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出言安撫:“朝顏,這是意外。”
意外?可是你不僅認錯人,你還誇宋朝夕這麼穿好看,也就是說你心裡認定了宋朝夕更好看?
宋朝顏回過神,提醒自己不要上了宋朝夕的當,她和宋朝夕多年未見,按理說根本沒有任何嫌隙,可她們仿佛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會成為對頭,這種敵意是深入骨髓的,她不待見宋朝夕,宋朝夕也不待見她,可無論如何,她不能在容恒麵前失了氣度。宋朝顏溫聲問:“世子爺,你怎麼來了?”
“聽說元晦病了,我來看看他。”
元晦是大房藍氏的嫡長子宋蹤明的字,宋蹤明今年16歲,是容恒好友,容恒經常打著看望好友的名號來看宋朝顏。
正好庭芳出來,目光掃視他們一眼,怕他們欺負自己的大姐姐,拉著朝夕就要走。
離開前,朝夕要笑不笑,狠狠剜了容恒一下,容恒蹙眉,隻覺得莫名其妙,他好像並沒有得罪過宋朝夕,隻不過是認錯而已,可對於雙生子而言,認錯應該是常事吧?為何對方看他的目光仿佛帶著恨意?
容恒略微回神,他這次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我派去找薛神醫的人回話,說雖然沒找到薛神醫,卻在江南一帶發現了薛神醫的徒弟,我已經命人把他帶回京城了。等我父親回來,我請他出動部下去尋薛神醫,父親他人脈廣,手下有許多搜集情報的暗衛,有他幫忙,找薛神醫不是難事。”
宋朝顏轉悲為喜,她臉色蒼白,平常沒什麼精神,笑起來倒是生動了幾分,容恒莫名想起宋朝夕方才那狡黠的的笑。
“阿恒?”
容恒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想宋朝夕,他失笑,主要是這倆人是雙生子,長得實在太像了。
“沒事,我先去看元晦了。”
宋庭芳一路上都在給宋朝夕講宋朝夕和容恒的事,病弱的宋朝夕無意中撞見了堂哥的同窗,驚為天人,倆人一來二去瞄對了眼,府裡的老太太和二太太都知道這事。
“你說男人是不是都犯賤?都喜歡這般會作戲的女人,就連容恒這個國公爺世子都難逃例外,簡直讓人唏噓。”
容恒對她何止是喜歡?為了宋朝顏他可以罔顧禮法,做出那些喪儘天良的事,良心簡直被狗吃了!若是庭芳知道容恒囚禁她取血救宋朝顏,不知道會怎麼想。
宋朝夕笑:“人之犯賤,常態也。”
宋庭芳驚呆了:“大姐姐,你還會說這麼文縐縐的話呢?”
庭芳對她的文學素養有何懷疑?她從前行走江湖,經常裝成文縐縐的書生。
兩位穿青色褙子的丫鬟走過來行禮:“二小姐,二夫人讓我把琉璃閣新出的衣服頭飾,以及這盒糕點送給二小姐。”
宋庭芳正要提醒,被朝夕攔住,宋朝夕抿唇,要笑不笑,送上門的東西怎麼能往外推呢?這可不合她的性子,不過沈氏還真舍得給宋朝顏砸錢,丫鬟們手裡捧著的衣服都是上等麵料,染色也是最新的,配套的珠寶首飾皆是鑲了上等珠寶的新款式,就連糕點都是來自京城最有名的糕點鋪。
宋朝夕勾了勾唇:“既然我看到了,你們就不用特地往我院子裡跑,這些東西留下,你們走吧!”
丫鬟對視一眼,放下東西走了。朝夕讓庭芳的丫鬟把東西送到自己院裡去,庭芳簡直服氣了,她一直以為宋朝夕是個被欺負的小可憐,誰知卻是個小土匪?宋朝顏要是知道自己的東西被打劫了,恐怕得氣死吧!
“雙胞胎互相冒充對方是不是很好玩?”
是很好玩,好玩到宋朝顏書中頂替了原身,成為國公府的女主人。所以她決定收取利息。
宋朝夕吃了兩塊糕點,抿了口茶,果然,東西還是彆人的香。
她剛放下茶盞,宋朝顏便帶著丫鬟進了院子,一向膚色蒼白的宋朝顏因為跑得太快,氣喘籲籲,宋朝夕看笑了:“妹妹總說自己身體不好,怎麼我瞧著你跑的還挺快的?”
宋朝顏顧不上她的譏諷,急得蹙眉:“姐姐,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方才丫鬟告訴我,你劫了我的衣服首飾和糕點?”
宋朝夕聽樂了,不認同地搖頭,“妹妹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劫?自家的姐妹能叫劫嗎?姐姐我剛回來,你這個做妹妹的不該有點表示?親姐姐就拿了你兩件衣服,你這是什麼態度?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宋朝顏氣的呀,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縱然沈氏寵她,可琉璃閣衣服首飾都很名貴,她每年也不過添四五次新衣,這次被宋朝夕劫走了,沈氏哪還肯再給她做?就算肯,她挑選的已經是最好看的款式,最名貴的布料,有宋朝夕這個長相一樣的姐妹在前,她就算再做一套新的,也隻是東施效顰,白白惹人笑話!
“宋朝夕!你的教養呢!”
宋朝夕眨眨眼,哦了一聲:“我的教養?被狗吃了吧?妹妹問這話乾什麼?難道你還想找那隻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