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來吧,互相傷害!官員鬥刺史(1 / 2)

荊州襄陽。

劉星離開縣衙的時候, 天色已經亮了,戴竹在背後叫著:“你還回去乾什麼, 在這裡睡會啊。”劉星搖頭, 已經在縣衙連續加班十天了,身上的衣服都要發臭了,說什麼都要回家換一套, 然後還要洗衣服晾衣服,睡覺肯定是沒時間了,抓緊點還能吃完自家的麵條。

白絮在大堂內聽見了,有些無奈,這段時日把這些人逼得有些緊, 可是她隻能狠心逼她們加班。胡問靜要求她抽調一些精乾的人員補充司州豫州的空缺官位, 她很清楚豫州司州比荊州艱難多了, 派個普通人過去說不定就死在了那裡,她隻能抽幾個見過血的, 敢殺人的人去司州豫州。但劉星戴竹等人缺乏當縣令的經驗,好些地方需要補課, 白絮隻能抓緊時間儘量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她們。

白絮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笑,說得自己很有經驗似的, 其實她又有多久的縣令經驗?

白絮其實想要自己去豫州, 豫州新定, 而且幾乎是戰區的代名詞,以後爆發大戰,這豫州一定是首當其衝, 比荊州危險多了,她當然要自己去。

可是胡問靜命令白絮守住襄陽之餘,還要準備防守蜀地的進攻。白絮立刻就感受到了肩上擔子的沉重, 荊州是她們,是胡問靜,是幾個小皇子的根本,她們可以丟失了豫州,丟失了洛陽,隻要守住了荊州,眾人就有談判和翻盤的機會。若是荊州有失……

白絮打了個寒顫,想想荊州擁有的糧食、人口、紙張就知道荊州在胡問靜的權力體係中的重要性,沒了荊州就算守住了洛陽和豫州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白絮隻能親自守住襄陽,她微微地有些出神,防禦蜀地的進攻?蜀地現在是誰的地盤?白絮不知道,蜀地的消息在司馬炎遜位後就詭異的斷了,她沒有刻意的去調查,此刻一點都想不起蜀地的刺史是誰。

若是蜀地進攻荊州……

白絮想到了諸葛均,荊州發大水,她的家破敗之前,她認識幾個自稱是諸葛均後人的人,但她其實沒有深信,看對方老老實實地做著小地主,怎麼可能是諸葛均的後人呢?作為荊州人彆的不清楚,諸葛均跟著劉備入了蜀地,在諸葛亮的提攜下,官運亨通,直達長水校尉。長水校尉在大縉朝是四品領軍將軍,而劉蜀繼承的是漢朝製度,長水校尉在漢朝的地位隻怕會更高,諸葛均在劉蜀雖然不是一線大佬,但是怎麼看也是一個大官了,後代子孫要麼繼續當官,要麼隱姓埋名在蜀地做門閥大老爺,怎麼會跑到荊州小地方做個小地主呢?白絮微笑著,當時她太稚嫩了,心中有困惑也不知道當麵問個清楚,如今是怎麼也搞不清楚那諸葛均的後人是真是假了,或許以後有緣還會再見。

劉星回家急匆匆地梳洗一番,這才覺得自己是個活人了,吃了一碗雞蛋麵,這才小跑著回衙門。路上有人招呼著:“劉衙役,去衙門啊。”她點頭笑著,都是老街坊了。

華大夫迎麵而來,背上背著一個竹簍子,顯然又要去摘草藥,見了劉星急忙行禮:“劉衙役。”劉星冷冷地道:“劉衙役是你叫的嗎?”華大夫急忙恭恭敬敬地道:“衙役老爺。”劉星這才哼了一聲,繼續跑向衙門。

周圍的路人驚訝極了:“劉衙役平時對街坊挺和氣的,怎麼對華大夫這麼凶狠。”一群老街坊有的笑而不語,有的同樣不解,有的毫不在意,隻要自己家與劉衙役關係不錯,華大夫哪裡得罪了劉衙役關他們P事。

劉星跑進了衙門,見戴竹帶著哈欠出來,立刻就火了,一直叫她把華大夫趕走,偏念著舊情不肯,你念著舊情,華大夫可隨時想著坑你。

戴竹看到劉星兩眼冒火光,立馬就懂了,小心地放下遮掩哈欠的手,道:“我就小睡了一會會,你不用羨慕妒忌恨。”劉星眼中的怒火更大了,戴竹認真地道:“其實我多少學過一點點醫術,要不要煮碗涼茶給你降降火?”

劉星咬牙忍住,今日還要去農莊抽調千餘人跟隨她們進豫州,沒空與戴竹浪費時間。

……

荊州南郡枝江縣。

公孫攢一直悄悄地在擴大農莊士卒的隊伍,蘇小花卡在宜都國實在是太難受了,隨時會成為大患,他作為距離宜都國最近的縣必須負責擋住蘇小花乃至蜀地的第一波進攻,但有不能太明目張膽的擴軍,嚇跑了蘇小花無所謂,若是逼急了蘇小花,立刻殺向江陵,他可還沒有做好準備。

“宜都國可有動靜?”公孫攢問幾個負責盯著宜都國的衙役,衙役們搖頭,宜都國還是那半死不活的模樣。

一個衙役笑道:“宜都國是沒救了。”

公孫攢心情有些複雜,作為荊州人,作為宜都國的隔壁郡縣,聽到“宜都國沒救了”幾個字很有一種隔壁鄰居倒黴的惶恐、痛惜以及要不要幫一把的責任感,可是作為敵對的勢力,他又很高興宜都國“沒救了”。

他情不自禁地轉頭望向宜都國方向,歎息道:“自作孽,不可活。”

……

宜都國內,蘇小花抬頭看著天空,怎麼都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就在去年,蘇小花還認為自己是足以匹敵胡問靜的巾幗英雄。胡問靜初入官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吏部秘書令使,而她起步就是藩國太守,這起步比胡問靜高,後台也比胡問靜硬,又可以抄襲胡問靜的成功,回避胡問靜的失敗,她肯定會吊打胡問靜的。

可是現實很快就出現了預料不到的情況。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糟糕的呢?

蘇小花仔細地回想,應該是從枝江縣的百姓逃難到了宜都國之後開始的。

蘇小花還記得那一天她剛剛起床,牙都沒刷呢,忽然有官員快步進來彙報……

……

“太守,昨夜有枝江縣的難民搶劫……不,缺少衣服食物錢財首飾,而夷陵城內的店鋪掌櫃缺乏愛心,不願意奉獻,罪大惡極,終於逼得可憐的百姓主動拿走了生活必須之物。”

蘇小花愣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這是彙報枝江縣來的難民搶劫了城內的店鋪,她有些憤怒,那些難民真是太不給麵子了,竟然搶劫!但她剛說了“難民隻管在夷陵城住下”,“我蘇小花有一口吃的絕不讓你們餓著”,一群門閥貴公子和貴女四處散播她的仁慈,愛和正義,難道立刻就要翻臉抓人?

蘇小花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世人會怎麼說她,偽君子什麼的那是輕了,多半會說她被胡問靜打臉之後拿可憐的難民開刀泄憤,人品之低下堪稱奇葩。蘇小花打了個顫,已經被胡問靜當眾打臉了,難道還要被無數人在背後痛罵嗎?

蘇小花開始數數:“一……二……三……四……五……六……很好我已經不生氣了,我已經冷靜了。”從太守的角度,還是從打垮胡問靜報仇的角度,她都沒有必要在意的,要想獲得勝利總要付出代價。

蘇小花微笑著道:“沒關係,那些店鋪的損失就由太守府承擔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既然到了宜都國,那麼大家就是一家人,那些難民缺了什麼,宜都國理應給他們的。”

一群跟隨胡問靜的貴公子貴女走了出來,大聲地稱讚:“不愧是洛陽第一美女。”

一個貴女認真地道:“那些枝江縣的難民已經夠可憐了,怎麼可以追究他們呢,他們不懂得禮儀,他們為生活所迫,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原諒的,我們要給他們愛和環境,讓他們慢慢地認識到隻有努力工作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有人恨恨地道:“蘇太守比那個不懂禮儀,隻會動手打人的潑婦仁慈善良美麗,治理天下的手段更是高明多了,應該是蘇太守做荊州刺史,讓那個潑婦回家種地去。”

有人默不出聲,眼睛中都是凶光,胡問靜打臉之仇一定要報。

一群宜都國的官員敬佩地看著蘇小花,沒想到蘇小花是真的一點點都不懂政務,看了幾本孔孟就以為可以當地方官了。幾個官員互相打眼色,以後發達了。

一連數日,每日多有枝江縣來的難民搶劫店鋪的消息,後來就是當地人似乎也參與了搶劫。

一個官員淚流滿麵:“想不到人心不古,我宜都國內竟然有不事生產,不敬天地,不讀孔孟的歹人,跟在一群可憐的難民身後四處搶劫,這該如何是好?”

蘇小花笑了:“秦以嚴刑峻法而二世而亡,劉邦以約法三章而得天下,自古仁者無敵,我們且擔待些,抓了本地的賊人後送去挖礦就好了。”她又不是傻瓜,難道還會縱容本地人個個變成賊人?那些外地難民暫時碰不得,果斷時日風聲小了,她就把那些外地難民送去窮山惡水種地。

一群官員用力點頭:“蘇太守不拘泥於陳舊,勇於擔當,敢於為天下先,果然是我朝廷棟梁,齊王殿下得蘇太守如得臥龍鳳雛也。”

蘇小花微笑,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可是怎麼報仇呢?她細細地思索著,胡問靜還有什麼破綻?

當日晚上,忽然滿城喧鬨。蘇小花睜開眼睛,看到窗外一片火紅,厲聲道:“怎麼了?”

一個官員身上都是汙垢,衣衫淩亂,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太守府,厲聲叫到:“枝江縣難民搶劫官倉,官倉起火,其餘官員已經趕去救援。”

蘇小花勃然大怒,那群難民真是賤人啊,竟然敢搶劫官倉!她急急披衣就要出門,又是一個官員匆匆趕到,道:“太守,情況不對,難民不過數百人,搶劫店鋪或有可能,怎麼有膽量攻打官倉?”

蘇小花一怔,越想越對。

匆匆趕來的一群貴公子貴女忽然一怔,道:“難道那些難民之中有胡問靜的奸細?”好些貴公子貴女眼睛之中精光四射,派人混在難民之中的計謀實在是太老掉牙了,一點都不稀奇。

那趕來阻止的官員大驚道:“若真是如此,蘇太守決不能離開太守府,需要小心胡問靜的刺客。”

一群貴公子貴女冷笑出聲,故意在官倉放火,埋伏下無數刺客,在蘇小花匆匆趕到官倉的時候趁著濃煙火光和混亂,靠近蘇小花行刺,這個手段同樣老套無比。

蘇小花笑了:“既然如此,本官就在這裡等胡問靜的刺客。”她穿戴整齊,嚴肅地坐在案幾後等待胡問靜的刺客。

兩個官員對著蘇小花深深地鞠躬,這次貪汙腐敗的賬目儘數作平了,還大賺了一筆,順便殺了那些難民,在夷陵城中贏得了百姓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將這些難民的人頭送去枝江縣,枝江縣縣令公孫攢一定大喜,以後就容易打交道了。

天明,一眾在官倉現場指揮殺賊的官員雖然殺了賊人無數,但是宜都國治所夷陵城的官倉的錢糧儘數被焚,損失慘重。

蘇小花看著官倉殘骸,冷笑一聲:“胡問靜的手段不過如此,區區夷陵一城的官倉而已,沒了就沒了,隻要有忠於齊王殿下的百姓在,宜都國又有何懼?”

一群官員用力點頭,所有錢糧已經儘數轉移,退可以私吞為己有,進可以奉獻給胡問靜留條後路,以後無憂矣。

又過了十餘日,洛陽傳來消息,司馬攸司馬亮等王侯造反弑君,先帝司馬炎駕崩,朝廷暫時由賈充胡問靜主持政務。

蘇小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一群宜都國官員大汗淋漓,隻覺走了大運了,前腳剛跟公孫攢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後腳天下就大變了。若是胡問靜揮軍剿滅亂黨餘孽,他們就可以撥亂反正,告訴所有人他們其實是潛伏在蘇小花身邊的胡刺史的王牌間諜了。

不等蘇小花搞清楚洛陽到底發生了什麼,朝廷好像更加亂了,司馬越,琅琊王氏,打仗,豫州……

蘇小花每日就是呆在太守府內看邸報,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跟隨她的門閥貴公子貴女一一消失不見,顯然是發現蘇小花分分鐘就被胡問靜清算,必須與她劃清界限。

蘇小花完全不介意,應有之意,何足為奇?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到現在了,這蜀地蘇家的主支子弟還沒有出現?

一個跟隨在蘇小花身邊的蘇家子弟顫抖著道:“難道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家族拋棄了?”

……

蘇小花收回了心神,眾叛親離,不過如此。她蘇小花怎麼就落到了這般田地。

她還有出路嗎?

蘇小花閉上眼睛,仔細地思索,身處絕境,她頭腦格外的清楚,幾乎立刻就發現了宜都國官員的異樣,難道她從頭到尾都在一群王八蛋的忽悠之下?

她沒有睜開眼睛,這麼簡單地事情都看不破,她隻能怪自己愚蠢。

往事如煙,此刻追究又有什麼意義?更重要的是,她此刻還能追究嗎?那些宜都國的官員肯定與胡問靜勾勾搭搭,此刻朝廷大變,她的宜都國太守的權利還在嗎,還能夠懲罰宜都國的官吏嗎?那些宜都國的官吏會不會抓了她向胡問靜邀功請賞?

蘇小花在心中冷哼一聲,朝廷動亂許久,宜都國的官員們依然表麵上配合著她,足以證明沒有胡問靜的指令,這些官員絕不會公然撕破了臉抓她獻給胡問靜。

背叛舊主齊王殿下,背叛上級宜都國太守,這兩個名聲何在一起就是賣主求榮,不到生死關頭誰願意背這個該死的名聲?

蘇小花悠悠地笑了,所以,她還有機會。她轉身對幾個蘇家子弟道:“已到生死存亡之際,你們想要活下去,就要聽我的命令。”

一群蘇家子弟驚恐地看著蘇小花,蘇小花雖然一敗塗地了,但是他們每一步都參與了,完全不知道蘇小花為什麼會輸了,蘇小花依然是他們之中最聰明的人,不聽蘇小花的還能聽誰的?

三日後,宜都國太守蘇小花與族人失蹤,宜都國的一群官員微笑,蘇小花終於識趣的逃了,他們可以自動加入荊州大家庭了,為了不背賣主的臭名聲,真是忍了蘇小花很久啊。

……

豫州某個縣城內。

一個白發老翁走進了商鋪,翻翻撿撿,趁著店小二不注意,偷了一件物品藏在了懷裡欲走,卻被另一個店小二攔住:“偷東西!把東西拿出來!”

四周的顧客鄙夷地指責白發老翁:“這麼大的年紀了竟然還偷東西,一點也不知道羞恥!”有人文縐縐地嘲諷:“老而不死是為賊,今日竟然見到了真人。”

那白發老翁絲毫不懼四周的指指點點,反而指著眾人破口大罵:“王八蛋!狗娘養的!生兒子沒P眼!女表子!”唾沫飛濺,戰鬥力爆表。

四周的顧客臉都青了,最恨罵人之後對方毫不在意了,很有種道德的無力感以及世界觀的崩塌感。

那白發老翁舉步要走,偷的東西都不曾放下。一群顧客和店小二大怒,扯著他不放:“報官!快報官!”“休要被他走了!”

最近衙門好像吃錯了藥,一改以往報官後能推則推以及和稀泥的作風,但凡有人報官,立馬根據是非曲直公平審案,屢禁不止的老人碰瓷案都抓了十七八個了,聽說有碰瓷老人的家人去鬨事,結果被衙門直接打死了,全家扔到了亂葬崗。

店鋪掌櫃和圍觀百姓壓根不擔心衙門會看在這老賊的滿頭白發上和稀泥,敢和稀泥的衙役縣令官老爺都流放三千裡了。

有圍觀百姓大聲地叫著:“去告官,這個老頭死定了!”

有人卻說著:“算了,老人家交出東西,賠禮道歉,大家各退一步算了。”做生意以和為貴,何必鬨得街坊鄰居不安寧呢?

店鋪掌櫃也不想鬨到衙門去,一群吃瓜百姓以為衙門執法嚴厲是好事,在他的眼中根本不是這麼簡單。官字兩張嘴,今日可以秉公執法打擊刁民,明日也可以指鹿為馬,把不肯給衙役老爺官老爺送銀子的人指為刁民,打死在大堂之上。他是寧可官老爺衙役老爺像以前那樣和稀泥的,就算吃了虧,也不至於死路一條,哪像現在動不動就是坐牢或者打死,遇到冤案連翻案的機會都沒有。

店鋪掌櫃看著那白發老賊,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我就聽大家的。你把東西拿出來,賠禮道歉,我就放過了你。”

圍觀眾有人不滿,怎麼可以放過老賊呢?不知道老人做賊有多可恨嗎?

有人很是高興,華夏民族就是要互幫互助互相體諒,何必鬨到見官呢,勸著那老賊:“老大爺快道個歉,這事情就過去了,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

那老賊看看服軟的店鋪掌櫃,挺直了腰板,手指都要指到店鋪掌櫃的鼻子上了:“道尼瑪歉!王八蛋,狗娘養的,狗雜種,吃狗屎的東西!”汙言穢語不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店鋪掌櫃鐵青了臉,人善被人欺,若不是他想息事寧人,至於被一個老賊指著鼻子罵?厲聲道:“來人,去報官!”

一群圍觀群眾有的用力鼓掌:“早就叫你報官,你偏不聽,不知道賊人個個都是賤骨頭嗎?”有人指著幾個勸店鋪掌櫃以和為貴的人:“板子沒打到你們身上不知道疼是吧?以和為貴?與老賊以和為貴個頭!”

那老賊不理睬眾人的喝罵,繼續向前硬闖,店鋪掌櫃店小二和圍觀群眾當然不肯,一齊圍住了那老賊:“想跑?等官老爺來。”

那老賊指著眾人大罵,更動手打人。一群圍觀眾哪裡可能挨打不還手,有人大罵:“老賊,看老子打死了你!”揚起了手掌,還沒打,那老賊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