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咬牙,機會隻有一瞬間,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了,他厲聲慘叫:“捕頭老爺!”
捕頭微笑,這些賊人就是機靈,這是要喊冤,重重的訛胡問靜一筆了。
“……捕頭老爺,我們是自己摔倒的!”帶頭大哥眼神中充滿了正義,“我們幾個想要訛胡神醫錢財,還想搶劫,被胡神醫反殺,我等緊張之下自己摔倒了。”
“對!對!對!我們就是想要搶劫,結果心虛,自己摔倒了。”阿鬼阿昭等人反應極快,堅決說清楚事實,絕不因為自己有罪就顛倒黑白。
“好漢做事好漢當,是我們做錯了事情,我們認罰。”“抓我啊,快抓我啊!是我乾的,快抓我啊!”幾個賊人轉頭看胡問靜,隻見胡問靜的神情柔和了好些,笑容也淺了,忍不住淚流滿麵,有救了有救了。
捕頭眼珠子就要掉了,你們是不是傻了?
帶頭大哥和一群賊人乜視捕頭,你忒麼的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啊!”胡問靜仰天長歎,深情的看著一群賊人:“諸位今日能夠得成正果,可喜可賀。”
帶頭大哥和一群賊人竭力掙紮,手腳俱斷,實在站不起來,那就麵對胡問靜五體投地!
帶頭大哥哽咽著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若不是胡神醫像慈母一樣教育我們,我們焉有今日?”
一群小弟放聲嚎哭:“胡神醫讓我等脫胎換骨,改邪歸正,如再造父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做牛做馬!”
胡神醫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悠然長歎:“這個世上就沒有一個人是壞人,有的人做壞事隻是因為世道不好,隻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努力的成為一個好人。”
一群捕快死死的盯著帶頭大哥和一群賊人,你們腦袋被門夾了?
捕頭打定了主意,管這群賊人是不是瘋了,抓了胡問靜進了衙門肯定會得到韋家的歡心,好處無窮無儘,今日說什麼都要抓了胡問靜進衙門。
“來人,把當街行凶的歹人抓進了衙門!”捕頭厲聲道。
胡問靜鼻孔向天:“我和縣令一起吃過飯的。”
捕頭一怔,陡然反應過來,該死的,胡問靜不是普通人!胡問靜得罪了韋家,可是背後有王家柳家趙家,有半個譙郡的門閥,最重要的是背後還有譙縣的縣令老爺!抓了胡問靜,韋家會不會給他們好處不知道,王家柳家趙家縣令老爺一定勃然大怒!
“財迷心竅啊!”捕頭看其餘捕快,個個叫苦不迭,竟然忘記了頂頭上司與胡問靜是老相識。
“大膽凶徒,竟然敢當街毆打良善百姓的代表胡神醫!簡直反了!胡神醫你有傷到沒有?我有上好的金瘡藥。”捕頭擠出最柔和的笑容,彎腰詢問。
胡問靜揮手:“拿我的名片送到衙門,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捕頭滿臉堆笑,隻覺胡問靜真是囂張無比。
帶頭大哥看捕頭的眼神充滿了智商上的驕傲,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們要主動入獄了吧?
一群圍觀群眾憤怒的看著胡問靜,死惡霸!嘴裡紛紛笑著:“胡神醫還要什麼金瘡藥?”“就是啊,胡神醫自己就是神醫!”“胡神醫武功蓋世,那個賊人可以靠近她三尺?”“胡神醫,我家昨日買了一隻雞,雞腿還給你留著呢。”
“走,回家。”胡問靜抱起乖乖的抱著小奶狗玩耍的小問竹,向四周看了一眼。那些拚夕夕買來的假狗顛顛的跟在了胡問靜的身後,個個精神無比又老實無比,根本就不用狗店老板牽繩子。
……
胡家門口,幾個男子飛快的搬著東西。
“小心豬肉!”有人叫著,這麼多豬肉值錢得很呢,千萬不能掉地上。
“彆碰著罐子!”有人護著懷裡的瓦罐,這個瓦罐是新的呢。
“這張凳子是我的!”有人抓住了某張凳子不放,誰先看到就是誰的。
胡問靜輕輕的鼓掌:“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到胡某的家裡偷東西。”還以為自己打了小偷,打了韋家大公子,打了老乞丐,打了碰瓷的人,已經威風凜凜,絕對沒有人敢冒犯自己了,如今才知道自己錯了,刀子不砍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疼的。
一群人轉頭看到胡問靜,一點都不慌張,手中的物品也不肯放下。
“哎呦,胡神醫回來了啊。”有人笑著。
“有賊人撬開了你家,我們是好心過來幫忙。”有人笑得熱情極了。
“我看你這張桌子放在家裡也沒用,我正好幫你處理了,不用謝我。”有人淡定的繼續搬桌子。
“關門,放狗!”胡問靜淡淡的道。
狗店老板這回機靈極了,立刻關上了房門,順手架上了門栓。
“咬他們!”小問竹指揮著。七八隻狗瘋狂的叫,衝上去就撕咬那幾個人。
“哎呀,救命!”有人慘叫著。有人拿起東西想要打狗,卻被胡問靜一棍子打翻。
“我胡問靜的東西就算掉在了地上,也是你們可以碰的?”胡問靜眼睛冒光,手中的棍子狠狠地落下,隻是幾下子就打斷了一人的手腳。
“胡問靜,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下此毒手!”有人淒厲的怒吼,不明白胡問靜怎麼能夠這麼沒有良心,肆意欺淩無辜善良百姓。
胡問靜看著一點不覺得自己錯了,怒目瞪著她的幾個人,笑了,何必講道理?講道理有什麼用?她微笑著:“我高興!”棍棒如雨點般的落下。
胡家的慘嚎聲驚天動地,周圍的鄰居們都跑了出來,好些人的家人就在胡家之內,拚命的敲門:“開門!”“你敢打我當家的!”“你敢打我爹爹!”“再不開門我就殺了你!”“快去報官!胡問靜打死人咯!”“休要廢話,撞進去!”
木門在群眾齊心合力的撞擊下終於倒下了,塵土散去,露出胡問靜瘦弱又挺拔的背影。
“當家的?”有人怯怯的問道。
胡問靜默默轉身,微笑著看著眾人,都是隔壁的善良鄰居啊。
眾人小心的看著胡問靜,胡問靜的衣服上、手中的木棍上都染滿了鮮血。屋內漂浮著一股血腥氣,幾條惡狗嗚嗚的撕咬著幾個人的身體,那些人淒厲的慘叫著,無助的與惡狗廝打。
“當家的!”有人淒厲的慘叫。
“打死了胡問靜!”有人怒火中燒,他們在胡家撿一些破爛有什麼錯,又不是他們打破了胡問靜的房門,胡問靜的房門破了,沒有修理,錯的是賊人,是胡問靜,他們有什麼錯?胡問靜憑什麼打人!還往死裡打人,這還有王法嗎?
“王法?你們還知道王法?”胡問靜嘿嘿的笑,真是一群樸實善良又守法的百姓啊。
“那麼,去死吧!”她大聲的笑著,衝進了無辜百姓之中,頓時鮮血四濺,慘叫震天。
狗店老板規規矩矩的站著,江湖謠傳實在太忒麼的不可靠了,誰說胡問靜的老爹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來著?分明是殺手之王好不好!除了殺手之王的女人,誰能夠這麼凶殘?傳謠者竟然低估了胡問靜的家世,實在太過分了!
挨打的百姓有的倒在地上慘嚎,有的機靈無比,轉身就逃回了家,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那個誰誰誰,牽狗來,誰進過我家,誰拿過我家的東西,統統給我查出來!”胡問靜厲聲道。狗店老板急忙牽住了幾條土狗,在地上到處嗅著。
“這家!”狗店老板跟著幾條狗到了一戶人家之前,那戶人家的大門緊緊的閉著。
胡問靜用力一腳,“嘭!”大門劇烈的搖晃,眼看再一腳就要破了。
“我和你拚了!”一個男子拿著菜刀打開門衝了出來,以為隻有胡問靜能打人殺人嗎?
“噗!”那男子的手被一棍打斷,下一秒腳也斷了。
“敢在我家偷東西,那就打斷了手腳!”胡問靜厲聲道,棍棒起處將那男子手腳儘數打斷了,又將一屋子的東西儘數打爛。
“啊啊啊!”屋子中幾個婦孺捂著耳朵慘叫。
棍棒起處,幾個婦孺照樣被打斷了手腳。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胡某的眼中一律平等。”胡問靜平靜如水。
“下一家!”
狗叫聲,慘嚎聲,激烈的打砸聲,半條街的人家被胡問靜打得一塌糊塗,隻要有偷了胡家東西的,胡問靜一個都不放過。
有少年憤怒的指責:“我們隻是拿了你一張凳子,憑什麼要打斷我全家的手腳?”
“就憑我是胡問靜!”一棍子下去,那戶人家全家手腳俱斷。
隔壁街上不少人悄悄的過來張望,隻見胡問靜一身血紅,帶著數條惡狗四處掃蕩。
“何以如此殘暴!”有人遠遠的驚呼,又不是偷了大筆的銀子,不過是順手拿了一些不值錢的家具而已,至於這麼凶殘嗎?
“報官!報官!”有人看看四周,方才還看到的衙役竟然瞬間消失了。
“官府就不管嗎?”有人悲憤極了,卻竟然覺得理所當然,官府什麼時候管過惡霸了?
“我是個惡霸,我真的是個惡霸,所以,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惡霸,然後再也不敢招惹我。”胡問靜微笑著,笑容越來越燦爛,寧被人恨,莫被人欺。不如此,不做惡霸;不如此,何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