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傳來聲音,看來剛才張秘書的話沈晏清聽到了呢。
葉絨不得不走進去。
此時的沈晏清已經恢複了平常模樣,仿佛剛才屋裡說話的人不是他。
“沈先生。”葉絨叫了一聲,心裡對剛才的事還是非常在意,如果薛小姐懷的確實是沈晏清的孩子,那沈晏清這表現……已經不是狗,而是真的渣了。
回想剛才聽到的話,好像是說沈晏清喝醉後……總感覺哪兒不對勁。
沈晏清喝醉酒後,好像不行吧。
那副樣子意識都沒有……可如果是清醒後呢?
葉絨看著麵前的男人,正好對上對方黑沉的眼。
沈晏清其實也在觀察她,但此時對上小姑娘過於明亮的眼,說不上為什麼,解釋了一句:“那不是我的孩子。”
葉絨脫口而出:“這麼肯定。”
沈晏清頷首:“嗯。”
為什麼?
沈晏清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好奇心不要那麼重。”
……好叭。
這個瓜葉絨也沒在意。
但從跟沈晏清相處的這段時間來看,沈晏清說的是真的。
畢竟,大老板也不屑於說謊,更用不著跟人解釋什麼。而且,任務專項處情報組的資料不會有錯。
咦。
葉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才沈晏清那句話是跟她解釋?
葉絨怔了下,再看向沈晏清的時候,他在接電話。
葉絨也不再打擾。
她不由想起今天清早,張秘書給她端了杯蜂蜜水的時候說的話。
沈晏清留話,如果想去公司的話,可以帶她去。
她還沒開口要跟他一起外出呢。
不過這段時間,她可不就是沈晏清的小尾巴嗎。
沈晏清看不出來才奇怪呢。
隻是他並不在意,還很貼心。
這份貼心仔細想想……葉絨還有點忐忑。
畢竟根據沈晏清過去的資料來看,向她這種“恃寵而驕”的,很快就會被厭倦了。
但沈晏清不僅沒有厭倦,還主動給她機會。
“……”可能是因為他答應了讓她留一個月的關係吧,葉絨企圖說服自己。
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真正的目的就是在這個月的時間跟在他身邊。
沈晏清的倒計時越來越接近。
至於真正威脅到沈晏清生命的情況其實很多。
天災**,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國家做了那麼多準備,必然會儘最大的可能阻止意外的發生。
就像在阿沃勒那樣。
在葉絨走神的空檔,助理走了進來。
“沈先生,國家能源部的負責人過來了,已經帶到會客室。”
“嗯。”沈晏清看向葉絨,“有什麼需要跟張秘書說,彆亂走。”
“好。”葉絨乖巧應聲,目送沈晏清離開。
看來國家能源部和沈晏清的合作已經達成,隻剩最後一步簽約了。
把不可控的危險摒除,又能在新能源領域上達成合作,也算一舉兩得了。
葉絨伸了個懶腰,張助理剛好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熱咖啡。
“葉小姐,請。”
“謝謝。”
當沈晏清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兒了。
從助理和他的對話來看,沈晏清已經和國家能源部正式簽下合約,那麼接下來,沈晏清可能會變得更忙。
出於各種原因,沈晏清得留在國內。
目的已經達成。
在沈晏清公司解決午餐後,葉絨有睡午覺的習慣,正準備去休息室的時候。
“沈先生,景山煤礦那邊的智能化係統已經完成,比預估的時間提前了一周。”秘書開口:“那邊的負責人希望您過去一趟。”
沈晏清頷首:“明天。”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和景山煤礦集團的合作是第一次,於公司而言是打開了新的智能化業務。
眼下還是有必要去一趟。
“還有一件事。”秘書頓了頓,“紅山醫院院長來了電話,沈鐸先生的病情好轉,說想見您。”
沈晏清看起來和平常並無不同:“我知道了。”
聽到紅山醫院,葉絨怔了下,這家醫院她知道,屬於私人精神病醫院,設施環境要比普通醫院要好很多。
不過這並沒什麼特彆,特彆的是沈家大部分人都在那裡。
葉絨想到剛才他們提到的紅山醫院,沈家的過去對沈晏清來說,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沈晏清之所以是如今的模樣,與沈家有很深的聯係。
晚上。
葉絨洗完澡穿著毛茸茸的兔子睡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追劇。
連沈晏清什麼時候走出書房都沒發覺。
葉絨看得有些累了,終於起身回臥室。
回到臥室,葉絨發現沈晏清回來了,陽台的玻璃門拉開了一些,沈晏清坐在外邊的沙發上。
他指間燃著的煙。
葉絨看過不少人抽煙,但向他這麼自帶荷爾蒙的還是比較少見的。
沈晏清不會在室內抽煙,也不怎麼當著人的麵抽,但他身上總是帶著煙草的味道,毫無疑問是個煙不離身的。
葉絨看了會兒,然後突然發覺他坐在外麵,但卻隻穿了睡衣,連頭發……都還是濕的?
“……”葉絨上前,輕輕敲了敲玻璃門。
沈晏清微微側過頭。
葉絨這才拉開玻璃門,冷風吹過,可冷可冷了!而眼前這位居然穿著單薄的睡衣,頭發還濕著。
“……”葉絨驚了,探出頭:“沈先生,您不冷嗎?”
沈晏清指間夾著煙,明明滅滅的光打在他臉上,他沒有回答。
葉絨冷得不行,轉身去拿了一件外套走到陽台:“至少披一件衣服?”
沈晏清抬眼看她,小姑娘穿著兔子睡衣,還把帽子戴上了,長長的耳朵垂了下來。
葉絨目露關切:“您要是著涼了,豈不是耽誤工作?”
沈晏清一聽,笑了一下,朝她伸了伸手。
葉絨也不遲疑,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走近了感受到煙草的味道更重了。
就在葉絨準備回到溫暖的室內時,沈晏清開口:“坐。”
啊?
葉絨詫異地看向他,多冷啊。
但大老板的話她也沒法兒拒絕,就又走了過去。
在她想在他身邊坐下的時候,沈晏清拉過她手腕,微微用力。葉絨受這力的影響直接坐在了他懷裡。
葉絨:!!!
她僵硬地轉過頭看向男人。
而男人此時將煙掐滅,將她攬在懷裡,下巴抵在她肩窩,輕音近乎耳語:“放鬆。”
“哦。”葉絨發現這並不是她的失誤後也放鬆了下來,這麼近的距離,男人身上的烏木的氣味也有些冷。
微濕的發挨著她臉頰,有點涼。
他這樣真的不會生病麼?
京州的一月底還是很冷的,不至於零下,但體表溫度最高也就個位數。
葉絨一開始還覺得冷,但被身後的人這麼抱著,緊張使然,身體溫度在上升,也沒有一開始感覺那麼冷。
而沈晏清居然洗完澡就跑來吹風,頭發還是濕的。
不著涼都對不起京州的氣溫。
“沈先生……”葉絨頓了頓,試著開口:“您能回屋再抱嗎?”
沈晏清“嗯”了一聲,卻沒什麼動作。
葉絨:“……”
好一會兒,葉絨真的感覺冷了,沈晏清才鬆開她:“回屋吧。”
“……”葉絨起身,跟著他進屋。
沈晏清想起什麼,回頭對她說:“今晚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回東州。”
“好。”
室內溫暖如春,葉絨很快就緩過來了,轉身去拿了吹風機,看向沈晏清:“沈先生,我給您把頭發吹乾吧。”
沈晏清看著她,頷首。
並不是第一次給沈晏清吹頭發,葉絨動作很熟練,很快就幫他把半乾的頭發吹乾了。
“好啦。”
葉絨關掉吹風機,替他把亂發撥正。
沈晏清看著葉絨腳步輕快,全無心事的模樣,一整天下來,也沒有見她旁敲側擊或者試探地詢問他關於那個女人的事。
小姑娘聰明、敏銳,對任性的尺度也把握得剛剛好,不會教人厭煩。
她眼神乾淨澄澈,一眼就能望到底。
但在聖馬洛島上,她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少年經曆了什麼,並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相反,她有野心和目標,並且很堅定。
他記得……她很向往娛樂圈。
沈晏清頓了頓,總感覺娛樂圈那種地方與她有些格格不入。
等身上暖和了,葉絨打了個哈欠,開始困了。
她懶懶地往沙發上一趟,小被一蓋,抬頭對上沈晏清的眼,葉絨眨了眨眼:“您早點休息,晚安。”
沈晏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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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飛機抵達東州的時候,還是中午。
一行人乘高鐵前往景山。
沈晏清隻帶了兩個保鏢,還有秘書,以及一直跟在身邊的葉絨。
高鐵的商務艙環境很好,也很舒適。
葉絨挨著沈晏清坐下。
可能是這段時間跟著沈晏清到處跑,葉絨開始習慣了,其實一路上就屬她最閒,權當旅遊度假了。
景山位於東州最西邊,那裡較為偏僻,卻是臘梅的故鄉。
反正於她而言,臘梅還是有吸引力的。
飛機上她已經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不錯,她從兜裡摸出一顆糖放嘴裡。
感覺到旁邊的一道視線,葉絨偏頭看了過去,對上沈晏清黑沉的眼,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上供:“您吃嗎?”
秘書看到這一幕,一瞬間有些愣住。
然而下一幕,張秘書更驚訝了。
隻見沈先生真的從少女一把糖裡拿了一顆,沒吃,隻是拿在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