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作戰意願強烈,可以上戰場。
“姐姐,那我的腿什麼時候好?真的能好嘛?會不會變成殘廢?”小北京又問。
這幾天他昏昏沉沉地躺著,滿腦子胡思亂想。
他對傷情還是了解的,中彈後腿傷久久不治,腿就廢了,要鋸掉……
他不怕死,但變成殘廢無奈退役,這個未來有點可怕,還不如讓他死在戰場當烈士。
張君心遲疑,是如實告訴小北京病情,還是先哄著他。
猶豫許久後,還是選擇用委婉的法子說出實情。
張君心道:“小北京,我無法給你準確答案。拖了這麼幾天,情況確實不妙。但是,會有專科醫生為你動手術,他們會竟可能為了保住腿。”
小北京沉默,他明白了,有希望,但希望不大。
他喃喃自語:“如果……如果腿沒了,我以後能乾啥呀?”
不能打仗的士兵必須退役,缺了一條腿,他又怎麼活?小北京鼻子一酸又想哭。
張君心想說可以乾的多了,但她話未出口,忽然想起這個時代還是計劃經濟,工作靠繼承和分配。人們沒有多少選擇的權利。
“小北京,如果真的不幸,那你一定要裝義肢,儘快回複正常行動。”張君心道:“國家會管你,軍隊會管你。如果國家和軍隊給你分配的工作不滿意,那你自己好好學習,爭取換到更好的崗位。”
小北京吸了吸鼻子,又笑了笑。
“謝謝姐姐,你好溫柔。”
張君心摸了摸他的額頭,溫柔地笑了笑,看著小北京又睡過去。
穿越那麼多世,她一隻都是要強的性子。這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說她溫柔的。
感覺有點奇怪。
不過,她是醫務工作者,溫柔地對待戰友和病人,是應該的態度。
*
天蒙蒙亮,交火過的地方也清理完畢。
殲滅一隻偽裝的越軍,繳獲武器,他們三個人都是要立功的。
“張君心,給!”何勇扔了十個彈匣給她,作為戰利品。
張君心出力最大,應該是頭功。
分工完畢,三人背起小北京,加快腳步往磨刀石陣地趕。
兩個半小時功夫,三人順利返回陣地,交了任務,還受到表揚。
何勇跟陳建軍返回炊事班。
臨彆時,陳建軍留下與她單獨談話。
“張君心,以前是我不對,很抱歉。這次任務謝謝你。”陳建軍紅著臉說這番話,說完後對張君心恭恭敬敬地敬軍禮,然後飛一樣地跑了。
張君心歎氣。
一個道歉和感謝就像抹消以前的錯誤,這要換個情況絕對沒有可能。
可是現在在戰場,生命在鬼門關徘徊,指不定哪天就完蛋。他們是戰友,過去的錯過,她可以忽略。隻要他不再犯腦殘。
張君心返回戰地醫院,將小北京送上開往昆明的車。
那之後,她一直在老山忙碌。
沒有緊急任務,張君心都在戰地醫院跟醫生們一起學習,幫助輕傷士兵恢複。
有任務,張君心會以最快的速度圓滿完成任務。多少個小北京一樣負傷的偵察兵被她和戰友背著、抬著回到陣地,小命得到救治。
打仗了,她就衝上火線,第一時間將負傷的士兵搶回來救治。
第二年春季2月
麵對越南在邊境的一再挑釁,我國發起對越自衛反擊戰。東路、中路、西路三路大軍越過中越邊境發起攻擊。
一個月的時間,解放軍攻占越南首都河內。隨後解放軍開始對越南北部的基礎設施進行係統毀滅後撤出越南。
這是一場乾脆利落的勝利,他們將挑釁者所有工業成果儘數摧毀。
這也是一場犧牲慘重的勝利。多少年輕的生命喪失在異國他鄉。
張君心與她的戰友從老山出發,在高平戰役、諒山戰役給前線做支援。
火線搶救,火線搶救。
最艱苦的時候隻能看見負傷的人就搶,拚了命將他們帶出火線,根本沒有時間沒有條件救。
張君心從被轟擊的坦克中拖出戰友燃燒的身體,也從火力點下救出過被炮火炸飛了四肢的戰友的軀乾。這些都是幸運的,救出的人能喘氣,還有希望。更多的,當她發現時已經沒了生命,或者一片血肉模糊。
熱.兵.器時代,戰士的傷亡遠比她成經曆的冷兵器時代更為慘烈、可怕。
比戰場的慘境更讓揪心的,是坐在運輸傷員的車輛上聽著痛苦的叫喊聲。
受傷的戰士被一車一車拉回國內,車輛顛簸,本就痛苦的戰士更加不適。而身為醫務工作者卻無法為他們減緩分毫。
麻醉藥品不夠,醫療條件有限,不能讓所有的戰士免於痛苦,這讓她感到很無力。
從諒山回來,張君心是少數選擇返回老山前線,繼續戰鬥的醫務工作者。
與越南的戰爭沒有結束,漫長的兩山輪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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