這什麼天涼王破的發言。
六輛紮著紅綢大花的小汽車,風風火火地又從軍區大院兒駛了出去,一路上放的鞭炮炸得一地紅紙,何東跟王彤坐在後麵一輛車裡,兩人從敞開的窗口往外撒喜糖。
花花綠綠的糖果散落一地,引得周圍的小孩大人都低著頭撿。
自爸爸被迫退休後就很少出來的嚴靈藍也站在了院子裡,看著一地熱熱鬨鬨的紅紙跟糖果,有些怔愣,馮家的窗戶跟外牆上都貼滿了喜字。
馮毅庭跟苗如正站在吉普車前,應該是準備跟著婚車過去。
明明兩個人挨得並不近,但是就好像插不進第三個人。嚴靈藍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收攏了風衣的領口,在地上撿起了一顆喜糖,轉身進了屋子。
“新娘子!看新娘子!撿喜糖啦!好多喜糖啊!”
“哎喲,這是哪家結婚啊,這麼大的手筆,這都是供銷社最貴的糖果了吧?這黑乎乎的是什麼?咋還有點苦。”
“那是巧克力!進口的咧!可貴了,我得拿回去給我孫子吃,我孫子就愛吃這玩意,你看那整齊得一溜煙的小汽車,就知道家境肯定不錯!”
陸馳準備這場婚禮真是下了血本了,從軍區大院兒到四合院兒,垮了都快半個城了,一路上撒喜糖,都沒停過,累得王彤跟何東胳膊都酸了。
“來了!接親的來了!哥哥把喬姐姐接回來了!陸飛我們快放鞭炮吧!”
自大清早陸馳去接親,陸星就眼巴巴地在門口張望,端著一個小木凳,一步也不挪位置,隻有陸飛時不時給她遞杯水,送個包子。
陸飛一把抓住了躍躍欲試的陸星,拿起門口的木凳連同陸星一起拎進了屋子。
嘴裡老氣橫秋的教訓:“有小胡叔叔點鞭炮,有你什麼事兒了?再湊那麼近炸傷了可彆哭,彆的小女孩都害怕鞭炮聲,你怎麼就一個勁兒地往前湊!傻了吧你!”
作者有話要說:要不要開車呢,寶們看不看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