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趁著宗紹放假,林薇組織了幾次家庭活動,不過都是在周邊轉悠。
宗紹還跟著林父去釣了半天魚,本來林父自持是老手,下竿前給宗紹傳授了不少經驗,實際上重點就一個,要耐得住的性子,隻是他羅裡吧嗦了一大堆,最後一下午下來,宗紹釣到了五條魚,而他,也就比零收獲強點,釣到了一條巴掌大的魚。
但林父畢竟當了這麼多年大隊書記,臉皮夠厚,回來就跟媳婦閨女還有外孫自誇,說他教得好,女婿今天收獲頗豐,釣到了五條魚。
明明是個捧場王,聽完立刻鼓掌說:“爸爸好厲害!外公最厲害!”
瑞瑞雖然不如哥哥捧場,但也一臉崇拜地看著外公和爸爸。
林母則有些狐疑:“平時你在海邊坐一天,也就釣到一兩條魚,今天真的光女婿一個人就釣到了五條魚?”
林父一想糟糕,忘記跟女婿商量,讓他容兩條魚給自己了。但想到話已經說出去,隻能硬著頭皮說:“當然,不過我今天一直在教導小宗,所以自己沒怎麼下竿,隻釣上來一條魚。”
“那也有六條魚了!”林母一擺手,覺得那都不是事,問他們桶放哪了,自己去把海魚給收拾了,留出晚上吃的,剩下的全醃掉。
海魚上岸死得快,不經放,多的隻能曬成乾魚保存。
林父鬆了口氣:“就在廚房。”
林母便去了廚房,找到裝魚的鐵桶,一條條數過去,一遍又一遍。
後進廚房的林薇看到,問:“魚有什麼問題嗎?”
“我數來數去總覺得少了一條,”林母說著讓開位置,“要不你來數數?”
林薇嗯了聲,湊過去數起來,沒一會問:“五條?”
“不對啊,小宗釣了五條魚,你爸也釣了一條,不應該是六條嗎?”林母擰著眉問,“總不會回來的時候少裝了一條吧?”
林薇從旁邊拿過一個洗碗洗菜用的鐵盆說:“說不定再下麵,倒出來試試?”
兩人合力將桶裡的魚倒入鐵盆,伴隨著海魚入水的聲音,母女倆徹底數清了桶裡有幾條魚。
伸手捏起那條巴掌大的海魚,林母好氣又好笑:“不用說,這肯定是你爸釣的。”
雖然林薇也有些詫異六條魚中摻了條這麼小的,但她身為女兒,還是得為父親說兩句:“不一定吧,都是混在一起的,說不定這條是宗紹釣的。”
“你爸那人我還不了解,如果這條小魚是小宗釣的,他肯定會強調小宗釣了四條大魚,一條小魚!”林母肯定地說,“這條肯定是他釣的,我就說他當時說得含含糊糊,肯定是自己也覺得沒臉。”
林薇:“……”
雖然她很想維護她爸的顏麵,但她不得不承認,她媽說的的確是她爸能乾出來的事。
到底是多年夫妻,林母拿著巴掌大的海魚看了半天,最後說:“算了,還是給他留點麵子,不拆穿他了,那今晚就燒一條大的一條小的,剩下的做成醃魚怎麼樣?”
“可以。”
林薇點頭,跟她媽一起忙活起來。
殺完魚,醃之前林母回了趟主屋喝水,結果進門就聽到林父在說:“說時遲那時快,我大喊一聲‘起竿!’,你們猜怎麼著了?”
圍在林父身邊聽他吹牛皮,哦不,講述釣魚見聞的明明瑞瑞急忙問:“怎麼樣了?有魚嗎?”
“當然有,這麼大一條魚,被魚線扯著從水裡飛躍而出。”林父比著大。
明明瑞瑞兩臉驚歎:“哇!外公好厲害!”
林父洋洋自得:“那可不。”
林母聽不下去了,飛快咽下喉嚨裡的水,跑出去問坐在水池邊洗手的閨女:“知道你爸現在在乾什麼不?”
“在乾什麼?”林薇問。
“吹牛呢!”林母鸚鵡學舌來了一段,然後吐槽說,“他也不怕牛皮吹破天!”
林薇:“……”大概是不怕的。
雖然林母忍著沒有拆穿丈夫,但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特意將那條小的海魚挾給了林父,說:“你辛苦一天好不容易釣回來的,多吃點。”
明明正好坐在林父身邊,看到咦了聲:“好小的魚啊?哪來的?”
林父含糊說道:“今天釣的。”
明明沒多想,隻有些疑惑:“可是爸爸釣的魚不是都很大嗎?”
林父神色尷尬,宗紹替嶽父解圍說:“有大魚有小魚,怎麼了?”
“沒什麼?”明明搖頭,隻是總忍不住去看林父碗裡的魚。
本來有女婿解圍,林父都調整好了心態,準備開吃了,結果剛挾著魚送到嘴邊,就注意到了外孫的目光,問:“你看著外公乾什麼?”
“外公,我們可以換魚吃嗎?”明明挾起碗裡魚肚子上的肉說,“小小的魚看起來好好吃。”
林父求之不得,火速將手裡的魚放到明明碗裡,並一本正經地說:“這條魚給你,但換魚就不用了,外公可以自己挾。”
話雖那麼說,筷子卻沒往裝魚的盤子裡伸,他今晚一點都不想吃魚!
……
吃完晚飯,宗紹洗碗,林父帶著兩個孩子玩,林薇母女倆則上樓收拾行李,年過完了,林父林母也該回去了。
需要收拾的行李主要由兩部分組成,一是林父林母帶來的衣物,以及林薇趁著過年這段時間給他們做的圍巾。圍巾在崖州島上用不上,林父林母隻試戴了一會,覺得熱就脫下來了,不過款式他們都很喜歡,也覺得圍著很舒服,比毛線織的強。
二就是林薇給他們準備的土特產,主要是吃的,吃的中椰子製品最多,有椰角椰子糖和椰子醬。
再就是各種海鮮類乾貨,最多的是乾魚,林薇花錢買的,再加上林父這段時間釣的,加起來共六條乾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