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季淮出去工作後,他請她吃了很多次火鍋,還給她買蛋糕,送項鏈。
第一次領到這麼多片酬,她想請他吃頓好的。
陳薔給她推薦了間餐廳,據說是一個投資人請她去吃過的,裡麵的味道很不錯,就是有點貴,位置還要預定。
欒芷去預定了一桌,給季淮發了消息,約他下班一起去吃飯。
四人群裡,於振也在組織飯局。
振爺天下第一帥:“好久沒聚了,一會約起來,爺最近搞到了幾瓶好酒。”
寧詢:“地點。”
秦牧:“一會看情況。”
振爺天下第一帥:“包間都訂好了,@淮少說的就是你,不來不是兄弟。”
淮少:“女朋友訂了餐廳,一會得去陪她。”
瞧瞧,這平鋪直敘的話語裡暗藏了多少炫耀。
振爺天下第一帥:“這就不夠意思了,今天還有三個美女開好房間等我過去呢,女人哪有兄弟重要?就這麼說定了,一會來聚。”
淮少:“那些和我女朋友能比?”
淮少:“沒空,最近作息規律,陪女朋友早起早睡,不喝酒,明天還得上班。”
振爺天下第一帥:“?”
寧詢:“有女人能治你了?”
振爺天下第一帥:“作為過來人奉勸你,愛情啊,都是浮雲,切不可動情。”
淮少:“滾。”
...
他在季氏工作,季南天給他一個副總經理的職位,沒多少實權,但是能學到不少東西。
而他投資的是欒星娛樂,在那邊費了不少心思,也投了不少錢。
還沒下班他就往外走,路上遇到季南天,對方一擰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去吃喝玩樂,沉著聲,“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爸,工作上的事情哪能忙完?身體重要,明天再處理也行,您也要保重身體。”他說得煞有其事。
季南天一聽,氣得不行,板著臉冷哼一聲。
前幾天還跟他說要努力上進,依他看,和之前根本沒什麼兩樣,狗改不了吃屎!
不對,他是狗,那他不也成了老狗?
“老季,我這是去乾正事。”季淮又為自己辯解,“事業固然重要,但是人生大事也很重要,我要去見女朋友。”
季南天聽陳媛說過這事,順著問,“她是做什麼的?在一起多久了?”
他們老季家的兒媳婦,那也是很嚴格的標準的。
“您怎麼跟查戶口似的?”季淮說完笑著道,“我現在肩上可是有責任了,您就彆瞎操心了,努力工作是肯定的,就算我自己不花,我也得賺錢養老婆吧?”
季南天渾濁的眼底閃了閃,喲嗬,還能想到這一層?
“為了我的小家,我喜歡的人,我也得奮鬥啊。”季淮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老季,明天見。”
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
季南天望著他的背影,突然輕笑一聲,“現在還知道責任了。”
他還把他當毛頭小子呢。
男人啊,隻要覺得肩上有責任了,離長大也就不遠咯。
“小張。”季南天看向一旁。
“董事長您說。”戴著眼鏡的助理微微彎腰,話語恭敬。
“那個女孩...”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季淮所說,還沒到那個地步,頓了頓又道,“算了,沒什麼。”
從小,他就對他人生插手過多,又對他的沒成才哀歎過多,反正也是最後一次。
隨他吧。
*
欒芷和季淮去了餐廳。
在此之前,她特意回去換了件雪紡印花長裙,腰間是顯瘦設計,前麵是一個印花蝴蝶結,清新恬靜。
一眼望去,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女神,隻不過並沒有那種平易近人的氣息,反而有些矜持疏離。
臉上看著鎮定,實際上,她一直在觀察著餐廳,眼底流露出歡喜,她喜歡這種很靜有很好看的地方。
太漂亮了。
餐廳是仿古設計,有一桌桌涼亭,涼亭上有餐桌,還有小船,小船下麵是小溪,有水有魚,牆上掛著紅燈籠。
她剛要扭頭與季淮說話,便發現他一直在看著她,目光炙熱,裡麵倒映著她的身影。
“喜歡這裡嗎?”他問。
欒芷對喜歡的東西絲毫不掩飾,許是因為難得,眼底有些貪戀。
“嗯。”她點了點頭,“你喜歡嗎?”
“喜歡啊。”他笑了。
她挑了的地方,他都喜歡。
服務員給他們引路,因為包間已經被訂完了,兩人坐在餐廳的“涼亭”裡。
餐廳很大,但是也沒幾桌,裡麵放著悅耳的古箏樂曲,聽著讓人身心舒暢。
“你先點。”欒芷把菜單遞給他,“你想吃什麼都可以點哦。”
她看過菜單了,沒有很貴很貴,
季淮覺得她很可愛,順著她的話問,“你是不是發片酬了?”
“嗯。”她點頭,笑得簡單純粹。
“難怪這麼開心。”他點了她愛吃的茶樹菇排骨,又翻到下一頁。
欒芷手撐著下巴繼續笑。
點完之後,他抬頭看向她,“今天我也很開心。”
“為什麼開心?”她問。
“你開心我就開心啊。”他彎著眉眼說。
聞言,欒芷臉紅了,又把菜單推到他那邊,“你還沒點魚,你好久沒吃魚了。”
難怪最近說頭疼,是她對不起他。
季淮:“...”
他家這位,能不能有點情趣?
為了補償他,欒芷給他了兩個魚,手撐著下巴繼續看著餐廳內。
她喜歡古色古香的環境,也向往古城,但都沒也去過,因為她總是一個人,在家居多。
季淮給她倒了杯茶,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在外麵欒芷總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不說話,
越發乖巧,讓他心癢癢。
菜一道道端上來,空氣裡開始彌漫飯菜的香味,緩緩流水的聲音,清脆悅耳的琴聲,柔和的燈光,身處這樣的環境,情緒也比較平和。
門口。
服務員微微彎腰,“歡迎光臨,裡麵請。”
“他這個人越來越不夠兄弟了,我要把珍藏的酒全喝完,一瓶都不給他留。”
“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乾的是人事嗎?能不能做回人?我就問他能不能?”
穿著花襯衫的於振說著看向身邊的兩人,他已經譴責了季淮一路。
“這你得去問他。”寧詢剛從法院回來,身上穿著嚴謹沉穩的黑色西裝。
“其心可誅,無法原諒。”於振咬著牙出口,憤憤往前走,“虧我還把酒給季淮那小子...”
話說到一半,他猛地停下來,直接把墨鏡抬起,放在他那錫紙燙的頭上,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