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承心中一驚, 身子的反應遠遠要比心裡要快的多, 在馬匹衝過來之前, 就拉著了攬月飛快的後退。
馬匹快速的奔跑,高高揚起的馬蹄帶著強勁的致命的力道, 落在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李德全反應很快,他在弘承他們後退的同時, 用自己有些肥的身子,擋在了四人的身前。
冷富看到那黝黑的馬匹的身影的時, 則是貓著腰朝著馬匹衝去,抓住馬的脖子, 一個側身飛躍, 躍在了馬背上,拉著馬脖子上的韁繩,使勁的往後拽。
黑色的馬猶如瘋了一般,來回的跳躍,使勁的想要把背上的人給甩下來, 隻是冷富的馴馬技術實在高超, 饒是如此都沒有被摔下來。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黑色的馬明顯是看著有了累了,慢慢的不再那麼得狂暴, 隻是有些焦躁不安的來回的走動,鼻子裡不斷的打著鼻響。
弘承四人本身就是在京城中長大,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前麵又有禦林軍, 還有李德全的保護。
一時間竟然看呆了,心中感歎冷富馴馬技術的高超,眼眸中帶著豔羨。
弘暉看著馬匹漸漸的乖順了下來的時候,忍不住的對著冷富拍手道:“好!冷富真厲害。”
話音剛剛落下,被馴服的馬匹竟然朝著弘承他們衝來,撞到了幾個侍衛,踩著他們超弘承高高的揚起馬蹄。
弘承看著衝過來的馬匹,眼眸微冷,這個冷富絕對有問題,一匹即將被馴服的馬匹,還能朝著他發出攻擊?這演技實在是太過惡劣了。一個後退就推開馬匹的攻擊範圍。
冷富冰冷的眼眸居高臨下與弘承對視。瘋了一樣的馬,再次朝著弘承揚起。
弘皙一直注意這弘承的動靜,見馬匹再次揚起就朝著弘承衝去,一個閃身就把弘承推到一邊,而弘皙自己則是摔倒在了地上,黑馬的前蹄在弘皙的腿上滑過。
帶起的一塊血肉,讓弘皙發了了一聲劇烈的慘叫。
弘承看著弘皙看著他有些複雜的神色,第一反應是這件事情與弘皙有關,第二反應就是不可能。他與弘皙相處了那麼多年,要是想害他,早就害了,也不可能在危機關頭,再救他。
兩個矛盾的心裡在弘承的腦海中不斷的翻轉。
屈傑收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弘皙,和又躍起的馬匹,一個躍身飛起,一拳打在了馬頭上,直接把馬連人都打倒了在了地上。
黑馬倒在地上之後,掙紮著,半晌沒有站起身來,而冷富直接一條腿被砸在了馬的身子底下,看著不斷冒出來的血跡,恐怕比弘皙更加嚴重。
弘承被屈傑如此威力的一圈,打到有些恍惚,在麵對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枉然。
隻是在看到弘皙腿上的傷的時候,弘承一下子不淡定了,剛剛帶著疑惑的眸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關切和擔憂,還帶著隱約的自責。
弘皙被弘承那夾雜著感情的眸光看的有些難受,他昨天在出門之際,遇到了孟禮。
孟禮從李佳氏離開之後,就跟著他了,足足有七年的時間,他一直把孟禮當親人的,隻是沒有想到孟禮竟然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想要挑撥他與弘承的關係,甚至拿出來當年李佳氏如何獲得的罪名,來說事,想要他在這次的狩獵中奪魁,從而壓過弘承的風頭。
來得到皇爺爺和阿瑪的寵愛。
弘皙當時氣急,弘承對他的好,他是知道的,可是孟禮是跟著他時間最長,陪伴他最久的宮人,他不想失去他,就義正言辭的訓斥了孟禮一頓,讓他再也不要想這種事情,不然的話,就會對他不客氣的。
在今天他看到那個發狂的馬匹,在冷富的控製下,還是不斷的朝著弘承發出攻擊的時候,就覺得孟禮可能動手了!
隻是他不知道孟禮為什麼要執著與動手傷害弘承,可是他不能看著弘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傷。
在馬蹄再次朝著弘承揚起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總算是讓他安然無恙,
弘承看著弘皙腿上鮮血淋漓的樣子,紅著眼眸有些撕心裂肺的喊道:“太醫,快宣太醫!”
他的手不知道往那個地方放,片刻之後反應過來,從身上撤下腰帶,直接係在弘皙的大腿上,阻止那快速湧出來的血液。
心裡告訴自己,不能慌,先給弘皙止血。
李德全雖然跟在康熙的身邊經曆了不少危險的事情,但是像現在這樣的,還真的十分的少見,所有人的反應好像都比他快了許多,讓他敏銳的神經,嗅到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等弘承把弘皙的腿給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之後,屈傑從懷裡拿出來金創藥,快速的給弘皙的腿上到了厚厚的一層。
血水出的有一些急,撒上去的金創藥很快就順著血水留下,起不到多少作用。
屈傑有些著急,這種情況下一準的傷到要害了,要不然的話,他的金創藥還是十分有用的。
他對著焦急的眼睛都通紅的弘承道:“弘承阿哥,先去帳篷,讓太醫給金針渡穴,先止住血再說。”
弘承心中氣急,養馬場的人隻要今天參與這事情的一個都跑不了,萬一弘皙的傷到骨頭,不良於行,他就打斷他們的腿。
想到這裡,他陰鬱的看了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冷富,有轉頭看了一眼剛剛趕來的眾人,
對著一旁的李德全帶著一絲不覺察的陰冷道:“先把這養馬場的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我的命!”
垂眸掃了一眼冷富,繼續道:“先給他醫治,彆死了。”
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弘承阿哥自己都看出來了,有人想要他的命,他還能昧著良心說,沒有的事情,就是一場普通的驚馬嗎?
康熙和胤礽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悄然對視了一眼,心中帶著一抹驚豔,共同發出一聲感歎,弘承長大了。
胤礽看著屈傑懷裡,臉色蒼白如紙的弘皙,一瞬間的心疼充滿的胸腔,他朝著弘皙走了過去,伸手小心的不觸碰他的傷口,從屈傑的懷裡接過來了他。
小心的問道:“弘皙,疼嗎?”
弘皙本來倔強的不肯落淚的眼眸,一下子淚流滿麵,他的阿瑪一樣也是關心他的,隻是他平時不表現出來罷了。
胤礽抱著弘皙對著康熙微微躬身道:“皇阿瑪,兒子先帶著弘皙回去。”
康熙點了點頭,等到胤礽離開之後,他才走到了弘承的身邊,伸手拍了一下弘承的肩膀。
弘承看到康熙的瞬間,一下子如找到了靠山一般,眼眸裡的淚水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複剛剛的冷凝。
他抱住康熙的腰,對著康熙哭道:“都是我連累到了弘皙。”
弘承猶如一個收了天大委屈的小孩,痛哭不止。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弘承安慰道:“弘皙的情況未名,你想要幫他報仇,也要調查事情的經過,不可用眼睛隨意的猜測,眼見並不一定屬實知道嗎?”
說到這裡,康熙蹲下身子,嚴肅的與弘承平視道:“說到底,還是你太弱,要是你足夠強大,沒有任何人敢對你出手,包括朕,自然也不會連累弘皙,所以哭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你需要的是直麵問題,解決問題。懂嗎?”
當年麵對這窮凶極惡的鼇拜,擁兵自重的吳三桂,還有經年未收複的台灣,還不是一個個的都被他打到了?
弘承對著康熙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