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承微微停頓,看著孟德問道:“弓城,十分有名嗎?”
太醫院的人他雖然見得不多,但是基本上每個月都有平安脈,相對來說基本上所有的太醫他都見過的,畢竟毓慶宮裡除了男性就是女性,給男人和女人看病的太醫都不是一個,各有專攻罷了。
孟德聽了有些詫異:“弓城那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啊,他那一手摸骨的醫術,簡直就是出神入化,哪怕是骨頭上帶著一些細小的裂縫,都能摸出來,對症下藥,有句古話說的好,術業有專攻,他對摸骨這一塊,簡直就是登峰造極。”
弘承掃了一眼孟德激動的樣子,可見這個弓城是真的十分厲害了,弘皙沒有傷到要害就更好了。
第二日一早,孟德神情激動的跑了進來,看到弘承一副氣定神閒的吃飯額樣子,對著弘承道:“主子,弓城來了,正在弘皙阿哥的帳篷裡。”
弘承聞言,微微蹙眉,昨天的時候弘皙還是在太子的帳篷了,怎麼又搬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呢?弘皙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到這裡弘承微微搖首,把腦子裡的想法甩掉,對著孟德問道:“弘皙是什麼事情從阿瑪的帳篷裡搬出來的?”
孟德想了片刻之後道:“昨個兒,您走了之後,弘皙阿哥要搬走,當時太子妃不同意的,後來還是同意了弘皙阿哥搬回自己的帳篷住。太子妃但是弘皙阿哥帳篷裡冷,還讓人送了好多上等的銀絲碳過去的。”
弘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掀開厚重的簾子,走了進去。
弘皙疼的滿頭大汗的坐在椅子上,本來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順著他的腿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
那一抹鮮紅刺痛了弘承的眼眸。弘承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向他身邊蹲著的那個老人,不用猜就知道應該是那個摸骨前院正弓城。
隻見這人頭發胡子都是白花花的,整個人精瘦,一雙手保養的十分的好,上麵雖然布滿褶皺,但是看著卻十分的修長,不看臉的話,最少讓人覺得他可能要年輕個十幾歲。
弘皙抬眸看到弘承,對著他咧嘴一笑,緊接著就被弓城的手法給弄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臉色也變得白如紙金。
弘承蹙眉看著弓城的手法,心裡一揪一揪的痛。
他真的想問問弘皙,受了這麼大的罪,值得嗎?
弓城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拿帕子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跡對著一旁的瓜爾佳氏道:“無礙的,皮外傷,弘皙阿哥也是幸運,要是在往裡一分,這骨頭就斷了。”
說完收拾自己的藥箱,對著瓜爾佳氏行禮道:“那微臣先告退。”
瓜爾佳氏提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了下來,滿臉笑容的對著弓城感謝道:“這次勞煩你了。讓你連夜趕路過來,本宮讓從若收拾了一間帳篷,你先住下休息休息。”
兩人說著話,就離開的弘皙的帳篷。
弘皙看著瓜爾佳氏的背影,眼眸中一閃而逝複雜的光芒。讓弘承抓個正著。
片刻之後,弘皙的腿就被守著的太醫給包紮好,弘皙對著弘承道:“你怎麼來了?”
弘承抿嘴一笑掩飾自己心底的想法道:“我來看看你,還有就是皇爺爺說,馬上就要狩獵了,七歲到十歲的孩童都要參與,還要和蒙古各部族的孩子打比賽,第一的有獎勵,隻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皇爺爺出手,這獎勵一定不會小了。”
弘承說完,就盯著弘皙的表情,看著他那一閃而逝的懊惱。
他就知道,這件事就是真的與弘皙有關係!
弘皙畢竟是個孩子,表情掩藏的再好,也是讓本來就是成年人的弘承,看的清楚。
但是弘皙不知道,隻是白著臉對著弘承道:“我是不能參加了,你要努力爭取的都一個魁首來,到時候也算是咱們兩人一起參加的比賽。”
弘承聽弘皙這麼說,也沒有拒絕,隻是笑著說了一聲好。
等弘承離開之後,弘皙有些懊惱,他到底為了什麼才想著去救弘承?弘承的功夫比他的好,弘承的射術更好,百步穿楊,弘承的學問好,整日裡得到先生的誇讚,弘承有阿瑪和額娘的疼愛,弘承……
他又許許多多的好,都是他比不上的,他當時下意識的去救弘承,後麵又用手段來爭寵,值得嗎?
他不想承認來自他內心深處的嫉妒,他真的嫉妒弘承。
在狩獵的前一天,弘承選了一匹溫順的馬匹。這馬一身棕紅色的毛發,讓弘承有些愛不釋手。
第二天中午時分,陽光明媚,微風拂麵,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弘承一身勁裝,披著一件厚重的狐狸毛披風,站在隊伍的最前麵。
康熙坐在了高高的龍椅上,也沒有多說,直接宣布了這次的禮物,帶著雲紋的玉如意一枚,和帶著龍紋的玉佩一枚。
看著這幫孩子腳下的馬蹄有些不耐煩的踢著地麵,康熙笑著宣布比賽開始。
馬匹並未如成人的那般,馬匹一下子竄進林子,而是由宮人牽著韁繩,一點點的往前走。
弘承掃了一眼周圍,心中好笑,原來康熙說的所為的狩獵就是這樣。
眼神輕輕的從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小姑娘身上掃過。
弘承微微一怔,丸子頭?!
古代的人會紮丸子頭嗎?!
想到這裡,弘承看著她手裡握著馬匹的韁繩,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看著英姿颯爽。
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那口潔白的牙齒讓弘承有些恍然,這人的笑容十分醒目,在古代這麼封建的時期,三從四德讓女人臉上的笑容變得虛假了許多。
而這人卻笑得如此開懷。尤其是那嘴角彎起的弧度讓弘承莫名的覺得眼熟。
看著那人從身邊略過,與那些蒙古各部的小子們跑在一起,讓弘承的心為之失控,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強到讓他有些淚目。
直到人消失了,弘承才漸漸的回神,他收回眸光,一夾馬肚子,往前走去。
孟德小心的牽著韁繩,弘承安坐在上麵,有些走神,腦子裡都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突然腦子裡蹦出來幾個字,好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