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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皆至,宴席將開。
眾人按照婢女的指引紛紛落座。
李蹤高坐主位,韓蟬居右席,李鳳岐與葉雲亭則居左席,再往下,則是常裕安與越長鉤……
賓客分兩列而坐,絲竹聲漸起,一列舞女翩然而入,輕衣羅裳,和聲而舞。
李鳳岐給葉雲亭斟了一小杯酒,示意他看酒壺,悄聲囑咐道:“今日人多事雜,你酒量淺,便喝些米酒應付。這是八寶陰陽壺,米酒在陰壺中,你記好了。”
說著按了一下瓶身機關,又給他示範了一次。
葉雲亭沒料到他如此細心,連這都考慮周全了。端起米酒輕抿了一口,清甜酒液入喉,方才輕聲道謝。
“你我之間,說謝字太生分。大公子若真要謝,不若儘早叫我得償所願。”李鳳岐勾唇輕笑,眉眼灼灼逼人。
兩人都心知肚明“得償所願”指的是什麼。
葉雲亭避開他過於灼熱的視線,隻做沒聽見,耳尖卻多多少少染了幾分緋色。
一旁的越長鉤沒有錯過這一幕,將酒盞重重擱在桌上,同常裕安抱怨道:“這永安王又在給師弟灌什麼**湯?看他笑得!妖裡妖氣!”
常裕安微微蹙眉:“稍安勿躁,我同你說過多少次,凡事多看,少說。”
“我這不是替師弟擔心。”越長鉤不情不願,卻到底沒再嘀咕,隻一邊喝酒,一邊緊盯著葉雲亭那桌的動靜。
與此同時,坐在上位的李蹤也注意到了李鳳岐那桌的動靜。他晃了晃酒杯,眯起眼問崔僖:“你說他們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這些日子他倒是聽說過不少兩人的傳言,兩人進宮時在他麵前也不吝於展露親近。
但他與李鳳岐相識這麼些年,知道他不近女色,一心撲在邊關。於是便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兩人是在做戲給他看。
可他今日看著,卻又覺得不僅僅隻是做戲。
這樣的氛圍……不是單純做戲就能有的。
“臣不知。”崔僖弓著身子回道:“臣五歲就淨身入了宮,哪裡懂這些情愛之事。”
李蹤瞥他一眼:“也是,朕不該問你。”
說著注意到次桌的常裕安師徒,又疑惑道:“那二人又是誰?從未見過,如何坐得這麼前?”
“應是永安王妃的老師與師兄。”崔僖眼眸閃了閃,還是如實回道。
“哦?”李蹤一口將酒盅的酒飲儘,眼中露出幾分玩味,朝崔僖招了招手,悄聲囑咐了他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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