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絨笑著點頭:“好的,我記下了。”
再次下水,葉絨沒有戴護目鏡,直視水底下的世界對她來說沒有絲毫影響,越往深處遊,水壓帶來的重量葉絨也感覺不到,連憋氣的時間對她來說都非常輕鬆。
水下20米,葉絨托著長長的尾巴遊了三四分鐘,覺得自己該浮出水麵換氣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還能待得更久,但她旁邊的教練似乎有些難受。
浮出水麵,葉絨朝著少年望去,臉上揚起笑:“拍到了嗎?”
顏未辛看著少女,水下的她有著驚人的美麗,在娛樂圈見慣各類俊男美女,仍然會被眼前的少女驚豔到。她在深水中舒展身姿的那種神秘的空靈感,讓人目光忍不住追隨她的美麗的身影,有那麼一瞬讓他忘記了水下的恐懼感,但該想起來的也紛遝而至。
顏未辛把浴巾披在她身上,動作輕柔地替她擦著臉上的水珠,笑著:“拍到了,姐姐先去把衣服換回來吧。”
“好。”葉絨披著浴巾去更衣室,全然不知道直播間全是狼嚎。
-嗷嗷嗷嗷嗷嗷我看到美人魚了!!!
-嗷嗷嗷我開始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魚這種美麗的生靈了,我見到了!!!
-不敢相信這是人類!!!
-絨絨本體其實是人魚吧!!
-不敢呼吸,怕把人魚嚇跑了。
-剛才崽崽看走神了,險些忘了拍照哈哈哈哈
-崽崽那麼怕水,本體是貓貓吧?
-貓和魚怎麼戀愛?絨絨會被吃掉的吧?
-期待絨絨被“吃掉”嘿嘿嘿嘿
………
葉絨簡單地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把頭發吹乾,出去便看到顏未辛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走神。
他臉上沒有表情,似乎隻是單純地困倦,卻仍然讓人感覺到冰冷。
不是麵無表情的冷漠,而是更深邃的,更粘稠的感覺,每個毛孔都叫囂著危險。
“未辛?”葉絨喊了他一聲。
顏未辛抬頭看到她,表情舒展,起身露出一個笑,又乖又甜:“姐姐。”
葉絨少見地沒被他的笑容砸中,而是擔心地看著他:“是不是累了?”
“嗯。”顏未辛意外她的敏銳:“是有點。”
葉絨非常乾脆:“那我們回去吧。”
葉絨也沒有多問,知道他有藏著的秘密後,她也沒有去探究,而是等待合適的時機。
上車的時候,葉絨讓跟拍坐另一輛車。跟拍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去後邊坐節目組的車。
整個溝通特彆順利。
上車的時候,葉絨對顏未辛開口:“未辛,你坐後麵吧,躺著舒服些。”
顏未辛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她旁邊的副駕駛位:“還是坐姐姐身邊吧,要是我發作了,姐姐還能幫我擋著。”
“也好。”葉絨並不勉強他。
葉絨啟動車子,按著原來的路線往回走。
顏未辛闔著眼靠著椅背好似睡著了。
車子緩緩駛進地下車庫,周遭光線一下子變暗,就在葉絨伸手要把他叫醒的時候猶豫了一下,要不還是讓他多睡會兒吧。
葉絨剛這麼想的時候,少年突然睜開眼。
葉絨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眼瞳都睜大了幾分,然後手腕突然被對方抓在手裡。
隻有這個時候,葉絨突然發現這手確實是成年男子的手,力度都是,不帶折扣的。但是那手的溫度有些涼,還有肌肉不易察覺的抽搐。
“未辛?”
不知道是不是地下車庫光線比較暗的緣故,顏未辛不笑專注看人的時候,眉眼間藏著那抹豔麗甚至顯得有幾分刀鋒喋血般的森冷,帶著股瘋勁兒。
卻在下一秒,少年又笑了起來,那一瞬好似她的錯覺。
少年看著她,好聽的嗓音有些低啞:“姐姐對我這麼好,又這麼沒有防備,就不怕我會乾壞事嗎?”
“…………”葉絨當然是不怕的。
先不說國家暗中保護,有天水碧在身,現在又多了人魚的祝福,她還真不怕。
而且最重要的是,顏未辛對她沒有惡意呀。
當然,這會兒話卻不能這麼說。
隻是葉絨心中還是有些好奇,所以幾乎沒過一遍大腦就直接問出口了:“你要做什麼壞事?”
車內空氣靜默了幾秒。
低低的笑聲響起,顏未辛笑著說:“上一次在鏡頭前我還能控製自己,鏡頭後可沒那麼多顧忌,姐姐覺得我會做什麼?”
這話反倒提醒葉絨了,這簡直是送上門的機會。
葉絨也不掙開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也沒有一絲害怕,望進他漆黑的眼瞳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因為誰變成那樣的?”
話音落,顏未辛隻覺得抓著她手腕的手力道變大了,但葉絨還是沒動,同時明白,這件事是她往簡單想了。
葉絨立刻放棄這個問題,選擇回答:“我覺得你什麼都不會做,我唱歌給你聽吧……”
葉絨話音被他突然的動作截斷,整個人險些跳起來。
他他他他咬人!!!
葉絨急了,卻沒甩開他,而是本能地低下丨身壓低聲音:“彆下重口,明天體檢,手腕有血痕很明顯的!”
少年呼吸有些急促,麵部表情也因此而有幾分扭曲,不猙獰,也與醜陋無關,有種摔了一地的水晶重新粘合起來的支離破碎的奇異的扭曲感。
雪白細膩的皮膚還帶著剛從深水中帶來的涼意,他咬下去的時候也聞到了皮膚上因沐浴後殘留下的不知名的花香,他虎牙抵著她手腕,力道沒有加重卻又不肯鬆開。
不成調的歌響起,手耐心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脊。
葉絨抱著他,像是在安撫因疼痛而忍不住發抖的野貓。
終於,野貓好像冷靜下來了,放開她的手。
葉絨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多了一排牙印,小小的虎牙留下的紅印子最為明顯,但力道就跟被貓崽子不輕不重地啃了一口。
葉絨看著自己手腕上留下的牙印,沒破皮,印子當晚就能消。
“姐姐彆怕,我剛才隻是嚇唬姐姐而已……”顏未辛目光從她手腕上留下那兩個明顯的虎牙印滑過,然後抬頭看向麵前看起來毫無知覺的少女,鮮紅舌尖輕輕從虎牙滑過,抵住,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色-欲-血-腥感,本人卻毫無知覺。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下回姐姐還是離我遠一些安全。”
聞言,葉絨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留下的印子,不在意地一揮手:“沒關係,沒破皮,疫苗都不用打呢。”
顏未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