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見胡問靜笑眯眯的看著,心中有些驚訝,忽然被人冤枉撞了人,要麼破口大罵反駁,要麼梨花帶雨的哭訴,哪有笑眯眯的看熱鬨的?這個反應太不對了,一定是看穿了碰瓷,正在想辦法脫困。
“不過,晚了!”帶頭大哥在心中鄙夷的笑,胡問靜遇到碰瓷之後唯一的一線生機就是在阿昭倒下後立刻跟著倒下,抱著肚子慘叫裝重傷,那麼到底是誰撞了誰,誰受的傷重,誰賠誰錢等等立刻成了一個爛賬。可胡問靜像大多數人一樣傻乎乎的看著阿昭倒下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事情,那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被一群人圍上,千夫所指,講理沒理,想走走不掉,胡問靜除了賠錢還能怎麼樣?
動手打人?哦,聽說胡問靜很能打,可是,胡問靜三次行凶打人,第一次打得是一個十來歲的小賊,第二次打得是富貴人家的公子,第三次打得是一個老人,這中間沒有一個能打的,完全體現不出胡問靜真正的實力。
“胡問靜隻有一個人,我們有八個人。胡問靜隻是一個女孩子,我們是八個男人。胡問靜還有一個小妹妹在身邊,必須保護她的安全,而我們八個人肆無顧忌。胡問靜敢動手?”帶頭大哥鎮定自若,絕不信胡問靜敢動手。
“若是胡問靜敢動手,我們就打得她重傷,還要她反過來賠我們醫藥費。”帶頭大哥笑著,這一手對盜賊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被偷竊了東西的苦主敢毆打盜賊,不但會被一群盜賊打,還要反過來賠錢。
帶頭大哥仔細看著胡問靜手中的棍子,老實說,棍子還是很粗的,打在身上肯定會有些青腫,若是運氣不好打在了關節上,說不定還會被打斷了手腳。但是,作為一群盜賊,若是真的被人打傷了,還怕訛不出錢來嗎?
帶頭大哥和一群賊人麵對新出爐的無恥暴力之徒有恃無恐。
好些路人都看出了胡問靜的困境,原來隻要人多,隻要躺下裝死,就能訛到錢啊。圍觀眾之中有老人捶胸頓住,碰瓷太好賺了,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若是胡問靜的錢財被帶頭大哥等人都訛去了,他還能去訛誰?
帶頭大哥看著胡問靜鎮定自若的模樣,有些好笑,這是不知道碰瓷的厲害啊。他的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對地上的阿昭打眼色。阿昭會意,在同夥的遮掩下,悄悄將豬血包放入嘴中,用力一咬,鮮紅的血液立刻噴了出來。
有賊人指著鮮血大呼小叫:“快看啊,出大事了,吐血了!”“吐這麼多血,人要死了!”
有賊人用一萬分憐憫的眼神看著胡問靜:“胡神醫,他都吐血了,我想幫也幫不了你了,你趕緊賠錢了事吧。”
胡問靜依然微笑,一點都不在意,小問竹看看周圍,又看看姐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帶頭大哥冷笑,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有更厲害的招數等著你呢,蠢貨。
“咳咳!”阿昭咳嗽著,鮮血從嘴角流淌而下,染紅了衣襟,他淒涼的看著周圍的人,淚水在眼角打滾:“我孩子還小,我不能死,我死了誰養他?我娘子這麼年輕,嫁給我之後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我不能讓她守寡啊。還有我娘,我娘腿腳不好,需要人伺候,我死了,誰伺候我娘。娘啊,孩兒不孝啊!”
一個賊人悲涼的看著胡問靜:“如此一個愛子女,愛妻子,愛娘親的大好青年,竟然被你撞死了,留下孤兒寡母,好好的一戶人家從此走上了絕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胡問靜笑眯眯的看四周,好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帶頭大哥冷笑了,這是想要找周圍的群眾支持你?沒用的。自古百姓怕流氓,誰會為了陌生人得罪流氓?胡問靜以前是胡神醫的時候或許會有幾個百姓願意替她說話,但胡問靜毆打老人之後已經是所有善良正直的群眾喊打的胡惡霸,誰會為了惡霸出頭說話?
帶頭大哥對幾個小弟使眼色,幾個小弟會意。有人指著胡問靜的鼻子憤怒的指責:“你有良心沒有?撞傷了人就該賠醫藥費,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一群人大力點讚,難道胡問靜前腳打了老人,後腳就要肇事逃逸了嗎?
“要麼賠錢,要麼賠命!”有賊人大聲的叫著,該死的,一般情況之下被碰瓷的人已經嚇壞了,怎麼胡問靜還若無其事的四下亂看,難道是想要逃走?
有賊人斜眼看著胡問靜,大聲的冷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誰還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胡神醫的家。”就是當麵威脅你了,以為你逃得了嗎?
有賊人大聲叫:“胡神醫撞死人要逃咯!胡神醫撞死人要逃咯!”
四周的百姓看著一群賊人訛詐胡問靜,隻覺比過年的大戲好看了十倍,每年過年的大戲不過是這麼翻來覆去的一點老套路,哪裡及得上此刻的精彩。
“胡問靜隻怕凶多吉少。”有百姓分析著,賊人下了大本錢,都吐血了,胡問靜怎麼可能脫身。
“狗咬狗,今晚加菜。”有百姓興奮的道,這群賊人不是好人,胡問靜也不是好人,誰倒黴了百姓都覺得開心。
“胡神醫,賠錢!”有百姓跟著賊人們大叫,看著有錢的胡問靜賠錢,就好像吃了一碗羊肉一樣的開心。
帶頭大哥微笑著看四周,周圍那些冷漠或興奮的百姓證明了人心所向,胡問靜已經陷在了人民群眾的海洋之中,就不信胡問靜不怕。
胡問靜繼續到處張望,一點點沒有擔驚受怕以及掏錢的意思。
一群賊人憤怒了,馬蛋,這還是人嗎?
“咳咳!”阿昭繼續悲涼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會從嘴裡濺出一點點血腥,他淒慘的看著周圍的同夥,該死的,再咳嗽下去一點點血都咳不出來了,為什麼胡問靜還沒有投降?
周圍的同夥們同樣悲涼的看著他,兄弟,我們是賊,對碰瓷不專業啊。
帶頭大哥咬牙,麵對毫無人性的胡問靜隻有出絕招了,大聲的叫:“報官!去官府告她!”一群賊人附和著:“報官去!報官去!”然後獰笑著看著胡問靜,自古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鬥,天下百姓就沒有願意報官的,衙門八字開,誰知道進去以後會有什麼結果,這大縉的百姓再怎麼蠻橫,聽見報官二字立馬就軟了,就不信胡問靜還敢囂張的一言不發。
“若是胡問靜真的敢報官,我們也不怕。”帶頭大哥微笑著,當賊的誰在衙門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這次壓根不需要動用關係,縱然官府很快就查明阿昭沒有重傷,但這麼多人眾口一詞胡問靜撞了人,沒有外傷也有內傷,沒有內傷也有精神損失費,必須賠醫藥費,官府能怎麼做?肯定意思意思也要胡問靜賠錢出來的。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呼叫聲越發的響亮:“報官!抓她坐牢!”“賠錢,沒錢就賠命!”“大家都來看,胡神醫打死人咯!”
胡問靜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帶頭大哥冷哼一聲,這是終於被群眾的力量嚇住了?他悄悄的對阿鬼打眼色,阿鬼會意,死死的盯著胡問靜。
他們可不是簡單地為了碰瓷,他們是盜賊,碰瓷不專業,差點就翻車了,再說碰瓷多累啊,哪有當盜賊高雅和輕鬆。他們的計劃非常的簡單,利用碰瓷逼迫胡問靜掏錢,然後搞明白他們找了半天沒找到的一百兩銀子巨款到底在哪裡。隻要胡問靜暴露了一百兩銀子的位置,阿鬼就會立刻衝過去偷或者搶了胡問靜的一百兩銀子就跑,其餘幾個盜賊就會堵死胡問靜追趕的道路,他們隻是圍觀群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與那個搶劫胡問靜的人又不認識,就是報官也拿他們沒辦法。
胡問靜鎮定的看著眾人,周圍漸漸的沒有了雜音,一片寂靜。胡問靜忽然又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們竟然敢碰瓷?”
帶頭大哥對被看穿了一點都不意外,胡問靜這是要開始動手打人了?他笑了,那就讓胡問靜賠錢賠到傾家蕩產。
胡問靜叉腰繼續笑:“……要是在一天前,我除了打你們之外彆無選擇……”
帶頭大哥冷笑,所以,現在決定賠錢了?
“……但是,今天我已經不是昨天的我了,我已經有了雄兵千萬。”胡問靜看著天空,一股無法形容的王八之氣橫掃整條街道,所有人都敬佩的看著胡問靜,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帶頭大哥卻大驚失色,難道王家的人就在附近?他急忙的四下的看,沒看到什麼惹眼的人物。
胡問靜止住了笑,傲然揮手:“關門,放狗!”瞪狗店老板,人說衙役總是遲到,你丫一個狗店老板竟然也遲到?胡某在這裡傻乎乎的等了半天了,還不快點放狗!
胡問靜的臉上浮起了勝利的微笑,背負雙手,指望那七八條土狗咬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有七八隻惡狗凶狠的對著自己狂叫,賊人肯定要嚇得心驚膽戰落荒而走,鞋子掉了都不知道。
“我就是天下第一的野狗之王,麾下有百萬惡狗,包子不出,天下誰與爭鋒?”胡問靜歎息,無敵真是太寂寞了。
一群賊人呆呆的看著胡問靜,關門?關什麼門?哪裡有門?
狗店老板莫名其妙,放狗?是叫他放狗嗎?放狗乾什麼?
小問竹蹲在地上,催促著竹籃中的小奶狗們:“快點,快去幫姐姐咬人!”小奶狗歡快的在竹籃中打滾,肚子向天,對著小問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
“哎呀,快點幫忙呀。”小問竹氣呼呼的從竹籃中抱出一隻小奶狗,小奶狗在她的手上舔啊舔。“哎呀!”小問竹開心的叫。
胡問靜用力點頭,小問竹就是聰明機智可愛,然後又使勁的瞪狗店老板,腦子這麼笨,做毛個生意。狗店老板終於醒悟了,急忙鬆開手中的繩索,嗬斥著:“去!快去!”
帶頭大哥看到那狗店老板和胡問靜眉來眼去,終於恍然大悟,失聲道:“不好!胡問靜放狗!”一群同夥臉色大變,七八隻惡狗撲上來,他們幾個不死也傷。好幾個人飛快的後退,隨時準備撒腿就跑。
七八隻惡狗脫了繩索的束縛,左右嗅嗅,溫和的看著周圍的人,有的隨便尋了個方向就擠出了人群,有的走開幾步,斜著腦袋看著周圍的人,有的乾脆趴在地上看熱鬨。
胡問靜死死的盯著一聲都不叫的慵懶土狗們,終於發現了真相,慘叫出聲:“難道我買了一批假狗?”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古代也有某寶和拚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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