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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葉絨是被雀鳥的叫聲吵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陌生的房間和擺設,窗棱上還撲騰著翅膀的小麻雀,這裡顯然不是酒店,也不是白藏公館。
這裡是景山的某個偏僻的小村子。
因為道路坍塌,加上沈晏清在發燒,他們一行人選擇在附近的一家村子落腳。
葉絨起身看了眼身旁,沈晏清已經不在了。
幸好不在。
沈晏清直到後半夜體溫才恢複正常,確認他已經退燒了葉絨才真正睡了過去。
又因為當時太困,環在她身上的手和力道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葉絨抬手掩唇打了個哈欠,然後用另一隻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整晚維持著一個睡姿,真不容易。
葉絨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打消了睡回籠覺的想法。
當葉絨洗漱完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看到這家的兒媳,見到她,女人笑了起來:“您起了,我帶您去吃早飯吧。”
葉絨笑了一下:“謝謝,您怎麼稱呼?”
“姑娘叫我芳姐吧。”
“好的,芳姐。”葉絨隨她下樓的時候聽到旁邊客廳傳來交談聲,看過去便看到客廳男主人熱情地和沈晏清說著什麼,而沈晏清也並未冷臉或者不耐。
葉絨收回視線,跟著芳姐去了餐廳。
小彆墅空間還算寬敞,雖然不算豪華,但在農村已經很不錯了。
“我們都吃過了,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起,就給您熱著了。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吃習慣,要吃不下我再給您做彆的。”說著,芳姐給她端來還熱著的包子和雜糧粥。
“看起來很好吃。”葉絨道了聲謝,開始動筷。
包子餡兒很鮮美,雜糧粥味道也很香濃,葉絨吃得很滿足。
芳姐嫁到這兒好幾年了,初中畢業的時候也去過大城市打工,但也從未見過像麵前這麼漂亮的姑娘。
比電視裡的女明星還漂亮。
昨晚聽婆婆說那位氣場驚人模樣好看的男人是一家跨國公司的總裁,還帶著保鏢,那兩位保鏢看著就跟尋常人不同。
麵前這位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姑娘也是。
都是他們無法接觸到的人。
“您和您老公很般配,都那麼好看。”
“………”葉絨差點兒被粥嗆死,什、什麼老公?
轉而想到這裡是農村,一起睡一個屋,好像除了夫妻關係沒有彆的解釋能過了。
葉絨很想解釋,但想到隻要她一解釋,這話兒就長了,還說不清楚。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葉絨咬著包子,反正隻要離開這裡,誰也不認識她,於是自然地把話岔開,詢問起了村子裡的事兒。
葉絨心態特彆好,食欲也好。
可能是昨晚照顧沈晏清也消耗了不少體力吧,這頓早餐葉絨吃了不少。
吃完早餐,葉絨一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一會兒我還得出去一趟,您休息一下,可以看會兒電視打發時間。”芳姐收拾碗筷的時候跟她說:“今天難得有太陽,您可以到陽台曬曬太陽。”
“好的。”葉絨看了眼外邊,太陽不大,但比下雨好多了。
至少還能出去走一走。
從芳姐的口中得知,這個村子人大約兩百戶人,村子裡的年輕人比較少,他們都到外邊去了。又因為位置較為偏僻,平日裡少有外人來這邊。
葉絨走出大門,村子裡的房子並不都像村長家是這種自建的小彆墅,很普通的瓦房,外觀稍顯破舊。
這個村子四周環山,一眼望過去是農田和池塘,還有菜地裡勞作的女人。
因為昨晚下過雨,這會兒空氣非常清新,山頂上的冰雪未化,看上去一片白茫茫,倒是一片黃色的臘梅在一眾白雪中十分顯眼。
直到一輛車子進入視線,葉絨一看,有點眼熟。
車子在小彆墅門口的院子裡停下,下來的是張秘書和一位保鏢。
他們早上出去了?
葉絨正有些意外。
“沈先生,道路目前正在搶修中,估計最快也要傍晚的時候我們才能離開這裡。”張助理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葉絨身後。
葉絨回過頭,便看到沈晏清不知什麼時候下來了。
沈晏清微微頷首:“等路修好,我們就離開。”
“好的。”
張秘書和保鏢離開後,院子裡隻剩下葉絨和沈晏清倆人。
“沈先生,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葉絨自然地開口。
沈晏清看向麵前的小姑娘:“好多了。”
倆人的氛圍和平日並無不同,昨晚的事兒仿佛並未在倆人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也確實沒有。
所以這會兒倆人誰也沒覺得尷尬或者臉紅。
總之,就是很平常。
倆人就在院子裡待了會兒,實在是有些無聊,葉絨轉頭看向沈晏清:“沈先生,要不我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