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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聽完凶靈徐婭的話, 翻了個白眼, 心裡暗罵傻/逼,跑這玩招垃圾遊戲,怕不是腦子喂狗了, 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都不懂!就算沒真的見過魔鬼, 但是用腳指頭也知道,跟這種東西打交道,哪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道理?

而玉衡則是走了過去,到那個神秘陣法旁邊蹲下, 探手去撿開上麵的枯葉。

凶靈徐婭一襲紅裙, 整個呈半透明的狀態, 一頭黑色長發過腰,淩亂的遮了半張臉,卻襯得麵容愈發猙獰嚇人, 她一雙手彎曲成爪,不斷在玉衡頭頂上方試探著。

緋色見狀抽了抽嘴角, “你要還想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 等到當初殺你的人過來, 就給我老實點, 這不是你能惹的人。”

凶靈徐婭聞言,一下子就老實了, 之後又見它主動飄遠, 似乎是理解到了緋色話裡更深一層的意思。

“你養這個東西乾嘛?”蕭嘉逸麵無表情的問。身為一個普通人,他對這些東西卻一點也不怕, 眼中波瀾不興。他隻是想不通,緋色這麼做的意圖。如果是一般人,養這些東西,目的無外乎是想通過它們謀取利益,但是緋色身為深淵的大妖魔,想要什麼,靠自己就可以輕易做到,無需多此一舉。

“好玩。”緋色說著話,也湊到玉衡旁邊蹲下,跟她一起研究那個神秘法陣。

散落的枯葉已經被扒開,露出光潔的土地。這裡的泥土比較稀鬆,用樹枝輕鬆就可以劃出痕跡,同樣的也很容易毀掉。之前那些在這裡玩遊戲的年輕人,也不知是刻意還是順手為之,走的時候不僅帶走了所有東西,還把陣法給抹去了,但是又做得很粗糙,沒有全部清理乾淨,還餘下一部分圖案。

“能看出什麼嗎?”緋色問道。根據凶靈徐婭的描述,以及這裡殘留的氣息,他能感覺得到那幾個年輕人召喚出來的是跟他一樣來自深淵的妖魔,但他對陣法之類的東西,實在不了解,也不喜歡。

玉衡搖搖頭,“線索太少了。”她雖然知道很多東西,但並不是全知全能,而陣法千變萬化,根據這點殘存的圖案,根本沒辦法進行逆推複原。

“這樣啊……”緋色想了想,回頭看九命,招手,“過來聞一聞,把這味道給記住了,下次遇到我非弄死它不可,敢在我地盤上胡來!”

九命瞬間炸毛,“混蛋小紅,你當我是狗嗎?!”

緋色露出‘友善’的笑容,“小花你想多了,我怎麼會當你是狗,你明明是豬!”

旁邊的‘小一’看他們爭吵,麵無表情的退開一些。

沒什麼線索,繼續待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於是玉衡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

凶靈徐婭目送他們離開,而後繼續孤獨而漫長且不知何時是儘頭的等待。

差不多是在一年前,某天夜裡,她下班從附近經過,黑暗的一角突然躥出一個人,從背後抓住她,一塊特殊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她拚命的掙紮,卻隻是徒勞,很快意識便開始模糊,而後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再醒來時,她就被帶到了這裡,四肢被反綁著,動彈不得,嘴也膠布封住,求救無門。

黑暗之中,一切聲音都被放大。山裡此起彼伏的蟲鳴,與男人惡心的喘息聲交纏在一起,奏出一曲讓人絕望的曲子。

那時候她告訴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就當是被狗咬了……然而痛苦且艱難的熬過那個漫長的過程後,等待她的卻不是解脫,而是更可怕的地獄。明明是盛夏時節,她卻感覺到如墜冰窖一般的徹骨之寒,伴隨著對方極端殘忍的虐待,她的生命一點點流失。

以人類的身份,最後看這個世界的那一眼,她看到了仇人的臉。

然後她就死了。渾渾噩噩在這附近遊蕩了七天,在消散之前,才重新回想起一切。

憤怒,不甘……無數極端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種陌生的力量,使得她的魂魄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的強大,同時也將她的理智一點點撕得粉碎。

她變成了凶惡之靈,不管不顧撲上離她最近的生命。那是一個擁有一張豔麗至極,卻又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女氣的臉的男人,他雙手插兜,麵朝著她站在那裡,就仿佛……是在等她一樣。

很快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在等著她。

“你運氣不錯,我昨天十連出了想要的卡,說好的要還願,做件好人好事。之前發生在這裡的事我聽說過了,你這個樣子是想報仇吧,那就在這裡等著,如果他再次出現在這裡,我就放你去報仇,這期間不會有任何人或者東西找你麻煩。”

那之後,她就被困在了這裡,寸步不能離。

……

玉衡他們一行人重新回到石板鋪就的山路上後,又繼續往山上去,因為小姑娘還惦記著,要在這座山裡找合適的場地給還不知道在哪兒的小小白做遊戲場地和‘菜’地。

一邊跟著小祖宗巡視這塊暫時還不屬於她的山頭,緋色一邊跟蕭嘉逸說事,讓他儘快想辦法把這塊地搞到手。

是的,他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扔給了蕭嘉逸,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認真追究起來,這件事的源頭,還是在蕭嘉逸身上——

要是當年那頭雪狼從門裡出來的時候,他沒有一時興起想要馴養它,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這麼多事了。

大概是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對於緋色提出的這一點,蕭嘉逸並未拒絕,而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