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和季大嫂吵了一夜,連續幾天沒說話。以往囂張跋扈的季大嫂,這一回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被罵也不吭聲。
兩兄弟夫妻關係都不合,家裡的氣氛一度十分壓抑。但又因如此,季淮夫妻的和諧,顯得格外顯眼。
原以為季淮夫妻也會鬨起來,尤其是季大嫂兩人,還真見不得唐秀兒日子過得好。
可偏偏如此,對方的日子卻越過越好。
她和季淮好似剛步入新婚似,饒是沒有過多的話語,兩人之間卻默契啊。
大清早起來,雷打不動煮好白粥,唐秀兒會吃上一個雞蛋,有時候還又煎餅吃。雞蛋沒了,季淮就抓魚去牛嬸家換雞蛋。
唐秀兒這待遇,全村真挑不出幾個人能比。
季二嫂也催季二哥去抓魚,既然沒其他肉吃,抓點魚吃也行啊。魚也營養得很,還不用拿雞蛋和季淮換。
可,彆說季二哥了,季大哥也偷偷去抓過魚。他們可沒季淮那麼好的身手和眼力,費儘心思也抓不到。
季大哥有一回還不服氣,前後堵住了小溪的水,想要掏乾淨水,然後再捉魚。可小溪的水實在太猛了,根本攔不住。
小溪裡的魚也精明,手眼不快,那可逮不著。
季淮和他們不一樣,一抓一個準,每隔幾天就拿著魚會去換上十個八個雞蛋,拿回來唐秀兒吃幾天。
村裡的小孩子都鮮少吃零嘴,唐秀兒時不時有綠豆糕吃,季大嫂和季二嫂嫉妒得眼都紅了。
季淮還會時常帶著唐秀兒去山上采摘蘑菇木耳,下午兩人又坐在院子裡,一個編竹簍,一個製作衣服。
唐秀兒原先的臉尖得很,如今臉有了些肉。這不,今天季淮去鎮上的時候,還給她帶回來了芝麻糖。
她還給了大丫和二丫各一個。
季二嫂看著女兒在舔糖,拉下了臉,臉色十足不好看。兩個小丫頭看著母親的臉色,小心翼翼在吃糖。
舍不得丟掉,又不敢吃,忐忑不安站在一邊,都沒敢抬頭。
“女孩子家家這麼嘴饞,以後彆人一顆糖是不是就把你們拐走了?”季二嫂話語尖酸刻薄,“沒吃過糖嗎?下次不許接!”
大丫和二丫不敢吱聲,隻敢點頭。
季家三妯娌沒再說過一句話,季大嫂和季二嫂相看兩厭,唐秀兒有時候要給幾個小孩吃塊肉,就連最嘴饞的季恒,現在也不敢吃她給的東西。
季大嫂對他進行恐嚇,怒目圓瞪著說,“小心他們往裡麵下藥,吃了像大丫二丫一樣肚子疼,到時候去大夫那裡都救不了你,活活疼死你!”
季恒到底是小孩,哪能經得起被這麼嚇?看到唐秀兒兩人就躲得遠遠的。他們就是把飯菜放在桌子上,他也不敢偷吃。
可是,就算不偷吃,嘴還是饞啊。
季淮兩人的夥食太豐盛了,頓頓都有幾個菜。季淮隻要去鎮上,那就會買豬肉回來,雖說不多,但是兩人吃足夠。
菜湯裡頓頓都有雞蛋,再放上去山上采的新鮮蘑菇,可謂是讓人口水直流。
以往唐秀兒還去摘野菜,鋤地。現在她也不去了,曬不著太陽,皮膚慢慢也變白,還能天天吃大米飯。
她過得越好,兩人就盼著她過得越不好。
季大嫂心裡還念著李家給的介紹費,但是關係又鬨成這樣,肯定不能直接和季淮說,怕是被得被噴死。
但那筆高額的介紹費她又舍不得放棄。
如果拿到了,那可是他們家兩年的口糧啊,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現如今,唐秀兒和季淮關係親昵,生下來的孩子肯定不可能被“賣”掉,她得想個辦法,讓兩人心生芥蒂才行。
唐秀兒懷孕到了七個月,肚子越來越大,每天傍晚都會和季淮去村口走一走,就算他不陪她,她一個人也會去走走。
產婆說多走動在生產的時候可以少遭點罪。
季大嫂從田裡回來時,就跟在季淮和唐秀兒兩人身後。這段時間對方吃得不錯,貌似還長開了不少。
唐秀兒皮膚本來就白,還穿上了新買的布料做的衣裳,瞬間就與村裡的媳婦拉開差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鎮上來的小姐,村裡也有男人在偷偷討論。
季大嫂和村口的王老漢有一腿,對方的妻子生病在床,拖了好幾年了,油儘燈枯的狀態。兩人常在玉米地裡行苟且之事。
王老漢年紀並算不太大,又是好色之徒,彆說季大嫂,這些年來,村裡的媳婦被他勾搭的可不少。
這日,兩人又躲在玉米地裡做了那事,穿衣服的時候,季大嫂就有意無意提起唐秀兒,“最近她可都在和村裡的男人搭話,懷了孕都不正經。”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王老漢眼底都閃了閃,腦海裡回想著唐秀兒的樣子,可謂是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