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亭的項上頭?”楊不韙蹙眉沉思:“此事風險太大。惹怒了永安王,我沒命脫身,就連恐怕也不出渭州城。”
他雖然瞧不上葉雲亭,也不得不承認他在永安王心中的分量極重。
“以軍師的智謀,總有法子不知鬼不覺地將殺了的。”那:“況且葉雲亭與永安王聯手奪了周句鎮金礦,我家主恨之入骨,若軍師提著葉雲亭的項上頭去見,既證明軍師效命的決心,也將中州刺史之位坐的更加名正言順。軍師也不想去中州做個樣子貨吧?”
他一番話到了楊不韙的心坎上。古叛徒沒有好場。李鳳歧儼然已經要讓葉雲亭取代他,他不得不另謀出路。
要想讓殷家重用他,他就必須要展現足夠的力,讓殷家輕易舍不他。
用葉雲亭的項上頭當投名狀,雖然有點冒險,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可以。”楊不韙思索片刻,:“我不用己的手,容易引懷疑留馬腳。給我安排二十名死士,在城外聽候我調度。”他色陰鷙:“屆時我取了葉雲亭項上頭,便直接去冀州。”
那見他答應,無不應。兩商議好之後,便各行事。
楊不韙在府中密謀之時,李鳳歧邊也收到了消息。
“殷家的死士在楊不韙府中?”葉雲亭微微詫異。
“嗯。”李鳳歧:“已經待了兩日了,隻不過先前兩似乎沒有談攏,那死士就藏身在楊府,今日暗衛來報,兩似乎已經達成了協議。隻不過兩十分謹慎小心,探子不敢靠的太近,沒探到方密謀了什麼。”
“楊不韙倒真是坐不住。”葉雲亭想起夢中情形,他的觀感很難好起來。
可偏偏一世楊不韙並沒有機會背叛李鳳歧,叫拿不住把柄。是以些日子李鳳歧與他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激他。若是他沉得住氣不生異心,他們也不將之如何,最多是調往處,不放在身邊。沒想到不過短短月餘,他就忍不住了,竟然暗中與殷家搭上了線。
雖然探子沒探到密謀的具體內容,是葉雲亭稍微想一想,就大概猜到方要做什麼。
“楊不韙多半會從我身上手。”他口吻平淡。
他劫了殷家的黃金,又配合李鳳歧搶了金礦,更是當著殷承梧的麵揚長而去。若不是當時形式不允許,殷承梧恐怕將他們挫骨揚灰的心有。
隻不過李鳳歧擅武,幾乎無暗算他,楊不韙若要投誠殷家,多半會挑他個軟柿子手。
李鳳歧顯然也明白楊不韙的想法,眼沉了沉:“隻要他敢伸手,我必叫他們後悔生出種想法。”
見他臉色不快,葉雲亭往他手裡塞了把杏仁,讓他給己剝殼:“既然是針我,然得我己解決。要是動手,該打草驚蛇了。”
“何必浪費時間跟他們周旋?”李鳳歧蹙眉不滿,照他的想法,一旦楊不韙動手,直接將拿,勾結叛黨謀害王妃罪名就足夠殺他一百回。
“隻是殺了楊不韙,不是便宜他們了?”葉雲亭低頭吃了他喂到嘴邊的杏仁,笑的像隻狐狸:“殷氏叛黨謀逆禍國,如今又意圖暗殺永安王,天當誅之。王爺一怒之起兵平亂,最是名正言順。”
而且隻是第一步,冀州拱衛京畿,他們遲早要回上京,若是尋著時機拿冀州,也是為日後鋪路。
葉雲亭的提議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唯一的不好,便是他要獨麵楊不韙的暗算。李鳳歧麵露沉思,色卻沒有剛開始那麼堅定了:“此事先不急定論,我先派朱聞暗中一趟陸州,接觸陸州刺史漆典,若服他同我們合作,便按的法子來。”
拿冀州他們當然有益無害,冀州乃是殷家立足之本,殷家軍雖不如北疆軍,也並不孱弱。殷嘯之是老了,卻不蠢。若是貿然開戰,殷家背水一戰,他們便是拿冀州,傷亡損耗也不小。更何況還要用葉雲亭的安危去冒險,怎麼想不劃算。
若是服漆典同他合作,出其不意地從後方圍剿冀州,便剩許多氣力。葉雲亭的冒險才不算是白費。
“漆典可跟我們合作麼?據他曾是殷嘯之的副將。”葉雲亭搜尋了一記憶,發現漆典個並沒有什麼印象。雲容州,冀州、中州存在感最強,也握在殷嘯之兩個兒子手中。唯有陸州偏居東北,低調的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年前殷家陳兵皁河,陸州並未參與。殷嘯之退兵之後,卻又沒見與陸州起什麼齷齪。兩方的關係看起來叫捉摸不透。
“漆典是個聰明。”李鳳歧:“朱聞當有七八分把握服他。”
雲容州,中州、冀州是嫡係,唯有陸州是在漆典個外手裡。漆典雖然是殷嘯之的心腹,心是偏的,更還有遠近親疏。隻看些年來陸州的軍械裝備就看得出來,殷嘯之待個心腹可不怎麼好。
皁河一役,陸州按兵不動,也明了漆典與殷家並不是一條心。
隻不過漆典為謹慎,背後又無其他勢力支持,所以在亂局之中,偏安一隅,獨善其身。他是個聰明,若看清楚了如今局勢,當不會拒絕他的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