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有什麼值得要的。我隻想要你啊。夢裡都是你。”沈獨清附在孟正耳邊輕笑。
孟正毫無威懾力地瞪了沈獨清一眼,卻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你是不是口渴了?需要我喂你喝水嗎?”沈獨清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玻璃杯。孟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渴,喉結卻又滾動了一下。沈獨清眼神一暗,把玻璃杯放在鞋櫃上頭,兩隻手撐開按在門上,正好把孟正圈在了自己的懷裡。
一個完美的門咚。
沈獨清湊過去吻了吻孟正的耳尖,又吻了吻他的喉結。
兩個人的呼吸就這樣絲絲繞繞地纏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孟正說。你不在的這一年多,我好想你。
我也是,沈獨清用親吻代替了回答。
星火可以燎原。輕輕的一個吻迅速化成了熊熊的火焰,燒得他們全身都熱了起來了。見孟正身上還是穿得整整齊齊的,沈獨清嘟囔著說:“不公平……”
靈活的指尖就是毛筆,以皮膚為宣紙,畫下一抹抹頗具藝術性的色彩。一筆淡,那是遠山。一筆濃,那是近峰。一筆淺,那是白雲;一筆重,那是勁鬆。
沈獨清的手在孟正的身上畫出了這世上最好看的黑白山水。
孟正氣喘籲籲地說:“彆在這裡……彆在大門口。”
沈獨清眼睛一亮:“我們去臥室?”
窗簾緊閉著,屋子外那中午的陽光正明媚,屋子裡卻暗淡如黃昏。一切朦朦朧朧地仿佛罩著一層紗。在某個極度歡愉的時刻,石楠花的味道漸漸散開。
葫蘆娃成就達成。
然後他們一起洗了澡,石楠花又在浴室裡次第盛開。狹小的空間裡,一朵又一朵的花兒,因為歡愉而開放。溫水從頭頂澆下來,像快樂的音符一樣在他們赤-裸的身上跳躍,又滴滴答答地濺在牆上、落在地上,演奏出美妙的樂章。
是時候把求婚一事列入計劃了。沈獨清和孟正不約而同地想到。
等到沈非濁放暑假的時候,他們或者說是兄弟仨,或者說是一對伴侶帶著孩子,總之三人一起回了老家。沈非濁興致勃勃搞創業。他先找孟外公談創業理想,孟外公其實是聽不懂的,就一個勁兒地給孟正使眼色,示意孟正管管孩子。孟正笑眯眯地說:“外公,我覺得非濁這個想法挺好的,你就幫幫他吧!”
窩山村的房子雖然不是磚瓦房,而是那種用黃泥壘著石頭造的較為原始的房子,但這裡村民少,分到每個村民頭上的地基就多,因此房子都造得很大。拿孟外公家來說,他們有前後兩棟房子,樓上樓下加一起十幾個房間。這些房間,隻有三四間是住人的,剩下的不是用來堆雜物,就是等春天時用來養蠶。
沈非濁構想中的微型度假村其實就是民宿。他琢磨著,每家每戶都裝修出幾間房子來當“客房”。那麼整個窩山村至少能裝修出二十間客房來,不少了。
沈非濁先把孟外公說服了,然後由孟外公領著去和彆人家談判、簽合同。
孟外公在窩山村的威望挺高的,再加上不管沈非濁怎麼弄,在窩山村的村民看來,隻是讓他們每家每戶騰出兩間房子來給孩子玩而已,又不需要他們自己出錢,萬一玩出花樣來了每月還有錢拿,孩子的哥哥還拎著煙酒和牛奶求上門了,大家也就應了,都由著孩子瞎搞。隻有沈非濁知道,他並不是在瞎搞。
孟正和沈獨清說不插手就真的不插手。沈非濁聯係當地的泥瓦匠和木匠裝修房子時,他們倆就在山間小路上慢慢走著。這裡頭有一條小路是孟正非常熟悉的,是窩山村的人上山砍柴的必經之路。他們沿著這條小路往上爬,爬到了很高的地方再往下看,窩山村變得很小很小,房子像散落在綠林中的小珍珠。
孟正指著一個小點說:“那是非濁吧!”
其實看不太出來誰是誰,隻能從衣服的顏色來判斷。沈獨清看著那橘黃色的小點說:“穿這麼騷包……肯定是非濁了。他在乾嘛?又被大公雞追了嗎?”
兩個哥哥哈哈大笑。
孟正說:“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和非濁現在差不多大。我當時就想,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長得又好,氣質又好,還很有教養,後來就成我家的了。”
沈獨清也忍不住回憶起了那些過往,他朝孟正伸出手。
山風輕輕吹起他們的發絲,翩躚如蝴蝶的翅膀。
孟正拉著沈獨清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場景,就適合什麼都不想,隻要靜靜地坐在那裡吹著風,心裡就會被幸福感填得滿滿的。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