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聞言,秀氣的眉頭微微的擰起,眼眸中閃過一抹憂愁。
弘承說成了一半,那就是還有一半難說,萬一事情有變的話,她就要去和親。
按說她應該是十分的難過和沮喪的,可她卻有種反而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弘承見她這樣,站起身來,轉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含笑的安慰說:“彆擔心,會有辦法的,哥哥不會讓你去和親的。”
現在胤礽和瓜爾佳氏都是靠攬月陪著,要是攬月真的被和親,他都不知道胤礽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胤礽看似和善,但是特彆的護短,尤其是攬月這個嫡女他曾經就明確的告訴他,不會讓攬月和親。
而且現在攬月的歲數也不小了。
攬月聽到弘承這麼說,微微垂眸,抿嘴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對著他安慰道:“沒關係的,和親的話都一樣。”
她嫁人是不可避免的,嫁給誰不是嫁呢?好在她並沒有把太後的話放在心裡,不然的話,要是她對嶽興阿有了感情,就和當年的玨瑤姑母一樣了,隻能等待著分離。
但是要是她的阿瑪和哥哥做了皇帝,她願意為他們付出,用她的一生來換的江山的安危。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和隨性了。
弘承看著這樣的攬月有些心疼,她似乎一瞬間的長大了,不再是那種小孩子的想法了,也不要求他,把她留在京城了。
想到這裡,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烏黑的秀發,眼眸裡有些無奈。
大清的格格都是這樣,就是真的留在京城,也並不一定就能得到善終,他不能保證能一輩子這麼對攬月好,也不能保證,攬月將來嫁人了,還能如現在一樣純良,大家族十分的複雜,攬月善良的性格,容易吃虧。
而且再是純潔的白紙都有可能染黑,草原上又距離有些遠,想要隨時得回來看胤礽,那是不可能的。
嶽興阿,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就看康熙怎麼選擇了。
沒兩天的功夫,科爾沁的使者就來到了京城。
因為是太後和太皇太後的娘家,康熙派弘承親自在城門口迎接。
一見麵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麵孔,弘承的眼皮子就直跳。
科爾沁博爾
濟吉特的單多。
當年蒙古部落來的嫡子當中就有單多,隻不過單多是太後的娘家人,這伴讀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和眾人一起上學,唯一的一點就是不用做伴讀。
單多和弘承的關係還算不錯,自然也是和攬月見過幾次麵,弘承當時還想著讓單多娶了攬月的,畢竟兩人從小就認識,就算是和親也有著一定的感情基礎的,這是弘承給攬月做得最壞的打算。
隻是隨著年齡的長大,單多和他的話題就不在一個上麵了,尤其是單多有了幾個通房,妾身之後,弘承對讓他娶攬月這件事也就歇了這個心思了。
單多看到弘承還是十分的開心的,他的嘴角上揚著,露出潔白的牙齒,兩三步的走到了弘承的跟前,熟稔的抱住了弘承,故意在弘承的臉上蹭了蹭:“你說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細皮嫩肉的?”
單多從見到弘承第一次的時候,對弘承這個小個子十分得看不上,誰知道這孩子看著小不要緊,卻是個狼崽子,他們兩個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到現在他的胳膊上還有弘承咬的疤呢,也是打急眼了,咬住了不撒嘴,那一塊肉都快給他咬下來了。
從一開始的兩看相厭,到最後變成了不可多得的朋友,這就像是太後所說的緣分。
弘承蹙眉擦著臉上剛剛被單多蹭了的地方,有些嫌棄的說:“你這麼多年怎麼就長殘了?那會兒還是一個小鮮肉,這整的五大三粗的和熊一樣。”
單多確實變了不少,曾經單多雖然也是五大三粗,但是整個人還能看的過去,現在卻妥妥的一個糟漢子,臉上黝黑,胡子也蓄了起來,簡直有些不堪入目。
尤其是這一生的羊膻味,讓他想不在意都難。
單多也不在意弘承的嫌棄,要知道草原上的環境就是那樣,水什麼的都是奢飾品,想要和在京城中的人一樣天天洗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裝作沒有看到弘承嚴重的嫌棄,抬手攬著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開口問道:“小鮮肉是什麼?”
弘承聞言掃了一眼單多,懶得搭理他。這小鮮肉說的就是他現在這樣的,和單多已經沒有關係了。單多那一身的肌肉倒是能稱之為型男,隻是需要
好生的收拾一下才行。
單多掃了一眼後麵的幾個人,壓低了聲音對著弘承問道:“你知道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吧?聽說你家攬月格格還未曾出嫁?”
弘承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看著單多鄭重的開口拒絕道:“我不會讓攬月嫁給你的,從你有那幾個通房開始你不是就是知道這事情不可能了嗎?”
當初單多臨走的時候,就問了他這個事情,他也很明確的回答了他,不可能。
單多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這事情他來之前就知道,本身也沒有抱著希望:“你彆急啊,我那這次的目的就是想要娶個大清的公主回去,他們可就不一樣了。”說著掃了一眼後麵那幾個部落的人。
大清的公主可是分了好多中,最為尊貴的就是攬月了,太子的嫡女。
因為當今皇上沒有嫡女。
弘承看著單多眼神微微的泛冷,嘲笑的掃了那幾人一眼之後開口:“那也要他們有這個本事才行,我這人沒有什麼長處,就是護短。”
說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引導著幾人往前走,這次來的人有七八個之多,要是真的多有人都要娶一個大清的公主,還真的當他們大清多的數不清嗎?想娶就娶嗎?
單多從一開始就知道弘承是什麼樣的德行,也不和他一般見識,這人對自家人護短這事情,他也知道,當年他也被護過呢,要不然哪能他倆都是那種驕傲的人,怎麼可能走到一起去。
但是臨來的時候,他的阿瑪也交代了他,這次來要把握分寸,尤其是對弘承的分寸,弘承已經不是當年的弘承了,他的已經在朝中初露頭角,還有就是當今的皇上,更是有著傳位於弘承的打算。
這些事情他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從弘承這一輩的人,隻有弘承這個太子的嫡子參與朝政,就可以看出來皇上對弘承的重視。
弘承現在對他客氣,能夠親自來接他,就是顧念之前的情誼,這娶不娶皇家的公主倒是無所謂的。
主要還是要先於弘承打好關係才行。
單多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摯。
一路走到了驛站,弘承站在門口對著孟德說:“你安排他們在驛站裡住宿就行,單多,你跟我去貝勒府,爺讓你看看爺
的府邸。”
弘承的差彆對待,讓幾個人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也不能對弘承的話做出反駁,要知道,弘承本身就與單多關係好,讓單多去住貝勒府也是無可厚非。
誰讓當初他們看不起這小孩,才沒有多和他拉關係呢?
弘承和單多回到貝勒府,一進去,單多就給弘承的府邸給震撼了,這種建造的風格和彆人的府邸都不一樣的,他在京城這麼多年,也去了不少的人家,隻有弘承的這個府邸最為特彆,他增加了一些彆的元素,讓他看不出那裡有了變化,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漂亮。
兩人結伴往前走著,來到了後院裡,就看到了一處秋千,秋千的周圍就是種滿各種鮮花,看想去百花齊放,綠意盈盈。
單多抬腳朝著秋千走去,遐逸的往上一坐,對著弘承有些羨慕的開口道:“你這府邸弄的好啊,裡麵弄得這麼好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我也想在草原上弄一個。”
弘承看著單多那麼一大塊坐在了纖細的秋千上,有些心疼的道:“你給我輕點,彆壓壞了,我這是給舒路準備的,她還沒有坐上玩一次呢。”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單多就來了精神,從秋千上站起有些好奇的看著弘承開口道:“舒路真的是女孩子?當年你就是因為她才給我打起來的,你們倆這還真是抹不開的緣分了。”
弘承聽了嘴角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道:“是啊,舒路是女孩子,而且等到九月我們就成親了,你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隻是和單多打架的時候,就是因為單多嫌棄舒路個子小,對著舒路冷嘲熱諷一頓,結果舒路沒有急眼,貝勒爺卻急眼了,說什麼也要和他比試,結果打急眼了,成了你壓著我打,我壓著你打了。
貝勒爺不要臉啊,連嘴都用上了。
單多有些嘖嘖的看著弘承開口道:“你想什麼呢?貝勒爺,我是來求娶公主的,最多住個一兩個月,就得回去,像以前那樣住個半年是不可能了。”
說著雙手往後依靠,臉上說不出的悠閒。
說到這裡,他抬眸掃了一圈,看著周圍走路的,打掃的基本都是小廝,有些神秘兮兮的問道:“你不會還沒有通房吧?當年你說的話是真的。”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