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異常的吵鬨, 有人的在大笑,有的人在驚呼,有的人興高采烈地重複著胡問靜縱馬從司馬該的腦袋上跳了過去的精彩刹那, 有人羞澀的看著司馬瑋等皇子,喧囂中,似乎有女子淒厲的叫著:“殿下, 不要傷心, 不要哭,汙妖王不要你, 我要你啊,我和汙妖王一樣的汙,我比汙妖王還要汙, 我也會寫小黃文的!”
司馬瑋英俊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今天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計劃, 為什麼那幾個該死的弟弟會出現?他轉頭看向身後的手下麼, 厲聲道:“是誰泄露了本王的行蹤?”他想來想去,那幾個弟弟絕不會像他一樣猜到了父皇的心思, 那麼弟弟們跟來的原因隻能是他身邊的人泄露了他的蹤跡。
一群手下你看我,我看你, 還需要有人泄露嗎?洛陽就這麼點大,始平王司馬瑋連續兩天跑到西城門的酒樓飲酒的消息哪裡瞞得住。
司馬瑋憤怒的盯著一群手下,厲聲道:“還愣著乾嘛?立刻備馬, 本王要去找胡問靜!”胡問靜以為跑了就沒事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要追到胡問靜的家裡去。
司馬瑋帶著一群手下一路疾馳, 很快到了胡問靜的家門口。胡問靜的家大門緊閉,裡麵靜悄悄的,他心中大喜, 這才是適合捕獲胡問靜芳心的最佳環境啊。司馬瑋走上前去,輕輕的拍門,柔聲道:“問靜,我來了。”他心中微微自得,他還是很知錯能改的,開口閉口自稱本王實在是太拉大與胡問靜的距離了,必須學那些該死的弟弟們,直接用“我”,然後在麵對彆人的時候才用“本王”,顯得胡問靜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胡家內一點點聲音都沒有,司馬瑋繼續敲門:“靜,讓我進來,我隻想好好的看看你。”就不信這麼溫柔的聲音不能拿下胡問靜,胡問靜此刻一定背靠著大門,心中小鹿亂撞,心慌意亂的絞著手絹。
胡家內依然一點點聲音都沒有。司馬瑋毫不在意,要是胡問靜這麼容易被攻陷,哪裡還值得他花精力?他輕輕地拍著門,溫柔的說著對胡問靜的思念,世上有幾個女人可以經得住英俊瀟灑有錢有勢的皇子的柔情蜜意?手到擒來隻是時間門問題。“……靜,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是屬於你的……”
一個手下慢慢的靠近,尷尬的看著司馬瑋,司馬瑋繼續柔聲道:“……靜,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眼睛,我的嘴,我的手,全部是你的……”斜眼瞪那個手下,滾開!要是胡問靜這個時候打開了門,想要撲進他的懷裡拿舌頭狂甩嘴唇,卻看見他的身邊有其他人在,羞澀之下又關上了門,豈不是誤了他的大事?
那手下更加尷尬的看著司馬瑋,一點點都沒有退開的意思。司馬瑋憤怒無比,平時多機靈的一個人啊,竟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惡狠狠的瞪那個手下:“……靜,自從你離開之後,花再也不紅了,肉再也不香了……”快滾開!
那個手下猶豫了許久,終於道:“殿下……胡問靜還沒有回到家……”
司馬瑋一怔,胡說什麼,胡問靜回到京城之後不回家還能去哪裡?
那個手下指著大門,道:“門上堆滿了灰塵,蜘蛛網也還完整,這門就沒打開過……”胡問靜總不能是飛進去的吧?
司馬瑋仔細的看大門上的蜘蛛網,那富有規則的該死的蜘蛛網橫跨兩扇大門,絕不肯打開了大門卻不破壞。他立刻怒了:“混賬!為什麼不早說!浪費了本王多少情話!”
一群手下尷尬的看腳尖,這能怪他們?
司馬瑋眼中精光四射,厲聲道:“來人,立刻去找胡問靜,本王一定要知道她去了哪裡!”胡問靜回到京城之後不回家,不休息,第一時間門去了哪裡?若是去見某個大佬見皇帝甚至去見了情郎滾床單都無所謂,司馬瑋又不愛胡問靜,管胡問靜有幾百個情郎呢。但若是胡問靜直接去見了太子……
司馬瑋惡狠狠的看著手下們,厲聲道:“立刻去找胡問靜,立刻去太子府邸!”
眾人急匆匆的離開,才過了幾個路口,一個手下忽然低聲道:“殿下,那不是胡問靜嗎?”司馬瑋急忙轉頭看一條小巷子,正好看到胡問靜騎在馬上的背影,他微微一怔,胡問靜在這裡乾什麼,難道真的是私會情郎?他是該假裝沒看見,還是該跑過去說自己不介意,或者殺了那個情郎?該死的,沒想到過有這麼複雜的事情啊。
司馬瑋咬牙,道:“先悄悄的跟著,看清楚了再說。”
巷子裡,胡問靜和幾個手下左看右看,慢悠悠的轉著,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一會兒又向南。司馬瑋跟在後麵,越來越莫名其妙。一個司馬瑋的手下看看左右,低聲道:“殿下,這條巷子我們走過了兩次了。”司馬瑋慢慢的點頭,他也看出胡問靜在兜圈子了,這是想要乾什麼?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笑容,還能是乾什麼,當然是故意拖延時間門,製造機會與幾個皇子偶遇了。
司馬瑋鄙夷又得意的笑,胡問靜不過是一個平民女子,忽然有四個皇子當眾向她示愛,胡問靜肯定意亂情迷千肯萬肯啊,嫁給皇子生猴子不是所有女子的人生最高目標嗎?什麼青梅竹馬,什麼文采斐然的才子,什麼路見不平的英雄,統統不如一個有正室的皇子的垂青,隻要能夠和皇子在一起,哪怕成為小妾中的小妾,哪怕沒有任何的名分,女孩子們都是激動極了,如飛蛾撲火一般的奮不顧身。胡問靜再怎麼汙,她也是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沒有與皇子滾床單生猴子的念頭呢?
司馬瑋看著胡問靜東張西望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心中飛快的閃過了一個詞語:“欲擒故縱。”胡問靜在長街上不搭理幾個皇子,從長街上縱馬逃走,並不是她看不上幾個皇子,而是忽然被天上掉皇子砸到腦袋後幸福的暈了,四個皇子的愛是何等的讓人癡迷,胡問靜隻是想要裝模作樣的拒絕,借此抬高身價而已。
司馬瑋淡定無比,這點小心思他五六歲的時候就聽身邊的人說過了,也在無數次宴會中看到了大量的例子,他還是很能夠包容胡問靜這點庸俗的心思的。
“不就是偶遇嗎?不就是緣分嗎?”司馬瑋笑著,這有何難?他看準了道路和胡問靜的走向,急匆匆的從另一條岔路上繞了過去。
小巷子中,胡問靜憤怒的看著幾個手下:“胡某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麼蠢的手下!萬裡迢迢的去西涼都利索無比,竟然在家門口迷路了,說得過去嗎?”小問竹舉手:“姐姐,不是迷路,是找不到家了。”胡問靜瞪她,都一樣。
一群手下委屈極了,你還不是一樣不記得家在哪裡嗎?
胡問靜嗬斥道:“胡某在洛陽就待了不到一個月就被打發去了關中,從此離家幾千裡,浪費在路上的時間門都是待在洛陽的幾倍,能怪胡某不記得家在哪裡嗎?”她惡狠狠的看周圍的房子,這該死的古代竟然沒有門牌號碼!不,巷子名稱都沒有!古代人是怎麼找到彆人家的?
一群手下小心的看著胡問靜,當然是靠“嘴”啊,路在腳下,問一下總能問出來的。
胡問靜怒視一群手下:“堂堂汙妖王找不到自己的家,像話嗎?找!繼續找!家門口掛著大大的牌匾,就不信找不到!”她再一次打量四周,家肯定就在這附近,就是不記得是哪條巷子裡拐進去了,隻記得門口有一大塊空地來著,可為什麼轉了半天沒看到空地?該死的,不會被人搭了違章建築吧?
小問竹伸長了脖子,四下亂瞅,不時指著巷子歡笑:“那裡,那裡好像就是我家。”胡問靜捏她的臉:“你笑得這麼開心,是跟姐姐搗蛋嗎?”小問竹捂著臉否認:“才不是呢。”然後又歡快的亂指亂叫:“那裡好像是我家!”
司馬瑋急匆匆的繞道到了巷子的另一頭,悄悄的張望,胡問靜果然還慢悠悠的在半路上。他傲然笑著,開始整理衣衫,華麗的衣衫在這狹小肮臟破爛的巷子中一萬分的不和諧。司馬瑋的心中又是委屈又是自豪,所謂成大事者必須對小垃圾低頭,他能夠為了大事給小垃圾低頭到了這個份上,胡問靜有什麼理由不感動不激動不情動?司馬瑋瞅準了胡問靜的速度,開始醞釀情緒,待會要在胡問靜的馬兒出巷子的一刹那走過去,差點和馬兒相撞,然後震驚地看著胡問靜,眼神之中必須有沙漠之中看到水源的絕處逢生、餓了三天後看到最喜歡吃的牛肉的歡暢、這輩子沒有見過女人的驚豔、考試不及格聽說親媽出差的絕地翻盤。司馬瑋閉上眼睛開始幻想沙漠牛肉考試不及格,如此複雜的驚喜必須在一眼之中儘數表現出來,還有層次分明,第一秒是沙漠看到水源,第二秒是餓了三天看到牛肉,第三秒又是一種新的感情,難度非常的大,小鮮肉絕對演不出來。司馬瑋咬牙切齒,一輩子的演技都要在這一刹那爆發出來!
馬蹄聲和小問竹的歡笑越來越近,司馬瑋緩緩的深呼吸,所有的情感都集中到了眼睛之上,大步走了出去,驚愕的轉頭看胡問靜:“咦,竟然是問靜!”咦,怎麼有回聲共鳴共振?
司馬瑋轉頭,看到街道的另一頭司馬允同樣轉頭看著他。
司馬瑋怒了,馬蛋,又是你!
司馬允掃了司馬瑋一眼,飛快的轉頭看胡問靜,眼神之中射出火焰一般的炙熱深情:“問靜……不,胡太守,我竟然又遇到了你……”眼神之中瞬間門閃過了見到夢中情人的如火深情、見到女神的乾柴烈火、見到老板的無邊怒火。
司馬瑋大怒,王八蛋竟然搶人頭!他急忙深情的看著胡問靜,把全身的精力感情熱血狗血都集中到了兩隻眼睛之上,刹那間門射出了沙漠牛肉考試不及格等等複雜的喜悅,柔聲道:“靜……”順便斜眼看司馬允,老子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秒殺你的火焰山的大火太上老君八卦爐的大火。
司馬允大怒,欺負老子的“胡太守”有三個字不好表達感情嗎?嘴角閃著陽光,慢慢的對胡問靜伸出了潔白的手掌:“胡太守。”老子台詞不夠威力就那肢體動作碾壓你。
司馬瑋氣急了,無恥之徒!
一道嗚咽的蕭聲忽然從巷子的另一頭傳了過來,司馬演騎著白馬,慢慢的轉了出來,驚愕的看著胡問靜:“咦,胡公竟然在這裡?”
司馬瑋和司馬允鄙夷的看司馬演,就這演技?眼神零分!
司馬該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胡姐姐,你剛才嚇到我了,你要賠我!”燦爛的笑著。
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冷冷的看司馬該,流量小鮮肉,演技負數!
司馬瑋微笑著看著胡問靜,眼角瞬間門掃向司馬允司馬演司馬該,你們究竟想乾什麼,為什麼纏著胡問靜?
司馬允司馬演司馬該深情的看著胡問靜,眼角鄙夷司馬瑋,大家都是皇子,憑什麼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
司馬瑋怒了,老子有重大的原因!
司馬允司馬演司馬該更加鄙夷了,P個重大原因,不就是想要當皇帝嗎?我也是父皇的兒子,我也是大縉的皇子,我也是大縉的王侯,我也可以當皇帝!
胡問靜驚喜的看著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司馬該。司馬瑋司馬允司馬演司馬該深情的看著胡問靜,同時心中鄙夷極了,一直沒有男人追求的汙妖王忽然遇到了四個皇子追求竟然不快點選一個,還想著欲擒故縱,就不怕四個皇子忽然腦子清醒了選擇彆人嗎?
胡問靜問道:“你們……”
四個皇子深情的看著胡問靜,下一句要麼是“你們喜歡我什麼?”要麼是“大家一起去我家坐坐”。
胡問靜驚喜的道:“……你們一定知道我家在哪裡,我迷路了,你們前麵帶路!”
四個皇子深情的看著胡問靜,你是說真的?胡豬頭!
胡家外,四個皇子呆呆的看著緊閉的大門。胡問靜找到家之後說了聲謝謝就進了屋子,把他們晾在了屋外。這忒麼的也太失禮了!好歹請他們進去喝杯茶啊。
司馬瑋冷冷的看著三個弟弟,這三個弟弟到底是跟他搗亂還是看出了什麼,他慢慢的道:“走遠些,我們需要聊一聊。”三個皇子淡定無比,聊就聊,誰怕誰啊。
司馬瑋當頭帶路,回到鬨市之中,尋了一個酒樓坐下,清空了全場,這才盯著三個皇子的眼睛,慢慢的道:“胡問靜不漂亮,名聲不好,出身不好,不懂四書五經,不懂禮儀,隻是個粗鄙丫頭,有什麼好?我是真心喜歡上了胡問靜,你們何必和我爭?”
司馬允大笑:“八皇兄,真是巧啊,我也是真心喜歡上了胡問靜,她不漂亮,名聲不好,出身不好,不懂四書五經,不懂禮儀,隻是個粗鄙丫頭,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和我爭?”
司馬演和司馬該聽著司馬允原話奉回,也是大笑,司馬瑋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遮遮掩掩,以為其他人都是白癡嗎?
司馬瑋冷冷的看著一群猖狂大笑的皇弟,隻覺糟糕透了,他收起了虛假的情義,帶著最後一絲的僥幸,冷冷的道:“你們看出了什麼?”
司馬演慢慢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大口的喝了,今日演了半天戲,真是有些累了渴了。他看著司馬瑋,玩味的笑著:“八皇兄,明人不說暗話,我本來是什麼都沒看出來,父皇的心思這麼複雜,我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可是我知道幾個兄弟之中你最機靈,你忽然到處打聽胡問靜的消息,計算胡問靜的行程,特意跑到酒樓中對胡問靜深情表白,我是要有多笨才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司馬允和司馬該也是大笑,他們看不清司馬炎,卻能看清司馬瑋,從司馬瑋倒推司馬炎的意思,立刻就看清了真相。
司馬瑋慢慢的點頭,到處打聽胡問靜的消息?哦,這是指他在胡問靜殺了全家卻沒有受到朝廷的處罰,震驚之下從太子司馬衷的嘴中套出了賈充對胡問靜的評價,終於看清了胡問靜在司馬炎的心中的定位之後的一連串行動了。司馬瑋細細的計算時間門,竟然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他心中冷笑著,這些皇弟竟然在大半年前就盯上了他?他又有些惶恐,他太大意了,被人盯上竟然都不知道。司馬瑋轉頭看司馬該,司馬允和司馬演也就算了,你就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還沒有胡問靜年紀大,也來瞅熱鬨?
司馬允也倒了一杯茶,卻沒有喝,反而推到了案幾的中間門,道:“隻有這麼一杯茶,太子殿下可以喝,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喝?可是大家都想要喝到這杯茶,隻怕就不是那麼的容易了。”
司馬瑋冷笑,司馬演大笑,司馬該四處的張望,有些餓,是不是該點個菜?
司馬瑋冷冷的道:“你們就不怕是我猜錯了?”胡問靜是司馬炎布置的牽製賈南風、輔佐司馬衷的棋子完全是他個人的猜測,這三個皇弟就不怕他猜錯了?
司馬該笑了:“猜錯了又有什麼損失?胡問靜出身太低,也就是嬪妃而已,我又有什麼損失?”
司馬瑋緩緩的點頭,司馬該年紀雖然小,但是心思極重,可不能被他那孩童的純真微笑迷惑住了。他道:“我們都想要喝這杯茶,若是便宜了彆人就不太好了。”
司馬允司馬演司馬該都點頭,就算得到了胡問靜也不過是打破了司馬炎布局的一部分,太子司馬衷娶了胡問靜有平衡局麵防止賈家獨大的作用,其餘人娶了胡問靜不過是讓司馬炎感覺惋惜,另尋製約賈家的辦法,未必就能因此扳倒了太子司馬衷取而代之的。
司馬瑋慢慢的道:“所以,我們為什麼要自……”他忽然住嘴,其餘幾人也聽到了樓梯上有急促的腳步聲。幾人一齊皺眉,誰敢打攪四個皇子說話?
幾個侍衛走了上來,團團作揖,然後道:“奉陛下的口諭,令新都王殿下回王府閉門思過一個月。”不等新都王司馬該說話,立刻將他拖下了酒樓。
聽著司馬該的喝罵越來越遠,司馬瑋微笑著:“已經淘汰了一個。”司馬允和司馬演緩緩點頭,司馬該人雖小,但是不好對付,閉門思過一個月真是天賜良機。
……
三日後。
賈充看了一眼案幾上的拜帖,沒看見胡問靜的名字,他揮了揮袖子,胡問靜比想象的要紮手。
他慢慢的進了院子,看了半天的池魚,忽然笑了:“來人,準備馬車,老夫要去見胡問靜。”
周圍的人驚愕的看著賈充,堂堂太尉竟然要親自拜訪小小的六品官胡問靜?卻不敢說話,急忙去準備馬車。
馬車從太尉府出來,百十個護衛衛護左右,才在街上走了沒幾步,立刻被人認了出來。
有人驚呼著:“那是賈太尉的馬車!”紛紛避開,擁擠的長街之上人群波浪般的散開,露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潘嶽和石崇正在附近,猛然回頭:“賈太尉?”兩人對視一眼,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路邊,遠處塵土飛揚,依稀可以看到百十個人護衛著一輛馬車。
潘嶽道:“我當恭迎賈太尉!”
石崇用力點頭,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清馬車上的旗號,但是既然人人都說是賈太尉到了,那麼他是必須恭迎的。
兩人飛快的長揖到地,卻又嫌棄不夠恭敬,乾脆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周圍的路人們驚愕的看著潘嶽和石崇,有人跟著跪了下來,有人急忙退開幾步。
賈充的馬車緩緩的由遠及近,慢慢的從潘嶽和石崇兩人麵前路過,塵土撲麵,兩人卻一動不動,笑容都不曾有一絲的變化。
賈充的馬車絲毫沒有停留,很快消失在拐角。
潘嶽和石崇這才站了起來,微笑著輕輕的拍著身上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