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見到袁女士時,袁女士鄭重地給孩子們鞠了一躬。
任楓幾個哪裡敢受這個禮,搶著把袁女士扶了起來。
袁女士看上去有些憔悴,紅著眼睛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但還好袁方能有你們這幫好朋友……我……”說著說著,這位要強的女士又哽咽了。
孟正連忙抽了紙巾遞給袁方,叫他給媽媽擦眼淚。
袁女士順勢握住了孟正的手。她的力道很大。孟正連忙暗示袁方的室友上前,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在學校裡,還是任楓他們照顧袁方更多一點。”
“阿姨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所有人。”袁女士鄭重地說。
等到菜陸陸續續上了,包間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
沈非濁果然得到了眾人的喜歡。他比他哥哥更受歡迎呢!
任楓故作誇張地說:“哇,這就是班苗苗了吧?長得真可愛啊!”
“班苗苗?”沈非濁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你哥哥是班草,所以你就是班苗苗了。”任楓說。
“那孟哥哥呢?”沈非濁問。他最近做什麼事都喜歡帶上孟正。
任楓沒料到小朋友會問出這個問題,他並沒有給孟正取過外號啊。他腦子一轉,說:“你孟哥哥自然是班花……咳咳咳咳……”在孟正凶狠的目光中,任楓把“班花”兩個字咽了回去,腦子裡劃過一道閃電,說:“他是班瓜瓜!”
沒錯了,像孟正這種自帶爸爸氣場的男人必須是已經結了果實的瓜瓜!
孟正:“……”
尼瑪,任楓這個人真的有毒啊!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袁方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袁女士看著這幫青春洋溢的中學生們,眼裡也露出了真切的笑意。真好啊!明明她的心裡有太多太多的想法,太多太多的感動,但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了一句“真好啊”。真的真的太好了。
時間過得很快,秋季運動會一日一日臨近了。每天中午和傍晚,任楓這個體育委員都會帶著班裡的一些人去操場上進行臨時抱佛腳的訓練。這個訓練不強製,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也沒關係。
考慮到袁方的身體狀況,任楓已經把他的三千米名額撤了下來,但袁女士帶著袁方去醫院做過全身檢查,醫生說適當的運動是有必要的,所以袁方也跟著任楓他們一起訓練。
彆的班也在抓緊時間訓練。
像跑步類的項目還好,操場那麼大,跑道好幾條,同時可以容納好多人參與訓練。但像跳遠一類的,大操場上隻有兩個沙坑,大家隻能排著隊往裡麵跳。
隊伍裡哪個班的學生都有,大家湊一起胡亂地聊聊天。
有個五班的男生問:“你們班那個班草,是我小學同學,很拽的。嘖,你們什麼品位啊,怎麼就選了這樣一個人當班草?聽說還是男生選出來的?”
“沈獨清挺好的啊。”實驗班的學生說。
“屁……你們肯定是知道了他舅舅是教導主任才巴結他的吧?”
咦,沈獨清的舅舅是教導主任?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五班學生說的這句話不僅僅是在說沈獨清不好,還是在侮辱實驗班男生的人格。他們是那種毫無骨氣去巴結校領導親戚的人嗎?青春期的男孩不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兩人就吵了起來,然後迅速發展到了肢體衝突。
任楓注意到了這一幕,趕緊跑過來勸架。結果聽說五班的人嘴太臭了,他忍不了了,擼起袖子說:“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誰怕誰!”
“打架老子奉陪,打到你們舔老子鞋底!”
“打打打!你們給我等著!”
……
就這樣,實驗班的幾個男生和五班的幾個男生約了群架。打架地點就在大操場旁邊的小樹林後頭。雙方都跑回去叫人。任楓一呼百應,把此時在操場上訓練的同班男生都叫上了。袁方是不敢打架的,但對同伴的擔憂壓過了他心裡的膽怯,也擼起袖子跟上去了,半路上還撿了根樹枝用於防身。
“真、真要打啊?”袁方小聲地問任楓。
“打不起來的,我剛剛看到有人跑去找老師了。”任楓也小聲地說。
“哎?”
“你看過港城電影了沒有?打架之前有放狠話的環節,我們爭取在放狠話時從氣勢上壓倒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不可小瞧的。拖到老師來就行了。”
袁方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這口氣剛鬆了一半就又提了起來。
如果老師會來,那老師肯定要問他們打架的原因,這勢必會把此時不在現場的沈獨清牽扯進來。怎麼辦,老師會不會認為沈獨清是藍顏禍水啊?
袁方急得都快哭了。
“乾什麼呢!你們乾什麼呢!”巡邏老師果然來了。
兩班男生才剛剛站好,連狠話都沒有放呢。
袁方的腦子轉得飛快。他鼓起勇氣說:“報告老師,馬上就要到十一了,為了慶祝國慶節,我們兩個班想要排演一個節目,正商量著。”厲害啊,他這回竟然沒結巴!
任楓:“……”
兩個班的男生:“……”
巡邏老師:“……”
任楓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力。他從袁方懷裡拿過樹枝,做了個指揮的動作:“來,我們給老師表演一個。一條大河波浪寬……預備,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