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後,合法同居,季淮在籌備婚禮,徐歆在養胎。
日子好像沒變化,又好像有了變化。
兩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粘,季淮現在就在給她修剪腳指甲。
懷個孕而已,他卻比以往更慣著她。
徐歆倚靠在床頭,懷中抱著枕頭,他坐在床尾,低頭著,仔細修剪,她看著他,突然出口,“我最近是不是有點鬨人?”
她半夜醒來看不到他都睡得不好,總做一些怪夢。
有他在才會好一點。
“沒有,你一直很乖。”季淮將她另一隻腳拿過來,期間微微抬頭,接著她的話。
哪裡是她的問題,肚子裡那個小家夥逮著機會在鬨呢。
徐歆眉眼也跟著彎了彎,等他剪好後躺下來,朝他伸了手。
他躺下,將人抱了滿懷,伸手摟在她的腰上,大手覆上她的肚子。
結婚前一天,兩人沒見麵。
徐歆回了徐家,季淮回了季家。
剛分開一會,徐歆正在陪父母吃飯,他就電話就不斷。
明天就要出嫁,難免聊得多了些,期間接了他兩個電話,這人還在一直打。
”等一會回房間了給你打回去。”徐歆放柔聲音,“我在樓下呢。”
“寶貝,那你快點啊,我想你了。”那一頭,他總是不吝嗇自己的甜言蜜語,仔細一聽,還有點憋屈。
後麵的聊天,徐歆心不在焉,徐母一看,心底歎氣,也隻能放她回房了。
兩人還挺有默契,她還未打過去,他就已經打過來視頻。
“吃好了?吃了什麼?”他問。
“火鍋。”徐歆走到房間,掀開被子躺在床上。
季淮:“媳婦兒,我去找你好不好?一會我再溜回來。”
“彆鬨。”徐歆阻止,沒有讓步,“不可以。”
人家說結婚前一天不能見麵,不然不好,雖然她不迷信,但是還是想和他長長久久。
再說了,溜來和她膩歪幾個小時,還得回去。
那多累?
季淮垮下臉,怨氣滿滿,“你不愛我了,不想見我,滿腔深情終是錯付。”
徐歆:“”
又來了。
“你愛不愛我?”
“有多愛我?”
“我是不是你唯一愛過的人?”
這種隻有在戀愛初期才有的橋段,在他們膩歪了好幾年後,重新出現。
聊到接近淩晨,徐歆哄了他好一會,不斷保證,哄好之後,打了個哈欠,她困了。
明天還要早早起來呢。
“睡吧,蓋好被子。”他說。
“晚安。”她躺了下來。
掛掉電話的那一刻,她閉上眼就進入了夢鄉。
可惜,睡得並不安穩。
前段時間模模糊糊的夢境又開始清晰起來。
在那個夢裡,畢業後她又重逢了季淮。
她還沒放下,而他有心勾引,以為他回頭,一頭又紮了進去,這一次,更加卑微。
嫁給他,生子,替他儘孝,看著他一天天夜不歸宿,深夜隻有流不完的淚,險些哭瞎的眼
“季淮,你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點,就一點點。”她抓著他要出門的手,眼淚一直往下流,哽咽著,“或者,對寶寶好一點。”
“我又沒求著你嫁。”他語氣冷漠,麵無表情甩出一句,“孩子我也沒求著你生。”
尾音未落,他離開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徐歆,你自己犯賤啊,愛生不生,關我屁事?”
“喜歡我的女人多了,你也隻是其中一個,彆給自己貼標簽。”
“你煩不煩?愛做不做!”
“滾啊,收拾你的東西,從我眼前滾!”
夢中的她,眼底的光慢慢滅了,目光空洞看著冰冷冷的家,還有他絕情的背影,一顆心跌入了冰窖,從頭冷到腳。
她被一股無名的恐懼支配,頭發絲都害怕得豎了起來。
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去和季淮結婚,逃得遠遠的。
“媽媽”
“嗚嗚媽媽”
一個小孩哭得很慘,他坐在地上,渾身都是血,爬過來,伸手要拉她一起走。
徐歆下一秒突然睜開眼,又是非常疲憊不堪的感覺,仿佛掙脫出來已經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她以為快天亮了,實際上,才夜裡一點,她睡了不過一個小時。
一閉眼就是夢裡的畫麵,她在床上輾轉難眠,抱著被子翻來翻去。
一定是得了恐婚症。
可是她已經領證了。
想給季淮打電話,但他可能睡了,畢竟明天要忙的事情很多,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忙。
沒忍住,還是把手機拿過來,發現他給她發了幾條短信。
平均二十分鐘一條。
“媳婦兒,我睡不著。”
“寶貝你睡了嗎?”
“你肯定睡了,我好想你啊。”
這人又開始叨叨叨,但是她從來沒嫌棄過。
一個視頻就打了過去,幾乎是秒接。
“寶貝你還不睡啊?都多少點了?“他語氣裡帶著責備,但是好像又很歡喜,十分糾結矛盾。
“做了噩夢。”她輕聲說,柳眉緊促著,還有些沒回神。
“又做噩夢了?夢到什麼了?”他微微起身,拿著手機靠在床頭,輕聲詢問。
徐歆垂眸,有些後怕,“夢到寶寶出事了。”
具體不大清了,隻是隱隱有這個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