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豎著耳朵耐心地等待著……奇怪腳步聲和敲擊聲怎麼都停止了?
“喲謔~抓到你啦!”頭頂上突然傳出來個笑盈盈的聲音,梅斯渾身重重一僵,緩緩地抬起頭來,在看到頭頂上那張可怕的臉時,大張開嘴巴從嗓子深處擠出了一聲驚恐。
“啊————!!”
半邊牆壁被一團火焰給燒成了焦黑狀,梅斯的身形狼狽地從那濃煙滾滾的小角落裡奔逃出來。
一邊跑他一邊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雙手還在往外冒著白煙。
怎麼回事?剛剛那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他的手裡會冒白煙?為什麼會突然從他的手心甩出火焰來?他……他是什麼?
‘噠噠噠’身後傳來了一陣密集如雨點的腳步聲,他儘管害怕也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濃煙之中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形‘生物’,對方瞬間倒黏在了頭頂的天花板上,一張天真爛漫的笑臉正衝著他笑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彆跑啊,我還沒玩夠,你終於舍得爆發出真實的潛力了啊!”
梅斯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天花板上橫向迅速爬動,頭皮整個炸裂開來。他迅速回頭再度揮出雙手。
“原來是火啊……火焰不小,但強度太弱了。你是第幾代你自己知道嗎?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第三代,不錯不錯……現在的三代能被激發出潛能的也少見了。”
梅斯眼見著前方是封死的牆壁,自己再也無路可逃。巨大的求生壓力下讓他心底重重一沉,既然自己有這樣特彆的力量為什麼要跑?
他停下腳步,用力做了深呼吸,脫掉自己手上已經焦黑成碎片的手套,露出下方發黑的皮膚,轉過身來,沉下眼睛與身體,麵向蜘蛛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蜘蛛興奮大叫,“早該這樣了!廢物!”
說著,這家夥也喪失了‘捉迷藏’的興趣,“讓我最後來教教你,讓你看清自己到底是什麼——!”
木清樽的心情在每當月缺時分就會變得非常糟糕,不光是他,基本上當年的同僚都是如此。
月相代表著他們能量的盈虧狀態。月缺時虧損最嚴重,月圓時則他們的身體則會像突然湧出來的水一樣,產生一種飽脹感。
然而最近這幾個月,他們明顯感覺到月缺時的虧損依舊存在,但月圓時的那種溢出的感覺卻有些不足了。
“是和他有關係嗎?”木清樽自嘲地笑了笑,“你一回來,原來世界運行的一些規律都跟著你發生改變了。”
木清樽照了一下鏡子,看著裡頭那老態的中年男人的臉,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那冰涼的皮膚。
現在才剛開始,到深夜時分,這張臉會變得越發地蒼老,直到他喪失所有力氣動彈不得,熬過淩晨的兩個小時後,才會重新開始‘蓄能’,變年輕。
這是連‘藥劑’都控製不住的生理改變。不管他們耗費多少研究在‘藥劑’上,都沒辦法徹底平衡住能量和基因的褪化。
想來,當初得到那位閣下的饋贈,在對方‘死亡’之後就漸漸地歸還給對方了。
這是他們這群家夥對‘褪化’最合理的解釋。
“所以說……過河拆橋真不是隨便能乾的事。有的橋拆了,從此條條大路暢通無阻。有的橋拆了,那就是把自己的根基也斷了。”木清樽獨自自言自語。
“主家!”書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是他的秘書官來彙報消息了。
木清樽讓他進來。
秘書官推門準備進去的時候,門口站著的一位年輕人眼帶期盼地看向秘書官,“郝秘書,讓我也進去看看叔父吧,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都隻能在電視上見到。
郝秘書一派公事公辦的姿態,“少爺,不要讓我為難。主家沒有召喚就進去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我是叔父的親侄兒。”
“您可以試一試,那我就不進去了。”郝秘書見對方搬出身份來,便退了一步,離開書房的大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年輕人木力揚反而遲疑了,沒有人陪著他啊?他、他不敢。
這位年輕人訕笑了一下,垂下腦袋自行離開了。
郝秘書暗中歎了口氣。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一點木家人的膽量都沒有。
郝秘書推門進入其中,走了很長一段路後才來到木清樽的書房裡。
隔著一道竹製屏風,這位秘書官微微行禮,“您要的觀察報告到了。普西尼家族最近開始活躍起來了,聽說是他們的老家主身體有所好轉。”
“艾倫·普西尼。那老東西的身體有好轉?”木清樽原本半靠在椅背上的,聽了這個消息後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詳細說說?”
“也就是最近這一個月才透露出來的消息。那老家夥原本已經等待隨時要入土被埋葬了,突然間於昨天晚上在他的‘薔薇園’舉辦了一場小型的聚會,他親自坐著輪椅出場了。”郝秘書將隨身攜帶的通訊裝置打開,“我將照片傳送到您的私人賬號下了,您可以看看是不是他。”
木清樽打開他的通訊賬號看了一眼,“是他!那老東西的臉我記得,他怎麼變年輕了一些?”
“難道他弄到了‘藥劑’?”秘書官大膽猜測。
“不可能。那東西有數的,製作也麻煩,提供多少出去都是嚴格被控製的。不可能是‘藥劑’的關係……最近‘尼夏城’那位小普西尼有沒有給他送什麼東西?”木清樽腦子裡其實一直有個想法,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他才會讓人盯住普西尼家族。
“有的,一共有五次,都是從‘尼夏城’送到‘薔薇花園’的一個禮物筐子,但不能確定筐子裡是什麼,需要調查嗎?”
“當然!”木清樽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了,“禮物?那鬼地方可有著不少好東西,之前他們不就從那裡搞到了一些奇怪的玩意兒?隻是從前也沒聽說小普西尼特意送禮物給他祖父。”
“您是懷疑……”郝秘書有了個大膽的念頭。
“他回來了,你知道他回來了吧。”木清樽說起這個,幾分憂愁幾分苦悶又夾雜著一絲絲的歡喜。
“您告訴過我了,隻是,您確定是那一位?您不是說容貌年紀都變了……”
“正是因為如此才更確定。隻有他能辦到這些,隻有他的力量能做到這一切。所以,我雖然一個月前就知道了他回來了的消息,卻在想辦法替他隱瞞。”木清樽情緒有些控製不住地激動了起來。
從他見過摩蒔之後,情緒有時候就會不怎麼受控。
“您為何要替他隱瞞?如果您不殺了波特的話,宗政禦司早就派人進駐那地方了,可以讓宗政禦司和他正麵對上,咱們坐收漁人之利。但您殺了波特,讓宗政禦司誤以為波特傳給他的消息是您故意安排的,他就沒有相信,但最近也因此他一直在找咱們的麻煩。”
“我想看看他想做什麼我可不相信那位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百年的欺騙他就這麼忍下去了。我要看看他想做什麼再確定我該做什麼。”木清樽非常有耐心也有計劃。
他不會隨隨便便采取行動的。‘中立派’不就是要看準形式再下賭注的嗎?
既然那位閣下回來已經成為定局,在不確定對方的行動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不要得罪對方,這才是他們‘中立派’一向的行事作風。
“所以,您現在的打算是?”
“派你的下屬與普西尼家族搞好關係。那位閣下現在唯一會用到的就是普西尼家,不管那個小家族接下來做什麼,第一時間通知我,並適當給他們開一些綠燈。”木清樽馬上就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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