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鉤不情不願跟在他身後,經過李鳳歧時撇了撇嘴。倒是會看人下菜碟,對著他時怎麼又是另一幅麵孔?
可惜先生和小師弟都跟被灌了**湯一般,看不清這人本質內裡。
兩人離開後,亭子裡除了後趕來的下人們,就隻剩下葉雲亭、李鳳歧、季廉,以及一個沉默異常的葉妄。
葉雲亭命下人將潘嶽的屍體收殮送回潘府後。方才分出心神去關注葉妄。
因為方才一番搏鬥,葉妄的頭發衣裳都有些亂糟糟,抿著唇沉默不語,看著多了幾分孩子氣。
“你可有受傷?”葉雲亭問他。
葉妄搖了搖頭,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方才多虧了你。”葉雲亭向他道謝,想到葉妄毫不猶豫衝上前護他的模樣,眼神十分柔和。從前因為父母不慈,他對這個受儘寵愛有些頑劣的弟弟多少有些疏遠和漠視。
但葉妄屢次三番地幫他,他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從前那些沒說出口的芥蒂,也在葉妄純粹相護之中漸漸消弭。
葉妄還是搖頭,默了半晌,又低低道:“我、我先過去了,不然等會娘要來找我了。”
說完轉身就要跑,瞧著臉色還有點白。
他一向是個小霸王性子,做什麼都風風火火,如今這樣反常……葉雲亭皺了眉,下意識伸手想拉住他仔細詢問,卻不料葉妄忽然大叫了一聲:“放、放手!”
葉雲亭一驚,下意識鬆開手。就見葉妄捂著被他拉過的那隻右手,疼得眼眶都紅了、
“你手怎麼了?”葉雲亭先前還當真以為他沒傷到,眼下見他捂著手也不肯給人看,便有些著急,沉下臉來斥道:“給我看看。”
葉妄被他一凶,肩膀就垮了垮,猶猶豫豫將遮著的手伸出來,臉有點紅:“一點小傷罷了,就是有點扭著了。”
他卷起衣袖,就見右手手腕處紅腫著。應該是先前打潘嶽時太過用力,結果反傷到了自己。
葉雲亭不敢動他傷處,捏著他的胳膊仔細看了看,道:“扭傷可大可小,還是得讓大夫看看。”
“不必尋大夫了。”李鳳歧轉著輪椅上前,嘖了一聲,自葉雲亭手中將葉妄的胳膊接過來,手指在傷處捏了一下,對他道:“彆叫。”
說完手上一用力,就聽葉妄痛得大叫了一聲,眼眶比先前更紅,幾乎都要哭了。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痛過!他往葉雲亭身後躲了躲,捂著手紅著眼瞪李鳳歧,敢怒不敢言。
李鳳歧都快被他逗笑了:“這點小傷就哭哭啼啼,也不怕丟人、”
葉雲亭暗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少說兩句。又去看葉妄,就見他低眉耷眼,看著怪可憐的。他安撫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細語道:“等回去給你上點藥膏,揉一揉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