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1 / 2)

黑底紅紋, 聽到這個描述, 馮褚不知道怎麼的, 腦子裡一下子冒出幾個字來——

雲州原家。

這段時間他惡補了很多修行界的知識,其中就有關於玄門勢力資料。

表麵上看起來, 玄門像是被收編了, 於是有了異常生物管理處這個部門的存在。但實際上,這個部門隻是掛個名頭而已, 從一開始就是自負盈虧,不拿一毛錢經費。

絕大多數時候,玄門中人都是按照自己的規矩行事。

而當今的修行界,大大小小的門派無數,其中以三大玄門為首,此外還有一個雲州原家。馮褚在所有的資料,以及從其他人口中聽到相關的消息, 都是把‘雲州原家’放在前麵, 再說‘三大玄門’,可見其地位如何。

因為好奇, 馮褚曾試圖尋找更多的資料,但是他的級彆太低,沒有權限查閱, 隻能知道原家是‘守門人’,此外就沒有彆的了。

在他思索期間, 隻聽血鷹繼續說道,“因為那個眼神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 我那時候想要靠近點看看究竟是啷個回事……”

不止是想,血鷹也的確那麼做了。他從高空俯身往下滑翔,向著林中空地上一閃而過的隊伍靠近。

俗話說的好奇心害死貓,放在血鷹身上,那就是好奇心害死鷹。

它潛意識裡,把那些人就當成是普通人,認為他們不會是它的威脅,所以放鬆了警惕。它隻用了一點點的時間,便從高空之中衝下來,飛到了樹林裡,頂著小麻雀的外表,跟隨那隊人,在茂密的樹林中飛行,甚至一度停留在他們頭頂上方的枝椏上。

而就在它靠得最近的時候,心底沒來由的覺得恐懼不安。那種感覺,它有過很多次,代表著有什麼會威脅到它生命的事情將要發生。它很多次靠著這種預感,逃過一劫。

於是它毫不猶豫,煽動翅膀準備離開。

可惜已經晚了,當它飛過樹梢,想要重回天空時,卻撞到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之後它就被抓了。

“這是血鷹吧,這東西竟然還會偽裝?!”

“有血腥味,是殺了人嗎?”

“是人血,但是它手上沒有沾人命,一個都沒有。”

“不管有沒有殺人,反正是從深淵裡出來的東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死不足惜!”

那個時候,血鷹真實的感覺到,自己仿佛真的就是一隻小麻雀,任人宰割。

……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薑晴天問。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血鷹還站在這裡,就證明那些人放了它,又或者是它自己逃掉了,總之就是沒有危險了,但還是讓人忍不住為它擔心。

血鷹努力去回憶,一邊將記憶之中的畫麵描述出來,“有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按你們人類的標準來說,長得非常的好看,他問我做了什麼,為什麼身上沾著人血……”

……

年輕的男人,高大英俊,身材挺拔,跟其他人一樣穿著灰色的長風衣,裡麵是黑紅兩色為主的衣褲,明明是很奇怪的搭配,但是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韻味。

他坐在林中的樹樁上,目光平靜的看著血鷹,問了它兩個問題。

他的聲音,包括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哪怕生命就握在他手中,那個時候血鷹在麵對他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太緊張與害怕。

它老實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那個男人聽完以後,盯著它看了片刻,而後移開視線,落在同行的其他人身上,吩咐道,“放了它吧。”

“少爺,深淵妖魔向來狡詐,你不能信它的話!”身邊的人勸道。

“而且我們這次的任務……”另一人也跟著說。

隻是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說放了它。”男人並未看他們,聲音淡淡的,“不管它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它手上沒有沾人命,這就夠了。”

那些人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不甘,但最後還是妥協了,把血鷹放了。

……

“這些事情,我之前完全想不起來,隻剩下停在樹林裡的記憶,那個時候,我還疑惑了很久,想不通為什麼我要飛下去。”

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是記憶被封印了。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封印它的記憶?

“你說那些人叫那個人‘少爺’?”馮褚問道。

撇開他每次聽到這種很大戶人家的稱呼,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不談,這個稱呼本身是可以看出很多問題的,比如那個說話的人,在那一隊人裡地位很高,這是顯而易見的,而如果像他聯想的那樣,真的是雲州原家的人,那這個人,理論上來說,是很好找的。

因為一家人裡,能被稱為‘少爺’的,就那麼幾個人。退一步來說,就算有十幾個,根據描述的特征一找,幾乎就出來了。再不濟,還有血鷹呢,它可是親眼見過那個人的。以前是記憶被封印了所以記不得,可是現在都想起來了,隻要看到人就能認出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

如果真的是雲州原家人,他們該怎麼去找這個‘少爺’?

要知道以他的權限,想查一點更詳細的資料都不可能,更彆說是直接上門去找人了。

“是,他們叫他‘少爺’,以他為尊。”血鷹回道。

話音落下,就聽緋色開口道,“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原家家主的養子原玉澤。”

“我以前聽人八卦過一些內容,說是很久以前,原家實行的‘公天下’的製度,也就是家主人選,能者居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就變成了‘家天下’,原家家主的位置,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代這麼下來。”

“按理說這一任原家家主的孩子,應該稱‘少主’,畢竟是下一任的家主,可是原玉澤例外,因為他是收養的孩子,原家內部關於他的存在,有很大的爭執,幾乎是一致反對由他接管原家,而這一任的家主,似乎也妥協了,於是原家人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少爺’。”

薑晴天聞言,有些意外。

因為在她記憶中,以及相處以來的這段時間,緋色給她的印象,就是個宅男蘿莉控晚期已棄療患者,滿腦子隻有遊戲動漫,各種珍藏品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她還記得,之前他們從槐花巷搬到大學城這邊來的時候,光是緋色以前買了收藏的各種小裙子,就塞了一大車= =

“你還喜歡聽八卦?”她問。

緋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跟阿白一起到處遊玩,遇到了很多人很多妖魔鬼怪之類的,一人一句,難免就聽到了一些,而我記性又不錯,就記下來了。”

薑晴天住進甜品店到如今,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除去玉衡這個不太靠譜的老板外,其他‘同事’她都見過了,緋色九命蕭嘉逸,此外還有一隻個頭超大的小小白,然後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