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溫芸更是一頭霧水,一隻手挽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大臂。
“快看,要結尾了。”他繼續目視前方,實則心裡在數羊。
年輕氣盛就這點不好,尤其麵對喜愛之人,腦子裡動不動就有黃色顏料。
溫芸都分心了,哪還看得進去?
她又盯著季淮的側麵看了一會,人家壓根沒理他,她的纖細的小食指又往下,輕輕往他側腰一戳,季淮身子猛地坐直,瞳孔都縮了縮,抿緊薄唇。
可能覺得反應太強烈,他還假裝咳嗽兩聲,換了個姿勢掩飾。
溫芸被逗笑了,他腰上的癢癢肉很多,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再戳他,他的手就伸過來把她搗亂的手抓住,“你過來。”
她看著他一本正經有話說的樣子,還以為他生氣了,把頭湊過去,趕緊認錯,“我沒都用力,不搗亂了。”
“再過來。”他又說。
等她靠過去,他伸手去摟她,與她靠得近,低沉壓抑的聲音響起,“你完了,我有反應了。”
溫芸耳根爆紅:“....”
他他他....怎麼這樣啊?
季淮話都沒說完,她快速鬆開他的手,生怕他做出什麼過分親昵的舉動,還慢慢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也假裝在認真看電影。
看著她一臉忐忑躲避的樣子,季淮低低笑出聲。
一聽他笑,溫芸又默默往另一邊靠了靠,身子都側彎了,怕他把她逮回去,畢竟在某些事情上,季淮很霸道。
一場電影就在忐忑中播放結束,她剛要鬆一口氣,卻沒逃過他的魔爪。
這人把她拉到了樓梯門後,抵著牆就覆上來了,摟著她的細腰,用力撬開她的牙關,卷著她的舌頭纏綿吮吸。
季淮呼吸愈發急促,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一下又一下重重吻著,溫芸嘴唇都發疼了,兩人身體貼近,真真切切能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簡直欲哭無淚。
所幸他克製力還行,抱著她平複了心情,鬆開時溫芸趕緊整理衣服,出來時發現衣服都被他揉皺了,出聲埋怨,“你看看嘛。”
季淮理虧,將她攬到懷裡,寬慰著,“夜裡沒人會看到,回去了。”
他嘴上說著回去,結果在車上險些又磨蹭了好一會,溫芸拚命製止,以為這就結束了。
這人開車回家的時候明顯加速,因為王秀芬睡了,兩人上樓的動作放輕,她進房間的時候,他也跟著進來,伸手就反鎖了門。
“你要乾嘛?”溫芸被嚇到了,眼睛一瞪,麵對他炙熱的視線,察覺到他意圖,趕緊把他往門口推,“不可以,你快回去睡覺,我困了。”
“媳婦兒~”季淮抱她又低頭堵住她瑩潤的唇瓣,跟隻纏人的人形薩摩耶似的,怕是和後院的那兩隻狗有得一拚。
“唔....不可以!”溫芸不斷推著他。
要是被發現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媳婦兒~~”這人就差沒變成大型犬類搖尾巴了。
“.....”
....
深夜。
溫芸胸口還未微微起伏,眼睛濕漉漉,哭得鼻尖都紅了,一直在推他,整個人軟綿綿,聲音黏糊糊,“快回去。”
“我明天早起回去。”季淮將她抱在身上。
“不....”她嘴巴撅得老高了。
他實在稀罕懷中人這模樣,啄了啄,哄著她,“我肯定起得早,比奶奶醒得早。”
“不,要是你忘記了呢?回去。”她有氣無力的手又推他,一定要讓他回去。
季淮又不是第一次這麼沒臉沒皮,手環著她的細腰,有一下沒一下摸著她的光滑的背,“你睡了我走,行吧?”
“你騙人。”她不信他了,剛剛就騙她,說了一次的,結果呢?
他重重歎了口氣,也把頭埋在她脖頸裡,悶聲道,“我回去會睡不著,和你睡一會就走。”
溫芸趕不走他,自己身子酸軟得很,和他爭執一會,就抱著他沉沉睡了。
季淮垂眸,目光落在她光潔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抬手把她散落的碎發撩開,眼光愈發溫柔繾綣。
次日。
溫芸迷迷糊糊醒來,一回神,心虛得厲害,猛地就坐起來。
外麵的天微亮,季淮已經不在身旁,她身上的衣服也被人穿好了,套上珊瑚絨的厚睡衣。伸手摸了摸另一邊被子,估計他走得早,溫度都冷了。
王秀芬今天也把早餐煮好了,依舊是麵條,隻不過今天加在裡麵的雞蛋被打散。
溫芸剛坐下來,對方就端著麵條出來,把筷子和勺子都放在她麵前,笑著說,“吃早餐了,今天沒放排骨,放了肉沫。”
“謝謝奶奶。”被照顧得太好,她受寵若驚,愈發羞愧。
“謝什麼?多吃點。”王秀芬給她那碗加了不少雞蛋,恨不得她一頓能吃好幾個。
雞蛋多營養啊?
多吃能長肉。
溫芸接受了彆人的好,總想著加倍回報。老人家怕冷,她在前幾天就給對方買了一個水熱毯,聽說她的關節會不舒服,又下單買了一個加熱有按摩功能的泡水桶,估計得過幾天快遞才能送到。
吃早餐,她跟著季淮去後院的養殖場。
兩隻薩摩耶看到兩人來,那叫一個歡快。
“為什麼要叫它們狗蛋和二傻?”溫芸很喜歡這兩隻狗,它們已經長大很大,也很有眼色,在她蹲下來的時候就往她懷裡蹭,拚命搖著尾巴。
這兩個名字實在俗,還有點搞笑。
“隨便取的,要不你取一個?”季淮提著桶,準備進去撿鴨蛋。
溫芸也不知道該叫什麼,也就作罷,再次揉了揉它們的頭,起身也去拿提桶,跟著他去撿鴨蛋。
鴨子蝸居在鴨棚裡,太過於密集,一開門就感覺溫度高了很多,見他們來,“嘎嘎嘎”一直叫,季淮把它們都趕到外麵去,好些鴨子下了魚塘,正在歡快遊著泳。
鴨棚裡沒了鴨子,就能看到地上散落著一個個鴨蛋,到處都是。
溫芸撿起來放在桶裡,提著桶一直撿。
一桶兩桶三桶....好多好多。
季淮平時的一個人撿,多了她,進度就快了不少,又怕她太累或不適應,讓她彆乾了,結果她撿完鴨蛋,拎著回去還能跟王秀芬一起洗鴨蛋。
等他忙完回去,她已經做了上百個鹹鴨蛋,糊上灰泥,正在往土罐裡放。
彆看她高高瘦瘦,白白嫩嫩,乾起活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王秀芬搬著裝滿的土罐進屋了,她又拿著灰泥往一個鴨蛋上糊好,放在手心笑看著他,“奶奶說改天教我怎麼炒鹽,我就全部都學會了。”
“你不累嗎?”季淮拿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嘴角上揚一個弧度,語氣裡還是帶了關心,“小心腰酸腰疼。”
溫芸突然就想起昨晚他折騰人,拉下了臉,見王秀芬還沒出來,小腳丫又往前,踢了踢他的腳,“那就怪你!”
“我這不是不讓你乾嗎?又怪我了?”季淮臉上露出絢爛地笑,說著要去接班,“你現在上樓補覺,我也怕你怪我。”
“明天該把裡麵的鹹鴨蛋拿去賣了,可以賣了。”王秀芬聲音越來越近。
“不補覺也不怪你,我就怪你。”她放低聲音,快速嘟囔。
季淮低頭,肩膀微顫,“怪我怪我。”
“聊什麼呢?”王秀芬走過來,隨口一問。
溫芸沒好意思抬頭,季淮接話,“沒什麼。”
“小鴨子也喂了?”王秀芬沒在意,轉移話題。
除了那一千隻蛋鴨,後來又買了一千隻小蛋鴨,現在也養了一個半月。
“嗯。”季淮點頭,“下午再去買幾包飼料,飼料快吃完了。得多喂點,能趕上端午節前下蛋。”
端午節要吃粽子,南方吃蛋黃肉粽,需要鹹鴨蛋,到時候就不愁賣,價格也高。
“對對對。”王秀芬也點頭,“批發也得一塊五一個。”
季淮又和她在聊飼養的問題,溫芸不懂,安安靜靜在聽,她乾活也絲毫磨蹭,動作越來越快。
王秀芬原以為她吃不了這中苦,若是季淮沒攔著,她怕是也能去把兩千隻鴨喂一遍,她乾得不比季淮快,但是心細。
他們是真怕她累著了。
溫芸的腰倒是不疼,她打小就沒少乾活,一點都不怕累。
第二天她又跟季淮去了鴨棚,撿完鴨蛋還說要打掃清潔,他把她推出去,“我來,你回去休息。”
“鹹鴨蛋下午也能做啊,我和奶奶一個下午可以做完。”她站在原地看他,一臉堅持。
季淮看著她白皙嬌嫩的臉蛋,皮膚又敏感,再次拒絕,“快回去,我自己來,這邊很臟,小心過敏。”
“我不會過敏,我可以。”她說得認真。
王秀芬見她還沒回來,站在不遠處罵季淮,“你還不讓她回來,還要乾什麼活?小芸能乾得動啊?”
溫芸最後也沒能繼續乾活,但當天回來脖子和胳膊就癢得很,布滿密密麻麻的一個個紅點點。
原以為是過敏,但後麵發現不是,隻要她靠近鴨棚那邊,哪怕不進去,未知名的小蟲就會咬她。
很癢很癢。
她皮膚白,撓得布滿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
飼養地都比較臟,用王秀芬的話來說,多半是方言中所說的“米蟲”咬的,有些人皮膚敏感,一靠近就被咬。
溫芸不信自己這麼嬌弱,等到好了些,又去了那邊,這回沒進去鴨棚裡,結果中午回來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