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紹分析道:“嗯,州裡離咱們這也不近,就算你為了我們報州裡中專,上學期間估計就寒暑假和節假日才有時間回。與其這樣不如報羊城的學校,反正都在一座城市,說不定周末還能回家。”
這方麵,林薇還真沒考慮過,但被宗紹這麼一說,她覺得可行,問題在於:“你能調過去嗎?”
“時間問題,我現在開始準備,明年應該差不多。”
如果林薇說想去首都上大學,宗紹想調過去肯定有難度,主要是所屬艦隊不同,但羊城基地和三林基地都屬於南海艦隊,之間軍官調動雖然不算頻繁,但每年總有一兩個,宗紹神情調過去不是沒可能。
有了宗紹這句話,林薇下定了決心,不再考慮當地中專院校,一心往羊城考。
為了支持媳婦,宗紹找人弄了兩套高中課本,囊括停課前和停課後的高中內容,雙管齊下,免得有遺漏。
收到那箱書的時候,林薇的心情彆提多複雜了。
雖然宗紹支持她考大學,她很高興,也很欣慰,但……這有點支持過度了。
心情再複雜,林薇還是打開課本學習了起來,總不能浪費他的良苦用心。
……
就在林薇忙於學習工作照顧孩子的時候,周家發生了一件事,陳八妹父母找過來了。
但那幾天正值期中考試,林薇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學校國營飯店和家裡三點一線,所以當她知道這件事時,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八妹父母就這麼回去了?”林薇不敢相信,雖然嶺南離崖州島不遠,但過來一趟可不容易,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打發了?
鄧湘雲歎了口氣說:“拿了錢走的。”
“怎麼還給了錢?”林薇問,“八妹已經成年,就算他們想帶她回去,隻要她不願意,他們應該也沒辦法吧?”
“話是這樣說,但他們因為八妹賴在島上,我們也不好趕他們走,八妹不是軍屬,這事部隊也不好插手。”鄧湘雲無奈地說。
林薇想想也是,歎了口氣問:“給了多少錢?”
“一百,從八妹工資出的,說好拿了錢,他們就當八妹已經嫁出去了,以後不來打擾。”
當初陳八妹留下帶小石頭的時候,鄧湘雲就說過要按保姆平均工資按月給她錢。
雖然陳八妹當時堅決不肯要,但鄧湘雲說過給她存著,等她離開或者嫁人的時候一並給她。後來陳八妹跟著林薇學認字,買書買筆買本子多了不少開銷,才開始從鄧湘雲拿按月領零花錢。
陳八妹是七四年夏天到的周家,到現在乾了快兩年,除去每月領的零花錢,鄧湘雲手裡還有三百多工資。
錢雖然不多,但林薇很懷疑他們能否遵守承諾,他們過來一次,來回費用頂多十來二十塊,來一次要一百走,淨賺八十多,以後還不得沒錢了就來要一回帳?
“那倒不會,八妹決定離開我們家了,阿海跟周邊農業大隊說好了,讓她落戶過去,”見林薇麵露疑惑,鄧湘雲解釋說,“這次他們其實是以找女兒的名義,聯係部隊坐補給艦來的,這次他們拿錢走人,在部隊裡也過了明路,等八妹落戶到農業大隊,他們再過來隻能自己想辦法。”
不能坐軍用補給艦,他們就隻能從湛市繞道坐民用船來,但他們都是普通農民,大字不識一個,自己想辦法坐船過來可沒有這次那麼容易。
至少近幾年內,他們來的可能性不大,等到他們再次找過來,說不定陳八妹都結婚了,受到娘家的掣肘也會小很多。
這樣想雖然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但這也是現實。儘管建國後女人地位提高不少,不再講究“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那一套,但在農村,很多女人婚前為娘家當牛做馬,婚後為夫家鞠躬儘瘁,由不得自己。
林薇問:“八妹什麼時候走?”
“月底,到時候我打算請她吃頓飯,你們也一起來吧。”
雖然陳八妹落戶口的農業大隊離這不遠,但落戶後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肯定不能經常來探望。
林薇正準備答應,就聽到鄧湘雲說:“對了,八妹打算改名。”
“怎麼突然決定改名?”林薇反射性問,但想想又說,“她那個名字改了也好,她想好改成什麼了嗎?”
“想好了,她打算改名叫陳立華。”
聽到這個名字,林薇差點被水嗆到,問:“你說八妹叫什麼?”
“她打算改名叫陳立華,怎麼了,你認識同名的人?”鄧湘雲疑惑問。
林薇咳嗽著說:“不認識。”
她在現實中的確不認識陳立華,但陳立華在原著中出場過幾次。
一次是八十年代中,她到羊城出差請明明吃飯,被男女主兒子碰到還以為是他們家的親戚,碰到宗紹就問了起來,結果被告知是明明的朋友。
陳立華第二次出場是在九十年代中,當時明明剛開始做生意,她給了幾個訂單,算是幫襯,因此裡簡單介紹過她的情況。
但裡陳立華老家是崖州島的,七十年代末說服大隊辦養殖場醬油廠,醬油廠因為做出的醬油味道好,規模迅速擴大,八十年代末大批企業公轉私,醬油廠也在其中,她由此成開啟了商業版圖。
名字不同,老家不同,所以林薇一直以為陳立華和明明是後來認識的,從來沒把這兩人聯係起來過。
但現在,陳八妹改了名字,落了戶籍……
林薇不由感慨,緣分這東西實在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