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是意大利人,小胡子很開朗,會蹩腳的英語。
他一看到張赫,就啊啊啊的叫~我記得你。
等看到謝星辰,更是鬼叫鬼叫的。
“king’s knight!”他一臉激動地恭喜張赫,“your majesty, you found him!”
謝星辰大二,英文已經學得很好了。
大叔自豪地告訴他,他可是當地有名的手工匠人。店裡的人偶手工,都是他自己親手雕刻的。
張赫好幾年前買走的那套王子、騎士和惡龍,也是他雕的。
他說張赫長得太像那個小國王,長得一模一樣。
當時店主還跟他開玩笑,說什麼時候帶一個小騎士來?
結果還真的帶來了。
一模一樣!完全一樣!
店主跟他們展示他新雕的一組國王與騎士。之前那套,是小騎士擋在國王麵前勇鬥惡龍。而這一套,則是國王和騎士在玫瑰花的城堡的小窗戶看花園。
目測是消滅了惡龍,過上了相親相愛的幸福的生活。
謝星辰超級喜歡。
張赫當然就付錢了。
買了人偶,兩人一起坐在運河邊吹風。黃昏的夕陽暖暖的,謝星辰靠著張赫的肩膀,忽然覺有點好困。
“辰辰。”
“嗯?”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臉色不太好。”
“沒有。”
謝星辰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大礙,頂多就是有點乏。
晚上回去卻發燒了,燒得有點厲害,被張赫弄去了醫院。
醫生說沒事,就是身體有些虛弱。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突然放鬆易生病,修養修養就好了。
……
退燒後,張赫勒令謝星辰在酒店陽台睡覺、曬太陽、閒著。
才閒了一天,年輕人就多動症犯了。
他眼巴巴的:“斐哥,我好了。”
張赫瞪他一眼。
“真的好了。”
“少廢話,給我躺!”
“餓了,能去吃飯嗎?”
“可以,想吃什麼我讓客房送過來。還是想吃外麵的?我去給你打包。遊泳?不準遊泳,要玩水去浴室泡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謝星辰隻好乖乖去泡澡了。
張赫就幫他洗洗頭,怎料現在的年輕人啊,套路太深,洗著洗著就濕身了,就被摸了,謝星辰還一臉饑渴地求親親。
張赫:“你乾啥?乖乖泡澡,都病了,不準瞎搞!”
謝星辰:“我不!”
張赫:“想鬨啥?醫生都說了你要休養、休養!啥叫乖乖休養不懂啊!”
謝星辰歪歪頭,露出性感的鎖骨:“不懂,教我?”
他是真的長了,胸膛也寬了不少,鎖骨特彆誘惑,又因為給雜誌拍照拍多了,被攝影師調|教得特彆知道自己怎麼樣看起來撩人。
張赫暗暗吞了口口水。
艸。
……
洗完,兩個人都香香的。
午飯過後,拉上遮光窗簾,屋裡昏天黑地。
謝星辰抱著人幾次試圖搞搞搞,未果,不滿地可憐兮兮:“想要。斐哥你好香。”
張赫:“……”
張赫:“辰辰。”
張赫:“辰辰,彆鬨。”
“彆鬨了,乖。”
腰被緊緊摟住了,謝星辰的動作停了下來。
屋裡很黑,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但他乖乖的,不胡鬨了,也抱住張赫的腰,安安靜靜的等著。
“辰辰……咱們聊聊天,好不好?”
“……”
“好。”
前段時間,謝星辰收到了《少年犯》的劇本。張赫看完那個本子,很反對他拍。
但謝星辰還是執意要拍。
還有一件事,謝星辰去看守所見了義工哥哥。
回來以後,張赫抱抱他,說辰辰你想聊天,什麼時候都可以找我。
想到這,謝星辰深吸了一口氣。
往張赫的心口又靠了靠。
……
他的秘密,以前隻在喝醉後才有勇氣告訴張赫。
而這次,終於,所有願意回憶不願意回憶的,清醒地告訴了他。反正白天那麼長,日子那麼緩,可以慢慢說。
說的時候難免想起各種委屈,各種舊傷隱隱作痛。
但是在溫暖的臂彎裡,一切就像被淨化了一般。緩緩消散,變得輕飄飄的。
他這兩年有人心疼,有人照顧,傷好得很快。
喜歡的人又欠身親了他的耳側,癢癢的很幸福。
張赫:“……”
“好,你什麼都跟我說了,也該輪到我了。”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城堡,城堡裡麵住著一個國王。”
床頭桌邊,放著國王和騎士的小木雕。
張赫不太自在,伸手撥弄了一下。
“國王小的時候一直都想跟和人交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彆人都怕他。”
“後來,國王就變得不太愛跟人交朋友了。”
“再後來,國王遇到一個人。”
“當時有點喜歡,於是試著努力接近,可那個人卻說討厭他。國王和那個人就沒再見麵了。”
“再然後,國王遇到了小騎士,在一起真的開心,就一直在一起了。”
“但是,作為國王殿下的自尊心……”
“過去的事情,不太願意提。”
“……”
本來,這些事情,張赫以為謝星辰明白。
辰辰很聰明,他一直都以為他其實心裡是懂的。
可是,傻孩子卻動不動把自己累病。說不定,根本就不明白?
以防萬一,他還是說清楚吧。
或許他無意之中,已經讓小騎士承受了很多。
或許他必須在自尊和疼愛裡麵,選一個。
“所以,星辰,事實就是這樣。”
“我跟路池非之間,沒有故事,也根本不能算是‘錯過’——五年時間那麼長,如果是真的喜歡,一定會去找對方的。”
“一定會的。”
“不管多有自尊,一定一定會去的。”
“可是事實是誰都沒有去,這件事就這麼結局了。”
“我想,不僅是我,路池非應該也一樣,對那件事情不是真的有留戀。”
“隻是我們都對自己比較失望,因為本來那件事應該有好的解決方式,但因為當時年輕氣盛,都選了最差的處理方式。”
所以,雙雙耿耿於懷。
糾結,又不想提。
如今真的說出來,張赫才發現,一切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但羞恥,是真的很羞恥!!!
作為國王,他本該披荊斬棘、勇鬥惡龍,卻因為被路上的花刺刺破了手,而一蹶不振。
這樣丟人的、無聊的過去,怎麼能讓他的小騎士知道!
就算給他知道,也不能親口承認啊!
結果現在啥都彆提了。
張赫都不知道謝星辰在得意忘形個啥!但狗子明顯興奮,特彆開心地一直在咬他。
愁。
隻能翻過身去,想找個隱形的地縫。
背後被咬啊咬。張赫欲哭無淚,腦子甚至在策劃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不如掐死吧?
謀殺親夫,這樣自尊就又能保住了!還來得及!
所以,快去逃命啊,彆抱那麼緊!
彆那麼開心一個勁蹭!
更彆玩!
艸,手在乾什麼?
張赫啪嘰拍了他一下。謝星辰:“斐哥,斐哥。”他叫他,喘息一聲又一聲。
張赫頭皮都發麻。
……
“斐哥彆擔心,我努力工作,隻是想讓你以我為傲。”
“不是要和任何人比。”
“雖然,偶爾還是要比一下。”
“斐哥。”
“我知道你對我有多好,一直都知道。”
“所以斐哥你彆哭。”
張赫:“艸,誰哭了啊,你行不行啊,不行彆搞了!說說說,就會說,真的沒人當你啞巴!動嘴不如動腰,嗚——混賬你慢點!”
……
縱欲過度。
於是威尼斯的旅程,又莫名延長了。
尹以豪發來視頻:“星辰,你看到我昨天又上熱搜了嗎!臥槽,我怎麼總是這麼倒黴啊,這次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在綜藝挑戰演技演個瘸子而已,我哪知道卓一青拍戲摔斷腿了啊!臥槽卓一青粉絲戰鬥力太強了……”
“等一下,你還在威尼斯呢?得有十天了吧,威尼斯那麼好玩???”
謝星辰:“好玩。”
“我看你這身後街景是好看。你去哪兒啊,張總不在?”
張總被他折騰虛脫了,正在狂睡。
謝星辰偷偷溜出來去穆拉諾玻璃工廠。
他要訂一枚戒指。
一枚獨一無二的玻璃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 你緩慢的橙橙爬回來更新啦!
巴黎羅馬威尼斯什麼的,至少得明年了=w=希望世界早點從病毒中恢複吧!
包養羊肉串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