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帶著老婆孩子上樓,丟下一句,“我們會搬出去。”
這話宛如給兩人當頭一棒,已經不是打不打胎,孫不孫子的問題,兒子都要走了,那才是大問題!
季大哥強勢又暴躁,兩人沒少說好話軟話,但是季淮性格一直都好,他們獨斷慣了,也沒法拉下臉說好話。
季父和季母就相互埋怨著,相互指責,然後又開始罵那個外地人田靜,罵完田靜,又開始說季淮翅膀硬了。
但他們都覺得季淮在說氣話,搬出去也沒那麼快,先等等看吧。
早上季母還做了早餐,季大嫂趕緊讓季大哥轉了兩千塊回來,當場給季母轉了,吃早餐的時候底氣足得不行,他們這一次是直接給了兩千!直接忘了之前一年也給不上一回。
等到了十點,季淮兩口子也沒下來吃飯,季母還想上去叫,季父從鼻腔哼了一聲,“愛吃不吃,還用請他?餓了就會自己下來!”
看他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季母也不想拉下麵子,乾脆也沒理。
樓上。
季淮早起吃了幾包餅乾當早餐,給女兒喝了一瓶奶,讓田靜也喝了給女兒買的純牛奶,一家人繼續在收拾。
今天中午必須收拾完,等搬家公司來就搬上車。
房間裡裝了一個又一個箱子,行李箱也裝滿了東西,怕女兒無聊,季淮還把她的東西也找出來,給女兒她的小書包,讓她把自己的東西裝好。
季天琪玩得不亦樂乎,裝了又倒出來,倒出來又裝。
能帶走的他們都要帶走,就連房間裡買的小桌子也帶走,田靜還要把椅子帶走,季淮阻止了,“椅子留著,這個房子我們要租出去,家具齊全好租。”
田靜詫異,“租出去?”
季淮:“二十萬肯定拿不回來了,爸媽沒錢,有也不可能給我們,既然出了錢,為什麼不能租出去?租了一千我們就多一千可支配資金,哪怕隻多五百,我也要租。”
她默默把椅子放在原處,嘴上沒說,心底對他的想法讚同得不行。
當初肯花這麼多錢來蓋房子,她就想著,一百多兩百萬的首付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還要養孩子,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有那麼多錢,相比之下,花二三十萬就能有一個落腳地很劃算。
現在還沒住多久,錢相當於打水漂,誰不心疼?
季淮拿著手機對著房間拍照,又去次臥和衛生間拍了幾張,直接掛在了網上。這裡雖然離外環還有距離,但也是新房,空間小了點,家具卻齊全,大的房間掛了九百塊,小一點的八百,整層樓一千七。
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季家門口,上麵還寫著:快速搬家公司。
季父季母走出去看,見兩個高壯的男人下來,更是一頭霧水,扭頭看到季淮拎著兩個行李箱從樓上下來,狠狠瞪大眼。
季淮看向師傅:“麻煩師傅上樓幫我們搬一下,就在三樓,都打包好了。”
他要是想搬家,那可太容易了,現在搬家公司產業鏈太齊全了,網上預約,二十幾分鐘就到了,他讓師傅再找個人幫他搬,一人再加一百二十塊,加上車費,不到五百塊他就能把想搬的東西搬走!
這點東西頂多搬六七趟,去那邊再搬上樓,整個過程也就三四個小時,這個錢掙得不算辛苦,師傅答應得很爽快,來得更快。
“好嘞,三樓是吧?”師傅走進來,手腳麻利就往樓上走。
“這...”季母開始急了,拉扯著季父,看到季淮把行李箱放在車,又往樓上走。
季淮沒讓田靜搬,三個男人就夠了,讓她抱著孩子先上車。
“你這是做什麼?”季父見他來真格,知道不是鬨鬨,說不慌是假,上前攔住了季淮,橫眉豎眼,“像話嗎?”
季母徹底鎮定不了了,“媽也沒想逼你搬出去,怎麼能搬出去呢?你不能搬出去!”
她大兒子常年不在家,小兒子再走了,彆人都要笑話她了。
季淮不想多糾纏,“我沒跟您開玩笑,我已經租了房子,簽了一年合同,我必須搬出去。”
聽言,季父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你一定要我們作對是嗎?我跟你說,就算你用搬出去威脅我們,這個孩子我也絕對不同意生!”
“我是孩子的父親,生不生不是您說的算,是我和小靜想不想生,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必須生下來,您不喜歡不要緊,我也不關心,我喜歡就行。”季淮說完又繼續道,“那二十萬您肯定還不上,我也不逼您還,大大小小我們買的家具我們也不帶走,當初說了第三層是我們的,我搬走後會把這層樓租出去,租金我們就收,水電費我每個月按兩百給你們算,隻多不少。”
季母和季父是真沒想到這個脾氣溫順的小兒子這麼倔,打算都做好了,說得清清楚楚,把他們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尤其是季母,她是真後悔那天故意沒做飯,惹毛了兒子,眼下不知道怎麼辦,隻能著急上火,生不生這個孩子也被她拋在腦後了,房子租出去,那不是不回來了嗎?
季淮才剛把房子掛在網上,很快就有人給他打電話,雖然遠,但因為裝修和環境都不錯,什麼都齊全,拎包入住,價格也便宜,看上的人不少。
他當場就應下來,沒理會季父季母,走出去讓田靜先帶師傅去租房那裡,並囑咐道,“你不要搬,讓師傅搬,我會跟他們說辛苦費加到一百五十塊,我一會就去打租房合同和鑰匙,他們看上了我就租出去,你也先彆收拾,尤其是重活,等我回去乾。”
田靜抱著女兒,點了點頭,接過他給的租房鑰匙。
以前她多多少少會維護他和他父母之間的關係,但季父季母這一次罵她不少,她乾脆沒搭理,更沒幫季父季母說話,季淮都帶她走了,愛怎麼樣怎麼樣,也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車開走後,季淮就去附近的打印店,打印了從網上找來的租房合同,然後又打印了鑰匙。
回去時,看房的人到了,是一對來這邊打工的農民工夫妻,在附近工地做零活,因為有家庭,所以想住的條件好一點。
季父季母當然想要通過阻止他租房來挽留他,房子租出去,他肯定不回來,說什麼也不願意。
季淮直接懟回去:“不然您還我二十萬?大哥出了幾萬,憑什麼我們就要出二十萬?零零碎碎加起來怕是三十萬,他不用出夥食費,為什麼我們就得出?您不讓我租,我也必須租,不然就把第三層賣了,就賣二十萬或者賣三十萬都行,我就隻要二十萬,後麵您想怎麼處理都行。”
賣也不是不行,套內麵積有三十多平,再怎麼賤賣也能賣出幾十萬。
一聽說季淮讓他們賣了第三層,季父季母當然不願意,他們覺得這個房子值錢著呢,二三十萬算什麼?
相比之下,他們隻能咬牙讓季淮租出去,季父還放下狠話,“一點點事情就鬨得這麼難看,你給我好好想清楚,從這裡搬出去,這個房子以後也沒你的份!”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退步也不可能退步,所以隻剩下威脅。
現在買房多貴?他就不信了,季淮能放下這個財產!
季大嫂一聽,眼睛發亮了。
“給我也不要。”季淮說得很平淡,帶租客上了樓。
季父渾身都氣得發抖,卻拿季淮一點半辦法都沒有,是真怕他把第三層買了,如果足夠便宜,肯定會有人買,壓根不怕他們家人鬨事。
三樓的房間一個稍大,一個稍小,公用衛生間,房間也有飄窗,櫃子什麼的都齊全,尤其是小房間,因為是給女兒準備的,還定製櫃子。
他也和想租的那對夫妻說了情況,讓他們決定租不租,三樓有門,可以鎖著,**性也好。
對方雖然猶豫,後麵還是決定要租,因為他們在工地收入不低,他們夫妻也有一萬幾一個月,想把兩個孩子接過來讀書,這個房間他們很滿意,價格也滿意。
季淮在合同上寫著半年起租,也是押一付三,對方當場就轉六千八,季淮早就取出了八百的現金,當他們的麵就放在季母麵前了。
四個月的水電費他交了,其實根本用不了這麼多。
那對夫妻是北方人,人高馬大,那個丈夫更是一臉不好惹,季母慫得很,也就敢使喚使喚兒子,欺負兒媳婦,哪敢招惹這些看起來凶巴巴的外地人?
她也不想收錢,季淮走的時候還想追上去把錢還給他,讓他回來住,但是對方早走了,她又沒追上,季大嫂還要在旁邊勸說,“您還回去也沒用啊,他合同都簽了,到時候得您自己墊。”
“省下的錢都給田靜花了。”
季母又打消念頭,破口大罵著田靜,“都是這個外地人,我就說外地人沒什麼好東西,嫁進來就沒好事!”
她頻繁找季淮要錢,讓對方花錢,也是不想留錢給這個外地人花,要是生了男孩還看得順眼點,生了一個女孩,懷的還是女孩。
季母罵罵咧咧,最後咒罵,“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她沒生男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