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回自顧自掏出手機,對著娃娃臉‘哢擦’的拍了一張。拍完後他轉過手機,將手機屏幕對準娃娃臉,道:“喏,你看看。”
屏幕上是娃娃臉要哭不哭的模樣。臉龐稚嫩,還帶著點嬰兒肥,發絲微微翹起,是時下小女生最熱愛的小奶狗模樣,這也是公司給他的定位。
在經過最初的愣滯後,娃娃臉臉色突然一片灰暗。他明白了,夏一回肯定是想將他現在的慘樣通過網絡曝出去。
張清嶼在上頭打點,李比爾在下頭照看,現在的娛樂圈,夏一回幾乎可以橫著走。
娃娃臉一臉愁雲慘淡,看上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臉死誌。
“你覺得這照片照的怎麼樣?”夏一回問道。
娃娃臉不知道他想乾什麼,隻得如實回答,“還、還可以。”
聞言,夏一回靜靜的笑了。
“你才多大,長得能看,以後的路還很長,不要老想著那些歪門邪道。”
“……”娃娃臉猛的皺眉,愣在了原地。
他看見眼前的夏一回緩緩站起,繼續靠著牆,玩著手機,一如最開始看見他的模樣。
從下往上看,夏一回下顎以及眉峰線條很流暢,即使是嫉妒心強烈如娃娃臉,此時也不得不在內心稱讚一句:這人分明是天生演員長相。
五官無死角,還好看的這般撓人。
以前的娃娃臉是很看不起夏一回的,他覺得夏一回空有一張臉,隻是靠著爬床的手段上了位。如果換做自己,他也能走這樣的路數,他也能重複夏一回的成功。
但事到如今,娃娃臉幡然醒悟。
夏一回根本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兢兢業業的拍戲,做好自己的本分,在最合適的時機拿到最適合他的成就。
歪門邪道?娃娃臉苦笑,原來他早就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乾著以前自己最不屑的事,還沾沾自喜。
娛樂圈是一個利欲熏心的名利場,很多人進來了就失去前進的方向,在這個大染缸沾染一身奇奇怪怪的‘顏色’。
可眼前這人不一樣。娃娃臉心中十分複雜,他抬眸看著夏一回身上的衣服。低調的黑色衛衣,上麵印著‘victory’。
——勝利。
他永遠做不到夏一回這個境界,也永遠走不到夏一回這個高度。正如……他永遠也爬不上張清嶼的床。
兩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旁人隻能看見他們倆在對話,但聽不清具體的對話內容,隻以為夏一回在諷刺娃娃臉。
隊友們原地踟躕,不敢上前攙扶。娃娃臉娃娃臉索性自己爬了起來,對著夏一回深深的鞠上一躬。
“對不起!!!”
這一次的道歉,顯得格外真誠。
夏一回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那樣子是接受了娃娃臉的道歉。見狀,娃娃臉的隊友們這才敢上前攙扶自家隊長。
一群人瑟瑟發抖的從候場區離開,這次這個男團再沒有人敢大聲嚷嚷,所有人都低著腦袋抿著唇,不敢多說一句話。
鬨劇結束,候場區重新熱鬨起來。
娛樂圈裡的戲多著去了,圈內人早就習慣了迅速翻篇,隻熱火朝天開始忙自己的事。
“我還以為你剛剛蹲下去,要想打他呢。”經紀人小聲說道。
“我有那麼暴力嗎?”夏一回低著頭,手指在手機按鍵上飛速按著。
經紀人伸頭看了一眼,發現夏一回正在刪除剛剛拍下的那張照片。
“要不是你刪了這張照片,我差點以為你喜歡上他了。”經紀人疑惑說:“你剛剛為什麼不打他?那種人,你得把他打怕了,他才會長記性,以後不來招惹你。”
刪完照片,夏一回抬頭,目光直視舞台。
舞台上換了一個女明星,這人看上去和娃娃臉差不多大,大概都是十七八歲的模樣。
夏一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帶過的實驗體們。年齡大的得有六十七八歲,年齡小的隻有六七歲。
跟自己走得近的幾個實驗體,類似於1號、57號,他們大多都是十歲出頭。
也許看到娃娃臉這種小孩子,他就想起了那些實驗體。
在同樣的年齡階段,有些人有著健康的身體,卻肆意造作。有些人卻撐著慘敗的身體,害怕沒有明天。
“還有多久輪到我?”夏一回詢問道。
經紀人舉起手上的單子,往下掃了幾眼,歎了一口氣說:“在你之前還有十七個節目。”
夏一回點頭,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過了一會,他又問道:“馬憐山的節目在我前麵還是後頭?”
經紀人極其內涵的看了夏一回一眼,說:“他在你前麵表演。”
聞言,夏一回心安理得的開始玩起致鬱小遊戲。
種花種草,然後愉快的解剖人體。
三小時後。
夏一回打出了遊戲結局。
粉色的櫻花樹種在路邊,天空上飄著一朵朵白雲,路邊的電線杆一個連著一個,連成一條線,遠遠的看不清儘頭。花田裡一片夏一回種下去的花花草草。
屏幕上出現通關提示語:恭喜培育師,您已經成功的打出Bad Ending。
手機音效發出一聲爆破。刹那間,櫻花凋零,風暴來襲,電線杆倒成一片,花田裡的花朵枯萎,大雨一衝,土壤裡藏的很深的腦漿、心肺全部露出。
泥地裡有什麼在翻滾,夏一回定睛一看,那是他之前種下去的人頭。
——實驗失敗,您的農田毀於一旦!
“夏夏。”經紀人的聲音傳來,“剛剛導演說,馬憐山請假了,他不參加這次彩……”
說到一半,經紀人猛的閉上嘴巴,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般。
眼前的夏一回的臉色極其恐怖,緊緊抿唇,眼神中都控製不住帶著一股子凶狠氣息。再搭配他今天的妝容,看的經紀人心臟緊縮,心道夏一回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氣勢了。
夏一回為什麼生氣?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極其沙雕的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