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這會兒突然聽到弘承這麼說,拿著毛巾的手微微的一頓,片刻之後開口道:“這怎麼行?曆朝曆代都是商人的地位最為底下,胤禟一個堂堂的阿哥,龍子皇孫的,竟然要做一個低賤的商人?!弘承你不會也有這個想法吧?”
說著危險的看著康熙,眼眸中儘是疑惑和打量。
要是弘承有這個想法,那就都是胤禟給帶壞的,他絕對要把胤禟的腿給打斷不可。
弘承雖然不知道康熙想的什麼,但是看著他那危險的眼神,噗呲一生笑了起來,對著康熙解釋道:“你想什麼呢?弘承還等著乾出一番大事業呢?怎麼可能會去經商呢?”
康熙聽到弘承的這句話,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對著弘承開口道:“沒有這個想法最好,胤禟絕對不能再去經商的。”
弘承扛著康熙氣呼呼的樣子,笑著道:“皇爺爺,就沒有想過,商人是關乎一個國家經濟的事情嗎?要是商人多了,交的稅收也就多了,皇爺爺不就不用在為了銀子的事情而發愁了嗎?”
康熙抬眸掃了一眼弘承開口道:“你彆想著給胤禟解釋,也彆想這個時期,曆朝曆代的規矩,商人是什麼行業?你難道還能比朕更加的清楚不成?而且,掙來掙去的還不是掙的大清的百姓的銀子,到最後這銀子都進了商人的口袋了。”
康熙有些固執,但是心裡卻覺得弘承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稅收多了,銀子多了,國家也就富強了,到時候沙俄還敢朝著這邊伸手嗎?
隻是他現在的這個歲數了,心裡明知道的事情,絕有些不想承認罷了。
弘承聽了笑了起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那皇爺爺這麼反對商人,為什麼不禁止經商呢?到時候大家都扛著東西以物易物的多好?誰也不掙誰的錢。”
康熙聽出來弘承是在挖苦他,瞪了弘承一眼,閉上眼睛不說話。
弘承見康熙真的生氣了,走進了說到:“皇爺爺,你彆生氣啊。”
說著摟著康熙的胳膊,微微搖晃。
他知道康熙擔憂的是什麼,士農工商,是讀書的學士,種田的農戶,做工的奴仆,還有經商的商人。
所以才有那麼一句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就這一點就說明了,讀書人的地位。
農戶在曆朝曆代都是得到重視,民以食為天,所有人都需要農戶種出來的糧食,瓜果蔬菜。
工就複雜的做了,宮中的宮女太監到大戶人家的侍女,還有店裡的小二,都屬於工一個階層,還有就是匠師,能工巧匠,這都是必不可缺少的人。
隻有商人被利益驅使,才造成曆朝曆代都對商人唾棄。但是誰也無法說,這個朝代就能離得開商人。
想到這裡,弘承開口勸解道:“皇爺爺這個怕什麼呢?這曆朝曆代,那個不是說商人不好,商人低賤,但是那個朝代又真正的離得開商人呢?而且這商人要看怎麼用,皇爺爺自己不是已經開通了貿易,要是九叔真的走上了這條路,你乾脆放手,讓九叔去掌管貿易得了,看看九叔能不能從那些洋人身上刮下來一層皮。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所有海外前來的貿易商船,全部都要在九叔這裡登記造冊,要交稅收,出海的,不收取任何的銀子,但是滿載而歸的,卻是要收取稅銀。”
弘承這是根據現在的關稅稍微提出來的這個想法。
反正到時候具體的事宜,也是康熙與那些大臣自行的商議,與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最主要的是現在康熙怎麼看待胤禟。
要知道胤禟可是素有胤禩的錢袋子之稱的,要是白白的被康熙發配或者圈禁,那可就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康熙聽到這裡,微微的睜開眼眸,掃了一眼弘承,有些意動,弘承說的實在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去了,隻是他擔憂的是胤禟到時候要是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幫助胤禩。
弘承的日子就難過了,錢袋子都在敵人的手裡,還能好過嗎?
宜妃撩起簾子走了進來,對著康熙微微的福身,眼眸還泛著紅道:“皇上,臣妾跟著皇上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怎麼哀求過皇上,這次胤禟哭的和個孩子似的,對著臣妾說,他錯了,他有眼無珠識人不清,不但差點害了弘承,還差點害了皇上,求皇上,看在臣妾伺候皇上十多年的份上饒了胤禟這一次吧。”
宜妃的長相是溫婉嫵媚,聲音有些嬌滴滴的。
這麼大的歲數,說出來的話,讓弘承忍不住的有些起雞皮疙瘩,他有些尷尬的對著康熙開口道:“皇爺爺,孫兒先行告退。”
宜妃也知道自己如此說話有些不妥,尤其是當著一個小孩的麵前。
可是宜妃幾十年的刻在骨子裡的作風是無法更改的,尤其是對著康熙,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
弘承出去之後,看到有氣無力的坐在走廊下的胤禟,抬腳走了過去,對著胤禟開口道:“你怎麼不進去?你額娘還在給你求情。”
他說的一點都不客氣。
胤禟也知道弘承的意思,隻是抬眸掃了一眼弘承,又垂首看著自己的手指,陷入了沉思,他誰也不想搭理。
反正以後等待著他的隻有就是和胤褆一樣的下場。
他額娘他也是了解,求情就是撒嬌,而他卻是沒有從他的額娘那裡得到一點的精髓,反而,對撒嬌這件事情,完全做不來。
弘承見他不說話,抬手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有些懶散的開口道:“孟德,咱們走,反正某些人是想著自己不好,不打算振作了,咱們著什麼急啊?”
說著抬腳裡帶著孟德就往外走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胤禟興奮的笑聲:“真的,皇阿瑪真的這麼說?讓我去負責貿易?”
宜妃點了點頭,看著胤禟驚喜的樣子,微微的轉眸看著弘承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心中有些感動。
她之前還不讓胤禟和弘承來往的,兩人的歲數差了十幾歲不說,還屬於不同的黨派,就這一點,她也是阻止胤禟與弘承來往的。
可是胤禟這人比較記仇,同樣的,彆人對他好一點,就想方設法的還回去。
而在弘承給康熙求情,救了胤禟之後,胤禟記著他的恩情,隔三差五的給弘承送一些新鮮的小玩意,和吃食,隻要她有的,他都給他送去一點。
而這次的事情往大了說是謀害皇嗣,往小了說就是奪嫡。
隻是胤禩這個人精,竟然用她們胤禟的人去刺殺弘承,這事情就看弘承怎麼想了,要是真的一門心思的想要複仇,那胤禟絕對逃不開被圈禁的道理,但是現在弘承不光沒有追究不說,還撈了一個肥差。
要掌管一個新的機構。
揪著一點,她就對弘承刮目相看。
想到這裡,她對著胤禟開口道:“這事情你要好好的謝謝弘承,要不是他,你這次哪裡能有這麼好的差事?被圈禁都是免不了的,胤禩那裡,以後還是不要來往的好。”
說完,宜妃看著胤禟,她擔心胤禟死心眼,想不開還繼續跟她對著乾。
隻是沒有想到胤禟這次不但沒反對他的話,反而附和的點了點頭:“是,額娘說的是。”
沒幾天的功夫,康熙就頒布了滋生人丁,永不加賦。
就這一點,就讓全國的農戶對康熙愛戴,更是讓漢人的官員對弘承多加的擁戴。
要知道就這短短的八個字,就減輕了農戶的負擔,而種田的多數又是漢人,所以這漢人的官員哪裡能不對康熙忠心呢?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就是冬去春來。
眼看著三年一次的春闈就要開始了。
春闈的最後一站就是在京城,也是為了大清選舉人才的地方,所以康熙一早就派了官員,前去南方,更是與弘承隨時的商議考題。
弘承雖然沒有參加過科舉,這科舉就是魚躍龍門,能夠跳過去,就是龍,要是跳不過去,就還是魚。
但是關於國家選舉人才這件事情,他絲毫也不敢馬虎的,康熙讓他提提意見,他也是真的提意見而已。
康熙有些頭疼的看著弘承,這和稀泥的態度是跟著誰學的?他記得他沒有交過他這個啊?
弘承看著康熙這個樣子,就知道他的想法,笑眯眯的道:“皇爺爺,你愁什麼?你最近不是想著給貿易的事情選舉人才嗎?直接讓九叔出題算了,九叔定然也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人才是的。”
這次的科舉,康熙有著自己的想法,關稅是新增加的一個部門,還不知道具體的會如何,但是畢竟與平時的選舉的人才不同,這個要學的知識要複雜的多。
太子太傅,還有幾個大學士,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但是康熙最終都是沒有拍板,他就是存在這這麼一層的顧慮。
弘承的話,讓康熙也是有些猶豫,絕對弘承說的十分的有道理的。
胤禟慌慌張張的從外麵哈著寒氣跑了進來,對著康熙焦急萬分的道:“皇阿瑪,南方傳來消息,有人科舉舞弊,導致南方學子紛紛罷考。”
胤禟對這事情更加的關心,畢竟是他手底下要用的人,他對人對事更是打聽到事無巨細。隻是沒有想到,竟然傳來了這樣的消息,實在是讓他有些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