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蒔默然回了對方一個同樣的禮節,這位老先生倒是主動向摩蒔走了過來,身邊還帶著有些疲倦了的碧女士。
“剛剛我與碧維斯小姐商量過了,你們如果要離開的話,還是不要直接從正門走吧。外麵又聚集過來不少的媒體和粉絲。”海德像一位關愛晚輩的慈祥長輩一樣,目光柔和地投放在了碧女士的身上,“這樣,我會請人裝扮成碧維斯小姐的樣子,乘坐你們來時的車子出去,引開外麵的注意力,你們換乘彆的車子離開。”
摩蒔以眼神詢問碧女士,這是她的朋友,她的工作,她可以做決定。
“我覺得海德老先生的提議不錯,為了避免再出麻煩,這是一個好辦法。”難保不會再有意外發生,碧女士有點兒心累。
“可以!”摩蒔答應了下來。他要帶碧女士離開很簡單,但碧女士的車隊必須怎麼來的怎麼回去,請人假扮她確實是一個相對穩妥的方法。
海德老先生這邊馬上安排了自己的人去處理這件事。如他們所料,碧維斯小姐的車隊離開時,外麵又重新聚滿了各式各樣的人潮。
碧女士換掉了身上原來的衣物給了那位假扮她的女仆,又對方裝成她的樣子坐在車裡,跟隨車隊一起重新進入到萬千矚目的視野當中。
確定車子開出附近最擁擠的街區後,摩蒔帶著碧女士返回了‘幽靈窟’。
回來後沒多久就接到了車隊方麵接二連三反饋回來的消息,稱車隊一路上遭到了好幾波不明勢力的跟蹤,一直出了‘榮光城’,確定甩開全部的跟蹤後,那位假扮碧女士的女仆被托司塔隆家的仆人給開車帶了回去。
確定有驚無險,碧女士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抓回來的那個小個子身上:“他怎麼樣?”
“送去了‘科技園’。”溫融坦白回答,“就像您說的,他挺危險的,再確定他的具體危險程度之前,還是交給專家照看為好。”
碧女士知道這是權宜之計,“我先回去休息了,如果有任何事記得一定要通知我。”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個小個子。從血緣上算起來他也算是她的崽,可……她沒有經曆過親自孕育對方的過程,又知道他們是‘囚山人’,情感方麵實在太過複雜,連她自己都無所適從。
送走這位,溫融有些愧疚:“當年做出那個交換決定是不是錯了?”
“你沒錯。”摩蒔不喜歡他否定自己,“你儘最大的能力來維持局勢的穩定了。如果你不答應提供他們碧女士的基因做研究……什麼都談不下來。對方會孤注一擲。”
“我知道。”可看到碧女士剛剛那種迷茫失措的樣子,他心裡還是會不是滋味兒。世事兩難全,如果今天沒有見到這幾個‘新生代’還好,可以當做不知道,也不會產生煩惱。
“他們……為什麼會攔截碧女士?”這會兒隻有他們夫夫二人,兩人可以放開了抒發自己的意見。
“看上去並不像是受到命令指示。”這一點摩蒔是確定的,如果受到命令的話,不會隻派他們四個,肯定有其他人監控著大局,被戳穿後也會有人接應讓他們順利逃脫才是。
“確實奇怪。”因為沒辦法參透,兩人聊了兩句便將事情暫時擱置。
那個‘新生代’溫融和摩蒔都比較掛念,第二天中午,兩人一起去了‘科技園’,想要再仔細看一看那個小個子。
到了‘科技園’發現範迪竟然一夜未眠,一直在關注著手下對這小個子的各項研究進展。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想要找你們。大發現!”範迪胡子拉碴的,熬夜熬得雙眼通紅,整個人確實亢奮到了極點。
“什麼發現?”摩蒔問。他了解範迪,現階段能讓他激動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我們從他的身上發現到另外一種特彆的基因組。”範迪將一疊最新的報告遞給了摩蒔,“和我們這裡現有的任何一種生命體的基因組都不同。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範迪興奮地瞪直了眼睛,直搓手。
“說說看。”摩蒔卻是一臉鎮定。
“新的智慧生命體……”範迪大叫起來:“和我們有著不一樣的基因構建和鏈接的生命體。真正的……新人類!”
溫融聽得稀裡糊塗:“‘覺醒者’不就是新人類嗎?”
“不同!”範迪連連擺手,“‘覺醒者’也好都是我們在我們本土人類基因組上進行的異變和演化,包括現在的混血‘囚山人’,他們的基因組也是在我們遠古人類基因組上分出的新枝丫。我們全都發芽於一根基因樹,可這個小個子他身上的基因鍵和排列序數都和我們有很大不同,他和我們已經不屬於同一棵基因樹了。”
摩蒔已經有點兒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溫融還是一知半解。
範迪將兩張基因鏈對比圖給了他:“你看!連形狀都不同。”
這一下,溫融馬上看懂了。這兩張對比圖一個基因鏈是三角排列整體再構建成一個三角體的,而另外一個基因鏈則是交叉螺旋狀的。
“這是那小個子的基因鏈吧?”溫融說著,拿起了那張三角體基因鏈道。
範迪與摩蒔同時側目,意外地看向他。
“溫先生,您拿的那是我們這裡人類的基因鏈圖片。”範迪道,“您,平常不看生物知識類的書籍嗎?這是中學開始就要學到的基本常識了。”
溫融傻眼,他再度對比了手中兩張基因鏈的圖片,突然反應過來,這一切是自己想當然了。他確實沒有在這邊關注學習過這裡的生物常識,他的生物常識還是他在自己原來那個世界學到的,而在他過去的學識和認知裡,人類的基因鏈更像是旁邊這張交叉螺旋狀的啊。
等等!也就是說那個‘囚山新生代’——小個子的基因鏈是交叉螺旋狀的。
“你怎麼了?”摩蒔見他全身都僵住了,輕輕喚了他一聲。
溫融一連眨了好幾下眼皮才恢複過來:“……抱歉,我,我不懂這些。”
“這就是區彆!所以我才說,我們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生命基因組,一種真正能被稱為新人類的生命體。”範迪狂熱地揮舞起雙手,“我甚至和他母親,不,他的母係基因提供者碧女士的基因鏈做過對比,他們倆都不同。”
“那這意味著什麼?”溫融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意味著,他可能就是‘囚山人’祖先最純淨時候的血統。碧女士的母係基因和他們的母係基因在結合過程中生出了罕見的全質異變,找回到了他們祖先最原始的基因樹。”範迪越說越興奮,來來回回不停地踱步,一把抓住了摩蒔的手:“”同時,也算直接證明了……‘囚山人’的祖先,真的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本土人類基因組的延續。”
摩蒔淡定地點了下頭:“嗯!”
“先生,您可真是冷靜哪。您知道這對我們整個科學界是多大的衝擊嗎?那些‘囚山人’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或許另外一個宇宙,那麼,他們是怎麼到達這裡的?又是因為什麼到達這裡的?我們已經進行了幾十年的航空研究了,也是最近這些年才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可我們……還不知道如何進行這種跨越時空的旅途,而他們在幾萬年前,就來到了我們這裡,甚至……在我們這裡留下了他們本土文明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