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吧, 就算你真正的祖宗還在, 並且生氣了，其實都不算什麼, 雲州原家三大玄門，有的是厲害人物能把事情擺平, 但是甜品店的那兩個祖宗, 要是不小心惹他們生氣了, 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謝罪。”
繁語說完, 長歎一口氣。
她這個人沒什麼上進心, 能在溪南分部這裡當個部長, 就已經很滿足了。在能力範圍內, 儘力處理好這邊發生的事, 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大事，就及時彙報上去，自然會有大佬來幫忙搞定。
也就是所謂的：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
但是這種好日子，在不久之前的那次變故之後，就一去不複返了。
馮褚：“……”
雖然他很清楚，繁語以及管理處的其他人, 態度絕對不是誇張，而是實事求是, 但是吧, 道理他都懂, 可還是無法跟他們一樣。
這大概是因為，他是最初接觸玉衡的人, 起初隻把她當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後來知道她很厲害後，對她的印象就改成了很厲害的小姑娘。也可能是因為他不是玄門的人，對修行一道沒什麼概念，所以無知者無畏。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搖了搖頭，對繁語說，“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緋色比較宅，可能還在打遊戲，但是甜甜作息一向規律，應該早就睡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等警方那邊的消息看看，實在不行再說。”
繁語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誇了一句，“懂事！”說完之後，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補一句，“以後繼續保持！”
……
警方當晚就給了馮褚回複。
“馮隊……不是，馮顧問，按你提供的線索，我們從戶籍係統裡進行排查，最後得出了幾組目標，又跟教育係統那邊對接了一下，目前基本鎖定了目標對象，具體消息已經發給你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馮褚掛斷了電話，坐到辦公桌前，登陸了企鵝號，查看對方發送的消息。
他之前隻知道徐萌檬的名字，知道怎麼讀，但具體是哪個字怎麼寫並不清楚，周一鳴倒是比較好猜，也因此警方那邊才會花了一些時間才找把人找到。
對方發來的消息上，有徐萌檬的照片，的確就是他在河邊看到的小姑娘，不過照片上，看起來要乖巧文靜一些，或者說照片上才是普通人的樣子，而不像馮褚看到的那樣，臉色蒼白，毫無生氣，一眼看去不像是活人……好吧，也的確不是活人。
馮褚快速把資料瀏覽了一遍。
“怎麼樣？”繁語問道。
馮褚眉頭微皺，“情況有點奇怪，那個叫周一鳴的孩子，應該就是像徐萌檬說的那樣，是六月十六的時候出的事，但是不是今年，而是去年的事了，當時家長到派出所報了失蹤，警方聯合學校都找了一遍，一直沒有下文。而徐萌檬，那之後的一年也都好好的，但是今年九月十二號傍晚左右的時候，跟家裡人說要出門一趟，那之後就失蹤了，再也沒回過家。家長也是到派出所報了案，但是把附近的監控都調過，也是沒什麼結果。”
繁語微微眯眼，“九月十二號下午啊……”
她腦子裡各種信息飛快過了一遍，就聯想起了這個時間裡發生的事——甜品店的兩位祖宗去隔壁市玩，結果無意間去了一個療養院裡，碰到了‘死亡賭局’的事。
就是因為那個事，總部發了緊急文件，要全國各地加強巡邏，然後馮褚這樣的文職人員，才會被抓了壯丁跟著一起巡邏，接著就遇到這個事。
某種意義上來，仿佛應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當然，也可能是她過分聯想了。
“明天一早，讓警方那邊的人跟雙方家長聯係，我們跟著去看一下是什麼情況。”她說。
馮褚點點頭，“好。”
……
後半夜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打在玻璃上，直到早上才稍微小了一些。
在警方人員的陪同下，馮褚他們先去了位於錦繡家園小區的徐萌檬家。
今天是周日，徐萌檬父母都在家。
馮褚一行人到了門口，摁響門鈴，片刻後門開了一條縫，一張憔悴的女人臉出現在門裡，看到馮褚和繁語，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又看到同行的警方人員，這才把門打開，請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