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的眉頭微微的上揚,看著弘承的眸光戾氣更勝,要是早知道他會走到這一步,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這個絆腳石給弄死。
而不是等到現在,讓他拿著聖旨來看他的笑話。
胤禛把胤禩的怨恨看在眼裡,他微微的張嘴,想要開口解釋。
隻是看著胤禩絲毫的不知悔改的樣子,他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知道弘承的的想法十分的簡單,就是不想讓他們兄弟失和,而他做的事情,就是為胤禩打算的,結果放在胤禩的眼裡,卻成了毒藥。
胤禩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還要執著的在京城呢?
這讓他有些想不通。心裡卻有種隱約的不安。
胤禛搖了搖頭把腦子裡的不安搖掉,胤禩都這樣了,還能翻起什麼浪花嗎?
胤禩掃了一眼沉默的胤禛,眼眸微閃,抿嘴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道:“四哥這麼一個利索的人,竟然還聽從他一個毛頭小子的吩咐,看樣子四哥在皇阿瑪的眼裡,也就那樣罷了。”
胤禛聽了胤禩的話,微微蹙眉,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是這麼的不知悔改。
他不是胤鋨那個愣頭青,被胤禩挑撥兩句,就對弘承動手。
他在聽得出胤禩話裡的挑撥,自然也不理會,隻是微微的垂眸,臉上看不出喜怒:“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都走到了這一步,還撩撥什麼?還真的以為我也胤鋨那樣嗎?”
說完,對著弘承開口道:“開始吧。”
弘承點了點頭,既然已經宣讀了聖旨,隻要胤禩接旨就可以了。
想到心裡,他抬手把手上的聖旨遞到了胤禩的麵前。
胤禩神色陰沉的看著弘承手上那一抹明黃色。
有些悲哀,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就是站著接旨又能如何呢?
他的皇阿瑪真是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心比天高,竟然讓弘承來頒布聖旨來羞辱他。
想到這裡,他的眼眸冰冷,伸手拿起了弘承手上的聖旨,看都不看一眼,使勁的攥緊手指。
眼眸裡泛著紅色的血絲,對著弘承有些失態的吼道:“還不走?等著看我笑話嗎?”
這一切都是因弘承而起,當年胤褆對著下手的時候,他還覺得
他是小題大做,一個幾歲的孩子,能有什麼樣的本事?
這幾年他看著弘承的成長,快速地讓他有些心驚肉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把人絞殺在搖籃裡了。
弘承聽了,好像聽到一個笑話,他看著胤禩抿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微微的搖首道:“八叔,做人不能太虛偽的,你這麼多年經營的一切又能如何?九叔十叔對你言聽計從,你卻還笑著算計他們?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傻的,明知道你心狠手辣,還乖乖的上來等著你算計。”
說到這裡,他收斂了眼底的笑容湊近了胤禩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你知道嗎?十叔的這一腳,我是故意受的,就是不想你再有皇子的身份,一個身份就能給你了一個繼承的機會,現在你是庶民,哪怕將來愛新覺羅氏嫡係都沒了,也輪不到你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胤禩的臉色慢慢的變得蒼白,看著弘承的背影,片刻之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胤禛把弘承的話聽的清楚,蹙眉看著胤禩嘴角的血跡,一下子幡然醒悟,弘承也是一個手腕強硬的人,他允許人反駁他,也允許人對他提出意見,但是不允許人對他,對他親近的人使用那些陰謀詭計。
胤禩就是挑戰了他的底線,才會被弘承設計。
而這個底線裡麵竟然也有他。
要說剛剛他對弘承對胤禩說的話,還有一點不滿,那現在他所有的不滿都煙消雲散,心臟還帶著一抹快速的悸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竟然被保護了,被自己的侄子保護了?
這感覺還不錯。
想到這裡,他也懶得搭理胤禩的死活,按照胤禩的陰險,就是去了皇陵,他還是要派人看著點才能放心。
不然的話,他再弄出來什麼陰謀詭計,就不好了。
等弘承回去,孟德看著弘承有些陰鬱的臉,小心的湊了上去道:“貝勒爺,欽天監的人已經確定了兩位公主的婚期。”
弘承躺在榻上,有些疲憊的闔眼,對著孟德微微點頭,算是知道了。
戈琪的婚事給確定在了六月中旬。
攬月因為是太子的嫡女,加上歲數小,也就把日子訂在了第二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