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臉色難看至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舒路竟然這麼回答,好在除了她,還有他的皇阿瑪。
皇阿瑪那麼的在乎弘承,寵愛弘承。
弘承怎麼也不能把他皇阿瑪的命,不管不顧。想到這裡,他眼眸陰冷的看著弘承,片刻之後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道:“那皇上呢?你敬愛的皇爺爺,你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就死在你的麵前?”
他嘴上雖然威脅著,但是心裡更加的恐懼,尤其是現在一想到他進入皇宮實在是太過於順利了,皇阿瑪進入這個宮殿也來的太過於順遂,這一切都不能保證,不是他皇阿瑪的計謀。
越想,他的心裡越是沒底,甚至帶著一股子魚死網破的必死的意誌。
弘承聞言,輕笑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著胤禩道:“那挺好,你現在就殺了皇爺爺,對我也是無礙,我已經被冊封為皇太孫,沒了皇爺爺,我就是皇上,我會怕這個嗎?”
他嘴上說的輕鬆,但是手卻藏在了身後,攥的死緊,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不管是舒路,還是康熙,他們都是他最為重要的人。
隻是這他卻不能讓胤禩看出來而已。
康熙的眼眸微微的一縮,片刻之後,看著弘承有些緊張的小動作,微微的歎息。
彆看弘承現在說的風輕雲淡。
對他十分了解的康熙,卻知道,他現在緊張,擔憂,隻是為了不讓胤禩得逞,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雲淡風輕。
胤禩聞言,定定的看著弘承,有些不敢置信,片刻之後,他轉頭對著康熙瘋狂的笑了起來。
笑了半晌,才直起腰來,指著康熙道:“你看看這就是你寵愛了十幾年的人,他所有的討好都是建立在你是皇上的基礎上,要是你不是皇上,你在他的麵前,什麼也不是!”
屈傑看著胤禩的樣子,快速額靠前,一腳就把胤禩給踹到在地上,片刻之後,他對著康熙單膝跪地,垂眸看著地麵。
這個時候,李德全也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對著康熙拱手道:“皇上,一切都處理完畢。”
康熙這才扶著李德全的手,站起身來,緊緊的抿著嘴對著胤禩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心思深沉,也知道你會為人,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想到了宮變這等事情上麵,打算殺父弑母嗎?”
胤禩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他帶來的人都是好手,這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是現在卻來了一個突然的反轉。
他再是傻,也看出來了,屈傑應該就是他皇阿瑪的一個棋子,隻為了釣出來他這條大魚,順便把他的無妨,和對弘承不滿的人都一網打儘。
麵對著康熙的質問,他仰首看著康熙,有些倔強的道:“那這一切還不是皇阿瑪造成的嗎?憑什麼要冊封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做皇太孫,都不在我們這些兒子中選取呢?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我哪裡做的不好?就是現在我還能一呼百應,朝中的大臣還念叨著我的好?!”
說到這裡,他對著康熙瘋狂的問道:“我到底是那一點比不上他?!”
康熙氣急,他手指有些顫抖,但是麵上卻冷靜的嘲諷道:“你說你那裡比不上呢?先不說弘承哪裡好,那就說說你那裡不好吧,首先你勾結權臣,滿足那些朝臣的私欲,等你登基之後呢?這些人就是大清蛀蟲,大清的百姓被逼到絕處的時候,能不造反?不起義?朕沒有辦法,這大清的江山,祖宗的基業,就這麼的毀在你的手上。”
胤禩的腦子有些嗡嗡作響,但是他不相信,難道弘承就沒有這麼做嗎?他的兄弟們,那個不是這樣的與朝臣合作,大家一起互惠互利?
就是胤禛那個冷麵人,他也有自己的家奴,也要自己的包衣奴才,自然也要偏袒一點的,難道弘承就能做到鐵麵無私嗎?!
康熙實在是了解胤禩,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十分的不服氣,扶著李德全的手,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片刻之後又開口道:“朕登基這麼多年,弘承是第一個一心為了百姓的,心中沒有夾雜任何的私欲,在冊封前夕,胤禛親自跑來,對著朕說,這江山落在你們兄弟誰的手上,都難免是一場殺戮,唯有弘承,是最好的選擇,他為民,也為你們兄弟,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弘承登基這件事情。”
康熙說完,有些疲憊的對著弘承招了招手道:“胤禩做到這個地步,朕也有過錯,你親自送他上路吧。”
說完,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舒路擔心康熙的心臟受不了,感覺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瓷瓶,瓷瓶裡放著她研製出來的救心丸,從裡麵倒出來一顆,放在了李德全的手裡。
李德全知道舒路總是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現在這東西能給皇上吃嗎?
想到這裡,他有些猶豫。
弘承快走了兩步,直接從李德全的手裡,拿起了那救心丸,放在了康熙的嘴裡。
彆看這藥丸子長得這烏漆麻黑得,卻帶著甜甜的蜂蜜味。
康熙眼眸微微的抖動,片刻之後睜開了眼眸。
弘承看著康熙的眼眸,心底一瞬間有些不安,他掃了一眼胤禩,對著康熙開口求情道:“皇爺爺,八叔發配到寧古塔吧。”
他實在不想讓康熙看到胤禩的死,哪怕發配到寧古塔,等以後再殺了也不遲的。
康熙的身子這麼大了,這種事情不一定就能挺得過來。
胤禩聽了,有些絕望的闔上眼瞼,他抬手就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高高的揚起,對著自己的心臟就刺了進去。
他就是死,也不想再收到弘承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