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看著璩氏有些黑下來的臉色,趕緊的開口道:“不管怎麼說,這效果是明顯的。”
舒路抬手扯了一下張璩嬌,有些嗬斥道:“彆說了!”
她實在是擔心張璩嬌氣到了璩氏,尤其是這些年璩氏的身子愈發的不好,她擔心張璩嬌再給她氣出來一個好歹。
而且張璩嬌的話,就是在揭璩氏的傷疤,這麼多年過去了,璩氏的心裡有著一道永遠也消除不了的傷疤,而張璩嬌的話,和做法,卻是把這道疤血淋淋的揭開,展示在了璩氏的麵前。
當然還有張廷玉的麵前。
弘承在舒鉻的府上用了膳,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和張廷玉說一下。要不然這事情要是傳的沸沸揚揚的話,恐怕他又成了京城的談資了。
他臨走前對著張廷玉開口道:“今個兒的事情我不想在外麵聽到任何的風言風語,希望張大人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
他不想張廷玉處理不好,到時候還要他親自處理,最主要的是萬一康熙和瓜爾佳氏有了那個心思,到時候他恐怕是真的就要納了張璩嬌了,到時候就是張璩嬌再不願意,也是彆無他法。
現在隻是在張府裡,事情還好控製。
還有一點,要是這事情傳開了,對張璩嬌的名聲也是一個影響,到時候張璩嬌就是嫁人都很難,現在的張璩嬌的年齡也是到了的。
張廷玉知道弘承的意思,他對著弘承躬身:“貝勒爺放心,我定然把事情處理好的。”
這件事情就是弘承不說,他也該好好的處理,不能讓事情傳出去,都時候他的嬌嬌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麼青燈古佛,要麼嫁給弘承。
今天弘承已經明確的說了,不會娶她的。
所以隻有這麼的一條路可走的嬌嬌,是他不允許的。
等弘承離開之後,張廷玉一刻也沒有停留,他趕回了府裡。
看著三人嘴角含笑的說話,心頭的一顆大石頭才算是落了下來,璩氏的眼眸裡帶著一絲亮光,這是他平時所不曾見到的。
舒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更是笑容滿麵,張璩嬌隻是看到他的瞬間,抬眸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眸。
舒路看到了張廷玉,笑著站起身來,對著張廷玉福身。
這是張廷玉第一次見到舒路行福身禮,這讓他有些稀奇,抬手捋了一把胡子,對著舒路開口道:“起來吧,第一次見你這樣,還挺稀奇的。”
璩氏聞言瞪了他一眼,轉頭對著舒路開口道:“你回去吧,從角門走近路,你阿瑪和哥哥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定然是有許多的話想要問你的,彆讓他們等久了。”
璩氏被張璩嬌揭了傷疤之後,痛痛快快的在兩人麵前哭了一場,這心裡積壓了這麼的陰鬱,這才算是消散開來,要不然的話,哪裡能這麼快的恢複了正常。
舒路笑著點頭,拉著張璩嬌開口道:“你送送我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張璩嬌聞言,站起身來,對著張廷玉和璩氏福身,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璩氏看著離開的兩人,半晌開口道:“今天嬌嬌的事情,讓我感觸量多,一直忍不住的想,要是當年你直接拒絕,這事情是不是又是另外有一種光景。”
張廷玉走到了璩氏的身邊,坐了下來,小心的伸手試探性的攬著璩氏的肩膀道:“是的,我當年就應該更加堅定一點,而不是被你的哭所打動,被迫的去了你的表姐,而看著你們姐妹和諧的樣子,沾沾自喜,當著她的麵,來對你肆無忌憚的寵愛,讓她心生嫉妒,璩箐,我們這一輩子誤會重重,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萬幸,我希望在我的餘生裡,都充滿了你的身影,笑得像你剛剛遇見我的那個時候。”
說著他期望的看著璩氏。
璩氏也知道,人這一輩子隻有短短的幾十年,他們已經是過了半輩子了,餘下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現在他們隻要好好的珍重彼此就好。
想到這裡,她對著張廷玉微微的點頭,算是應
下了他的話。
弘承剛剛回到毓慶宮,還沒有坐下凳子。
嶽興阿撩起簾子就走了進來,走到弘承的跟前,一言不發的就跪在了地上,他仰首開口道:“貝勒爺,求貝勒爺為奴才做主。”
弘承知道嶽興阿絕對是有事情要求他,但是能讓嶽興阿如此的鄭重的跪在地上求他的,就隻有隆科多的事情。
嶽興阿從來到他的身邊的時候,就不加掩飾的對著他說過,想要他為他報仇,為他的額娘報仇,隻是那個時候他們絲毫的沒有證據,難道現在嶽興阿有了證據嗎?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來,抬手扶著嶽興阿的胳膊,說道:“起來再說。”
嶽興阿仰起頭,看著弘承開口道:“貝勒爺,求求你幫幫我,我……我現在有了證據,能夠證明我阿瑪和那個人的罪狀。”
弘承見嶽興阿不起來,對著一旁的孟德使眼色。
孟德扶著嶽興阿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笑眯眯的道:“有了罪證是好事啊,你怎麼還一副哭喪著臉的樣子,快起來,貝勒爺都親自扶你了,你還不動?”
孟德實在是太了解嶽興阿了,這人一輩子就為了報仇,他對自己的目的絲毫不加掩飾,更是在皇上問他將來想做什麼的時候,就說了兩件事情。
第一就是保護貝勒爺,第二就是報仇。
而出奇的是,當時皇上聽了之後,並沒有懲罰他,然而是笑眯眯的賞給了嶽興阿一把刀。
讓嶽興阿隨身攜帶。
嶽興阿看著弘承的眼眸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他站起身來對著他開口道:“這件事情奴才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說出來的話,奴才的阿瑪就完蛋了,不說的話,卻是奴才唯一的報仇的機會,奴才不想錯過。”
他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他怎麼舍得就這麼的放棄,自從他七歲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了,到現在足足已經將近十年了。要不是他留下的眼線人,跑來告訴他,他現在還不知道。
弘承看著嶽興阿,片刻之後開口道:“說說看是什麼罪證?”
嶽興阿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個人懷孕了,現在四個月了,也就是說她是在太後的喪期有的身孕。”
弘承微微闔眼,腦中快速的思
索,隆科多的小妾有了身孕,要是真的,這件事也不會傳開,但是事情怎麼會這麼的簡單,就在這個端口上,他的那個眼線就來告訴他,隆科多的小妾有了身孕?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的巧合,除非那人是想要做一下事情。
他要是想要上折子舉發隆科多的小妾在太後喪期有了身孕,眾人都知道嶽興阿和隆科多不和,就是不和也會坐坐表麵的樣子,但是他們不一樣。
嶽興阿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就讓人猜測是嶽興阿的過錯,現在要是他們上折子的話,定然是嶽興阿被攻擊的對象,說嶽興阿不孝,連自己的老子都不放過。
想到這裡,弘承張開明亮的眼眸看著嶽興阿開口道:“即便你知道了也是無用,你是隆科多的兒子,你能上奏嗎?就一個不孝就把你壓的死死的了,還一個連自己阿瑪的房中事都打聽,你能有什麼樣的名聲,你知道嗎?”
嶽興阿緊緊的抿著嘴,看著弘承。
弘承說的話,他都知道,但是這麼一個機會放在眼前,就讓他這麼的放棄,他的心比刀割還要難受。
但是他也知道,要是這件事情他真的鬨開了,到最後隻有他會受到懲罰,可能連貝勒爺的名聲也連累了。
想到這裡,他啞著嗓子,有些撕心裂肺的開口道:“奴才心裡難受,奴才盼了這麼多年的希望。”
弘承聞言,抿嘴一笑道:“想什麼呢?我隻是說,讓你不要插手,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又沒有說不讓彆人插手。”
孟德附和的安慰嶽興阿道:“主子既然說讓你看戲,你就看就行了,還憂心什麼?”
弘承腦子裡有了一個雛形,隆科多這兩年雖然有了職位,但是並不是太大,但是他官場上不可能不得罪一個人的,隻要這消息讓他的對手知道了,為了拉他下來的人,定然會想方設法的把事情傳到康熙的耳朵裡。
就像那個有心人一樣,算準了嶽興阿的心裡,讓他知道了這個消息,等著看他們被眾人圍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