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明也得到了五塊錢,學校規定的,全校第一獎勵十塊,第二名獎勵八塊,第三名獎勵五塊,剩下的獎品則還是老三樣,獎狀筆記本和筆。
雖然沒能像弟弟那樣考全市第一,但這並沒有打擊到明明的自信心,小考結束後他很是得意了一段時間,他可是全校第三呢!
明明得意的時候,林薇和宗紹正在煩惱他上學的事。
還是和瑞瑞一樣的問題,而且明明的選擇麵要小得多。
一來瑞瑞擇校時,林薇有一年半才畢業,能早晚接送他,而明明上初中時,林薇已經是大四下學期,馬上就要畢業;二來瑞瑞成績優異,為了讓他入學,校方願意破例給他免了晚自習,方便他走讀,明明成績雖然不差,但顯然沒到瑞瑞那種讓學校為他破例的程度。
換言之,明明現在隻有兩條路,一好學校住讀,二上家門口的中學走讀。
明明果斷選擇選擇了二,他才不想住讀。
明明態度堅決,再加上家門口的中學去年進行改革,分出了普通班和重點班,今年中考成績較往年有所提升,而以明明的成績肯定能上重點班,所以考慮後,林薇決定給他一學期時間。
如果上初中後明明的成績能保持年級前三,就讓他繼續在這裡讀下去,如果不能,她再想辦法給他轉學。
為了每天能多睡半小時,晚上能少上兩節自習課,上初中後明明非常努力,期中出人意料地考了年級第一。
同樣考第一的還有瑞瑞,雖然他上初中後一直都是第一,但期中期末這樣的重要考試,林薇總會給他慶祝一番。
這一次也不例外,林薇和宗紹帶著孩子們下了次館子。
……
前腳為慶祝明明瑞瑞考第一下館子,後腳林薇他們就為迎接鄧湘雲一家子又去外麵搓了頓。
周建海也調到了羊城。
通知是十月下旬下來的,但周建海交接花了點時間,十一月下旬才到。
船到那天正好是周日,宗紹打申請借了輛軍用卡車,載著林薇和三個孩子去碼頭接人。
當天天氣不錯,就是風特彆大,林薇人都要被吹傻了,再加上她外套不防風,凍得直打哆嗦,宗紹見狀脫下外套披到她身上。
宗紹穿的是海軍冬裝外套,衣服十分厚實,被外套罩住的一瞬間,林薇覺得自己瞬間由冬入春。
隻是宗紹裡麵穿的是軍裝襯衣,料子薄得很,雖然他脫下外套後沒發抖也沒喊冷,但林薇還是怕他凍著,便想將外套還回去。
但她外套還沒脫下來,就聽到宗紹說:“你把外套披著,我不冷。”
“今天風大,你待會彆吹感冒了。”林薇覺得宗紹在逞強。
宗紹沉吟片刻說:“我穿單件襯衫,應該沒有你穿著薄外套吹海風容易感冒。”言下之意,我身體比你好。
林薇:“……”行吧。
林薇披上外套,卻忍不住去看宗紹:“你這樣真不會感冒?”
宗紹沒回答,反問:“你要抱著我給我取暖嗎?”
抱宗紹當然是不可能的,雖然這兩年風氣寬鬆不少,但夫妻在外摟摟抱抱仍影響不好,於是她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了他:“雖然小了點,也不太防風,但……總之你將就著穿吧。”
但衣服不是宗紹想穿就能穿的,當然,就算能穿進去,他也乾不出穿媳婦衣服的事,隻將衣服抱在胸前,能擋一點風是一點。
而林薇在外麵雖然沒辦法做到跟宗紹摟摟抱抱,但幫忙擋點風還是可以的,便站到了宗紹麵前。
等了十來分鐘,補給艦靠岸了。
搭乘補給艦的軍人家屬陸續下船,周建海一家子最後出來。
小石頭走在最前麵,他這幾年長高不少,性格也沉穩了許多。走在小石頭後麵的是鄧湘雲,她懷裡抱著個兩歲的孩子,那是小石頭的弟弟小金子。
小金子這個小名其實不是鄧湘雲夫妻取的,而是彆人根據小石頭的名字叫起來的。
剛開始鄧湘雲不太想叫孩子這個小名,都說小名要往賤了取,小金子這名字太富貴了。但後來叫的人實在太多,糾正不過來,她就自暴自棄,跟著喊了起來。
小金子本人倒是挺喜歡這個名字,彆人這麼喊他時總是答應得特彆積極,但這僅限於他童年時期。
後來某部真假千金大戲爆紅,小金子就不太願意彆人這麼喊他了,每次都會糾正說我叫周鑫。
當然,現在的小金子並不清楚未來會有怎麼樣的變化,當林薇這麼喊他時,他高高興興地向她問了好。
最後下來的周建海不如妻子兒子輕鬆,手上提著兩大包行李,放下行李後,他上前給了宗紹一個擁抱,分開時又捶了下他的肩膀:“你很精神啊,有外套也不穿,不怕凍著?”
不等宗紹回答,貝貝就搶著說:“爸爸不怕凍,爸爸要抱抱!”
林薇、宗紹:“……”
周建海擠眉弄眼地打趣道:“我剛才抱的夠嗎?要不要再抱一個?”
宗紹:“滾蛋!”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林薇解釋說:“我沒想到碼頭風這麼大,出門外套穿薄了,不抗風,宗紹看我冷就把外套給我了。”
周建海拖長聲音意味深長道:“原來是要弟妹抱啊。”
見林薇不好意思,鄧湘雲轉移話題道:“你趕緊去搬行李吧。”
“哦對,還有行李,老宗你跟我一起去?”周建海不客氣地使喚宗紹。
宗紹將外套遞給林薇,跟著周建海去搬行李。兩人走後,鄧湘雲跟林薇說:“他這人就是嘴欠。”
林薇笑:“愛開玩笑嘛,明白,你們吃早飯沒?”
“吃了,船上有早飯。”
林薇坐過補給艦,知道船上有吃的,這麼問不過是為了引出話題:“那待會咱們先去你家,收拾完了中午去外麵吃,今年基地外麵開了好幾家私人飯館,味道可好了。”
鄧湘雲點頭,又問:“羊城這邊能做生意?”
“小生意還好,沒什麼人管,但生意做大就不好說了。”
這幾年回城知青多,但工廠崗位並沒有大幅度增加,造成了很多待業青年。國家安排不了工作,可他們得生活啊,那些腦子活絡的,就開始做生意了。
但因為上麵態度仍不明朗,大家做生意也是小打小鬨,一般也就擺個小攤子,賣點吃食零嘴,敢開飯館都算膽子大的。
根據原著劇情,這種不明朗至少會持續到八三、八四年,期間政策一時鬆一時緊,好的時候月入過萬,不好的時候等著吃牢飯。
要不是因為這樣,林薇早按捺不住了。
她不想吃牢飯,所以打算聽從學校分配,等過幾年局勢明朗了再考慮彆的。
鄧湘雲沒想那麼多,隻思索著道:“崖州島目前沒什麼人做生意。”
“正常,這種事越大的城市反應越快,反正咱們作為消費者,暫時不用想這麼多,有館子就下,其他的不關咱們的事。”
鄧湘雲笑:“也是。”
……
鄧湘雲家在林薇家前麵兩棟,也是三室兩廳的戶型,就是樓層略高,住頂樓。
頂樓不僅爬上爬下不方便,夏天還特彆熱,隻是暫時沒有其他空房,隻能先這麼住著,等以後有空房子了再琢磨換。
不過說到房子,林薇想起件事問:“你打不打算買房?”
“買房?”鄧湘雲愣住。
林薇點頭:“國家要發展經濟,肯定會大力搞開發,現在買了房,能自住,以後拆遷了也能賺一筆。”
鄧湘雲不太了解這些事,遲疑道:“我們現在有房子住,買了房估計住不了多久,而且拆遷這事,說不準吧。”
“就算拆遷說不準,房價上升也是必然的,當經濟放開,市場就會活起來,外麵那些擺小吃攤的,你彆覺得他們辛苦,月收入說不定比老周工資都高。人們手裡有了錢,物質需求就會逐步增加,你想啊,如果你手裡有了錢,你還遠不願意一大家子擠二三十平的小房子?”
當然不願意。
鄧湘雲不確定的是市場是否會放開,人們手裡的錢會不會越來越多,但她想到林薇是學經濟的,她這麼說肯定有依據,便問:“你買房了嗎?”
“看了兩套房,還在猶豫。”
其實林薇早想買房,隻是前幾年管得嚴,而且願意賣房的人也少。直到這兩年,大運動期間房屋被沒收的人陸續拿回自己的房子,市麵上的待售房屋才多了起來。
林薇年中就在看房子,但一直沒有看到心儀的,最近才相中兩套,但因為價格問題還在猶豫。
不過房子她肯定是要買的,原著都說了,二十世紀“拆”字最貴,她不確定自己以後能不能當上富一代,但這個拆一代她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