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那年秋天, 《洗冤錄前塵篇》的大熒幕版, 經過總局層層的繁複審核手續, 終於正式過審。
導演組的森森惡意……
開篇, 蒼茫的金色大漠。
一聲鳴叫,日光炫影,謝雪羿伸出一隻手。
那是飼鷹的手套。
逆光,一隻鷹落下來。
謝雪羿回眸。高馬尾, 少許邊疆的小繩辮,漆黑的眼睛倔強而生動,驚鴻一瞥。
……
當年王導執意找謝星辰時就說過,一定要是這樣的絕世神顏,才有足夠的說服力。畢竟他想要觀眾的觀感是——那麼好的雪羿, 最後居然沒和容若在一起完全無法接受!!!
如今, 大熒幕效果比想象中還要炸裂。
【啊啊啊啊我的媽,看到那張臉一下子就懂了,為什麼能那麼多年念念不忘!】
【從出臉的那一瞬間,直接哭爆!】
【我要是有這樣的初戀我也守寡一輩子。】
【防彈衣……我,恐怕是需要全身防彈……】
前塵篇少年容若和謝雪羿的劇情, 電視播放的那幾集《京城篇》番外還是比較甜的。
而電影版則是糖和刀子混雜的《大漠篇》,刀子居多。
上映當晚,網上討論度就破表。
【我感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啊啊啊!】
【完全不好了!小狼狗你怎麼舍得啊啊啊啊啊。你怎麼能留下那麼好的容若一個人孤看萬裡江山、高處不勝寒!你給我活回來!給我活回來!】
【意難平意難平意難平。】
【致鬱致鬱致鬱。】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為什麼在電影院裡看顏處韭更像閥總了???】
【就真的超像啊!】
【劇組真的太會選角了,我不是吹我吃刀能力還是可以的,已決定二刷走起。】
【同吃同吃!】
誰也沒想到, 一刀還有一刀高!
電影上映了不到一周,借著票房火爆的東風,裝死了很久的韓雲溪突然詐屍了。
一口氣把《華都洗冤錄》第七卷更新到完結。
新劇情……在讀者看來,簡直是情理之中預料之外的喪病!
上一次更新,寫到陸青珩查邪教,抓到個副壇主長得很像謝雪羿還失了憶,後來那人直接被容若帶回寢宮。
偏偏卡在這個節骨眼,韓雲溪直接任性停更n月。
任由下麵讀者嗷嗷待哺,花式打滾“無良”、“求給結局”、“求給謝小公子一條活路”。
而今終於恢複更新,又是一堆錯綜複雜、波雲詭譎的案子。
一環扣一環。
隨著陸青珩、陸白玉、魚雲骨主角三人組調查深入,赫然發現原來邪教竟已和北漠、遠遼等外族勾結,爪牙也已經滲透入朝廷,預備謀反!
然而,三人組當時查案的地理位置距離京城太遠,隻能去駐紮滄瀾城的鎮遠大將軍處搬救兵。
陸青珩帶著救兵,心急火燎趕回京城。
京中已遍布邪教之人,老皇帝病重,容若隻怕危在旦夕!
幸而,容若無事。
不僅無事,還借自己在城中的運籌成功同陸青珩配合默契,裡應外合將邪教一網打儘。還順帶將趁京城之亂想要謀權篡位的幾位皇子,也統統抓了個現行。
老皇帝隻是裝病。
這次徹底看到了逆子們的行徑,與皇子們撕破了臉,下獄的下獄圈禁的圈禁殺的殺,失勢皇子們哀嚎滿地、屁滾尿流。
而火光中,容若始終目光平靜,唇角是勝利者的微微淺笑。
被烈火映紅的京城之夜,陸青珩難得的穿了一身銀色戎甲,翻身下馬。
“殿下,屬下救駕來遲,幸好您無事!”
容若看著他,怔了一會兒,才接拉起來。
“青珩你引兵救駕及時,乃是大功一件,很快便會天下皆知。”他笑道,“以後,便再也沒有人敢說你什麼年紀輕輕身居要職的閒話了。”
“不,屬下愚鈍來遲,讓陛下和殿下受驚,微臣不敢居功!”
陸青珩停了停,看著身旁的夜色殘火、亂中有序。
“殿下……莫不是其實早就知道了邪教、北漠、遠遼勾結作亂,此番是以京城、以自身安危為餌,逼他們現身之後一網打儘?”
容若垂眸:“知我者青珩也。”
陸青珩:“殿下以後萬不可如此!你拿自身、拿皇上做餌,這、這簡直是!”
容若卻隻是微微而笑。
“那,”陸青珩又想到一個人,“那當初,陛下從微臣這裡帶走的那個犯人……”
那個很像謝雪羿的人。
容若:“他自然不可能是阿羿。”
陸青珩:“……”
他想果然,三皇子深不可測,想必從那時就全部算計好了。
帶走那人也隻是做給敵人看的障眼法,因為知曉陸青珩所在的大理寺也藏有不少邪教耳目,所以乾脆把他這個大理寺卿本人也一起蒙在鼓裡。
可是。
陸青珩又想起,甚至就連曾與謝雪羿共事多年的鎮遠將軍,都不能斷定那人一定並非失了憶的謝小將軍。
容若又是如何一下便看出破綻的?
……
容若自然知道那人不是謝雪羿。
那年,明知九死一生,謝家一門忠良還是從大漠奉旨回朝。
是夜,容若接到書信,謝小公子約他在城外的廟口麵見。
那是謝雪羿去大漠前,他們最後一次一同看燈的地方。
容若還記得那次燈會,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街邊的民間糖畫。糖畫一個銅板一根,卻是要打彩的,容若隻打到一隻很小的小雞,謝雪羿便拿自己打到的最大的五彩鳳凰,跟他換。
謝雪羿的笑容很燦爛。
糖畫很甜,他幾乎舍不得吃。
然而相似的月色之下,破廟荒草淒淒,容若這次卻沒有等來謝雪羿。
隻等來了謝家仆從。
從皇宮的方向,傳來陣陣鐘聲。
聲聲刺耳。
容若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般渾身發冷。他衝過要去牽馬,謝家仆從哭著拉住他,他說殿下,您千萬不要去,陛下多疑,小公子不想您為他招災招禍。
他說我家小公子在漠北幫你求了好些名貴藥材,都讓老仆帶來了。
還有這半枚蝴蝶玉佩,公子說務必交到您手上。他說您以前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隻是後來不小心打破了。他說您一定會喜歡,就特意給您求了來。
他說三皇子,我們家小公子說了,今生不能再侍奉你,來世還在你身邊。替你煎藥,給你做好吃的,騎射給您看。
容若咬牙推開仆從。
他說不可能,我要去救他。
大不了什麼都不要了。不做皇子了,什麼都不求了,反正本來也就不曾求過什麼!
可惜即使如此,終歸還是遲了一步。
深夜的午門眼前已經是慘不忍睹的景象。容若跌跌撞撞,在血海裡找到一息尚存的謝雪羿,謝雪羿烏黑的長發沾著血汙,手裡握著一方繡了墨梅的帕子。
那塊帕子,還是他以前覆射輸給謝雪羿的。
**歲的時候輸的,他至今還留著。
天空開始下雨,一滴滴落下,衝淡了血跡,像是什麼人的淚水一般。
謝雪羿艱難地睜開眼睛。
他說容若你怎麼還是來了,你怎麼那麼傻。
他說最後還能看你一眼真好。
他說容若,我好疼啊。
他的身體早已破破爛爛,痛苦地顫抖抽搐著。容若抱住他,抱緊,從袖中取出刀來,親手結束了他漫長的疼痛。
隻一下,心口,輕輕的一聲。
手帕沾染了猩紅的血,三皇子閉上眼睛,感受著懷裡的身體一點點變得冰冷。
他不曾要過什麼。
皇位,權勢,想都沒有想要,他沒有要招惹彆人。他不過隻想要守著小小的一方天地,守著那麼一兩個知心的人。
卻沒想到,他守不住。
若早知如此,他該早早去搶、去爭。要是那樣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
容若的心在那一天,跟著謝雪羿一起死了。
……
三皇子私闖刑場,皇帝龍顏大怒。
揚言要嚴懲,可是在懲罰下來之前,容若自己先病倒了。
病得很重,一度危殆。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兒子,真的眼睜睜看到快死了,老皇帝還是有幾分舍不得。
等他好了以後,就隻給了一些口頭上的斥責,名頭上象征性的懲罰了事。
反倒是容若自己該交的交,該放的放,從此閒雲野鶴、不問朝中事。
其他皇子也都以為他是被嚇得徹底廢了。
從此再無人將他放在眼裡。
這便是後來的故事。
容若平淡地跟陸青珩說著,仿佛在說彆人的事情。
再後來,朝中很多正直的大臣對謝氏滅門一事耿耿於懷。傳著傳著,就有了很多感慨,有的感歎要是謝小將軍能偷偷金蟬脫殼就好了,又或者是當初躲在大漠,再不回來。
結果一傳十,十傳百,以訛傳訛。
十年過去了,民間早已傳成了謝小公子根本沒有死,就連朝中很多新任官員都信以為真。
隻有容若比誰都清楚。
他親手抱著他,他死在他懷裡。
謝雪羿死後,那方血帕容若一直帶在身上。他閒雲野鶴,在寢宮旁栽了許許多多的墨梅。他後來病好了,還閒情逸致起了養了魚。
“太子,四弟。小七,小九。小十二。”
那是魚兒們的小名。
他就這樣把仇人們養在魚缸裡,沒事喂他們點餌。靜待著時機成熟的那天。
……
這便是當年的真相。
沒有失憶和複活的戲碼,沒有萬眾期待的好結局。世界上最傷不起的不是不給希望。而是給了點希望又把它拿走。
無良作者這個操作果斷又弄炸了鍋。
讀者不是嗷嗷叫著罵他根本不做個人,就是上網報複性找糖。
去蹲剪he的視頻cut,去蹲he同人,剩下的則含淚自我催眠:【第七卷結束並沒有說全書完!還有劇情,還有希望的!】
【可算了吧都死透了,還能有個屁的希望?】
【嗚嗚嗚不管,不接受不接受!】
【求太太們產he的糧啊!救救孩子吧!】
剪刀手太太也是不容易,為了剪個容謝的he視頻,各種用上了閥總和星辰的綜藝互動,花式玩前世今生梗。
還有的甚至不惜用上去年過年時一段高糊的“我仿佛在東北某高端商場看到閥總和星辰一起逛街,疑似見家長”的偷拍視頻。
音樂節華爾茲那一段,更是被剪了無數遍。
被虐後ptsd,找糖太難了!
就連魔教教主和糖葫蘆小販的那一小段,也成了被無數剪刀手太太借用一億遍的素材。隻可惜泡麵番也太短,糖太少,不夠剪!
嗑不到糖的讀者,於是也去《魔教教主》官方抱怨了。
【官宣說過的,有可能安排糖葫蘆小販再出場的呢?】
【你倒是安排啊!!!】
【可快算了吧,以作者的報複社會程度他能讓糖葫蘆小販徹底be你信不信?】
【不管,不管,!n人血書要糖葫蘆小甜辰!要he!】
幾天後,《魔教教主》官方宣了。
四個字——“安排上了。”
【啊啊啊啊安排上了!】
【安排上了是安排上了,能不能保證he?】
【閥總和辰辰不配he嗎?】
【韓雲溪就問你敢不敢he一次?敢不敢?】
……
然而,除了偶爾有時候實在縱欲過度之外,閥總和辰辰現實中根本就是很甜。
甜蜜到低調的赫哥很遺憾,居然還有嗷嗷哀哭的粉絲們說嗑不到糖???
明明他雖然沒有很光明正大地秀。
但也沒有刻意掩飾啊?
【他倆是真的在一起了,我過年真的親眼看到他們全家出動逛街!雖然都是墨鏡裝備!】
【明明就是見家長!!!】
低調的赫哥點了個讚。
眾多粉絲依舊沒嗑到:【呃,但是本來就是親戚,在一起過年很奇怪嗎?】
【不是,還要錘多實?青雲獎那天情侶領帶還一直甜蜜交頭接耳!遠方親戚不等於親戚望周知!】
低調的赫哥點了個讚。
眾多粉絲還是沒嗑到:【雖然但是,謝星辰之前還跟顏處韭情侶西裝呢。】
張赫:“……”
不是,你們到底是想嗑糖還是不想啊?
喂到嘴邊不知道吃?
乾脆謝星辰二十一歲生日請了一堆朋友來家裡party,甜甜蜜蜜奶油大戰。你們想!自己想!為什麼星辰的生日會在我家?還有各種互動片段都發上網了,夠不夠甜?
火眼金睛的話還能從書架的相框裡發現端倪哦!
結果,嗬嗬。
【我就想知道,大家都那麼嗨,俞琛和小韭兩個全程躲在角落裡聊什麼。】
【原來r團和7團私底下關係還不錯麼……我震驚臉!】
【跨團隊嗑冷cp,我錯了。】
【但是對家cp莫名有點好嗑啊……】
【比起俞琛,我更想知道張嘉瑤怎麼敢跟我韭菜那麼親密的!還摸頭,是想倒貼我韭嗎?】
【看到小韭抗拒的眼神了嗎!】
【你可算了吧,我瑤瑤女神還至於貼你170韭菜呢?她明明就是把你家的當小孩看,懂嗎?】
【就是,瑤瑤女神那麼美。】
張赫:“…………”
算了不喂了,這群人沒救了!
……
那年冬天,千呼萬喚的泡麵番《魔教教主》第二季終於開拍。
本來第一季結尾就應該拍《前塵篇》的。但因為臨時撤換路池非一事,再加上前塵篇劇情比較虐,就乾脆沒有拍,弄了個開開心心的結局。
換角緣故,韓雲溪乾脆把《前塵篇》的劇本修改了。
把原本路池非的角色,換成了個妹子。完全不影響劇情,甚至使得虐戀情深得更加合理了。
妹子是由朱楓來友情客串。
那是十年前,魔教教主張斐然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殺手,住在涼州城郊的琉璃村後山。
張斐然的房簷下拴著一角小銅鈴。
微風一過,叮鈴當啷,輕輕響起。他就知道來活兒了。
然而那天銅鈴的響聲有些不似尋常,幽幽風中,更是夾雜著一絲他從未聞過的、不該是這個季節的脂粉花香。
“接引,你這是壞規矩了。”
張斐然做殺手的規矩,是不接觸“客人”。由專門的“接引”負責接洽客人、再聯絡他。規矩給他一壺帶桃花釀,以及黃澄澄的十兩金子。
然而這次的委托人湊不齊十兩金子。
她跟接引說,願拿自己抵那十兩金子。
一般這話接引斷然不會理,但誰讓這個小姑娘生得實在花容月貌。
接引和張斐然也老相識了,知道張斐然沒有老婆。
院子門口的兩顆杏樹下,朱楓麵披輕紗,白裙上掛半枚蝴蝶玉佩,低垂著頭,青澀而拘謹。
掩不住其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半炷香,一室繚繞。
美人長長的裙擺整齊地拖拽在地上,請張斐然幫手刃仇人,她願以身相許。
結果張斐然不乾。
仿佛一個不解風情的直男。美人繼而含淚以死相逼,張斐然依舊不理。
美人倒也不屈。
乾脆擅自留下,給殺手張斐然端茶倒水、鋪床疊被,誓要他有朝一日應承下來。
……
《前塵篇》第二集,美人仍舊在張斐然家忙活家務。
張斐然修這房子的時候建了灶台,卻從沒想過去用它。美人用灶台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還釀了酒。
張斐然從未試過院裡雞鴨滿地跑的景象,美人讓他看到了。張斐然的衣服有美人洗了,洗完的中衣帶著淡淡的清香。
生活突然有了煙火氣。
對孤獨慣了的冷血殺手來說,其實是致命的。
日子一久,張斐然覺得,其實不要十兩金子酬勞而要這樣一個美人,好像也不錯。
《前塵篇2》播出後,觀眾十分驚訝:
【臥槽,等一下,這好像是第一次,《魔教教主》這個太監劇在某一集有了一本正經的後續劇情???】
【是的,目測還是個正劇,畫風突變!】
【所以什麼情況啊,意思是朱楓才是真·女主?】
【不會不會,十年後的正篇根本沒她戲份,怎麼可能是女主?】
【那這到底啥情況?】
【以及,說好的我糖葫蘆小販呢?】
說小販小販到。
張斐然最後還是難消美人恩,答應去替她手刃仇人。美人的仇人是位高權重的當朝宰相,丞相府防守異常森嚴、高手如雲。
張斐然武功高強,第一次竟也未能得手,還受了傷。
路過城中,失血過多走不動,遇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少年。
少年給他包紮了傷口,還給了他一根糖葫蘆補充體力。
張斐然嫌棄糖葫蘆太甜,不好吃。
【臥槽,接上了!?】
【和十年前第一次遇到糖葫蘆小販接上了……】
【不是,這泡麵番還真的有劇情的啊我去?不僅僅是魔教教主的沙雕日常嗎?】
……
張斐然所在的魔教前身,叫做夜煞樓。
十年前,他隻是夜煞樓的一個普通殺手,沒想到後來能混成教主並把夜煞樓發揚壯大。
他負傷後在家修養,趴床上無聊問美人:“樓裡那麼多殺手,你如何隻認定了我?”
美人答:“自是因為張斐然乃夜煞樓排行榜首,從前從未失手過。”
張斐然一身傷,仍暗暗得意。
美人:“張大哥年紀輕輕享負盛名,殺過那麼多人,有什麼人……覺得不該殺?”
“……有。”
當然有,很多。
但這亂世誰活著都不易,他隻管收錢辦事,並不管對方該不該死。
傷好了以後,張斐然再度研究起丞相家的機關圖。
丞相惜命,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全用來聘請高手和建造機關閣,也難怪張斐然這樣的高手第一次闖入都吃了虧。
第二次,他做好完全準備。
臨走前,美人送他:“路上小心。”
張斐然走了幾步又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娶你。”
美人站在原處一直望著他的背影,遙遙望著。
一幕拍完。
張赫看了回放,給朱楓鼓掌:“棒棒棒,你最後看我背影那眼神,可真陰森嚇人!表情變化絕了。”
朱楓很得意:“那可不是?”
謝星辰在旁邊一邊看書一邊等張赫拍完。聽到笑聲,幽幽抬起眼來,明顯眼神涼涼的。
今天的戲還沒拍完。
接著的下一幕,十分虐心。
張斐然在丞相府機關陣裡九死一生,終於成功取得丞相首級。
拖著重傷的身軀回到家,尚沉浸在從此金盆洗手、後半生軟玉溫香、夫唱婦隨的美夢中,美人的利刃直直刺進了他的胸口。
她告訴他,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她沒有武功傍身,而張斐然混跡江湖多年,精於武藝又品得出毒,才會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隻能送他去一次一次消耗,等他重傷、奄奄一息,再抓住機會親自手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