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嶼剛剛看見自己翻白眼了吧?
怎麼辦,張清嶼會不會以為那個白眼是對著他翻的?誤會大了啊!那個白眼明明是衝著甲板上的女人……誒?等等,所以自己為什麼要衝著那些女人翻白眼?
他和張清嶼現在又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壓根沒有資格生氣啊……
夏一回手指摳了摳白色題板,眼睛忽然一亮。
前男友,對,沒錯,前男友!
前男友有資格對前任招蜂引蝶表示不屑,所以他剛剛的做法與心態從客觀上講都毫無問題。
就這樣毫無邏輯的說服了自己,偉大的、最注重邏輯的科學家青年探出一雙眼睛。
“我就隻是看看他什麼反應,如果對視上,那我就回一個堅定的眼神,以表示我剛剛縮回去不是因為心虛。”
抱著這樣的的心理,夏一回悄咪/咪的又衝著輪船下方看了一眼,剛瞧見張清嶼的姿勢,他噗的一下子笑出聲來。
隻見張清嶼一改先前的坐姿瀟灑帥氣,默默放平小腿,換了一個更加規矩、類似於乖寶寶的坐姿。
“他該不會以為我剛剛翻白眼是因為不喜歡他的坐姿吧?張大神怎麼會這麼可愛啊……”夏一回悶笑半晌,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
眼神微微偏轉,是整個人八爪魚似抱著木板的徐穗穗,她似乎很害怕掉到水裡去,一丁點也不敢鬆手。
儘管很艱難,但她還是高高昂著頭,衝著甲板上看。
順著徐穗穗的視線看上來,是李白。也許下麵的徐穗穗看不清李白在做什麼,但夏一回這個方位看的很清楚。
此時此刻李白正筆直的站在答題白板前,眼鏡被取下來規規矩矩的放在一邊,他本人正閉目養神,也許是因為嘴唇太薄,他整個人看上去有那麼幾分薄情意味。
夏一回看了看狼狽萬分的徐穗穗,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李白,皺了下眉,喊了聲‘喂’。
兩人本就是一前一後進入比賽區域,答題板距離本就相鄰,前後不過半米之差,因此夏一回的聲音算是直直傳入李白耳朵裡,想不聽見都難。
李白輕輕皺眉,眼睛還是閉著,很想裝作聽不見。
夏一回來了勁,嗤道:“又瞎又聾。”
李白猛的睜開眼,眼神向刀子一般射向夏一回,眼神裡是明晃晃大寫加粗的嫌棄與厭煩。
“哇。”夏一回故作擔驚受怕的拍了拍胸膛,“原來你聽的見。”
李白眉頭皺的死緊,唇角微掀,“有事?”
夏一回下巴衝輪船下方努了努,“大發慈悲的關心一下你的partner吧。”
聞言,李白連動都沒動一下,隻在喉嚨發出一聲輕哼,簡略的表達了自己的不屑。
底下的徐穗穗依然翹首以盼著,絲毫不知道遊輪上方正展開著一場有關於她的談話。旁邊是深海,是海獸,是恐怖的黑色地獄,但她知道光芒在哪,就在輪船上方,就在不遠處。
可是這麼近的距離,為什麼李白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呢?
瞧見徐穗穗眼底的亮光一點點熄滅,夏一回搖搖頭,歎氣說:“喜歡上你的人還真是可悲。”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女裁判從押注台下邊裡拿出一個寫有‘題型’字的小木箱子,伸手在裡頭亂掏,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告誡著。
“都彆想著作弊哦,大家身邊的題板都是做過特殊處理的板子,隻有答題者本人以及公布答案後才能看見題板內容,旁邊人隻會看見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在看著女裁判的動作。
她即將抽出來一個小紙條,上麵寫有題型,生活類、文娛類、曆史類、生物類,甚至還有腦筋急轉彎類,到時候會在題型範圍內出題。
不得不說題型對最後的影響也是很大的,這也是夏一回緊緊盯著女裁判的原因。
若是抽到生物類與科技類,那幾乎就是送分題,若是抽到生活類,那可能要次一點,若是抽到腦筋急轉彎,那估計就隻能靠蒙了。
正緊張著,身邊傳來一道語氣冰涼的聲音。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嗯?”夏一回愣了一瞬,扭頭看向李白。
李白眼神比語氣還要更加冰涼,說的話都自帶幾分寒意,“喜歡你的人明明更可悲。”
夏一回皺眉,“你……”
還未等他說完,李白譏諷道:“答題的人是我,我之所以不看她,是因為我知道她絕對不會有事。”
哦謔,這話要是翻譯過來,不就是在嘲諷他向下看是因為不自信?
夏一回頓了一瞬,齜牙一笑。
“巧了,我讓你看看她,是因為我覺得遊戲結束以後你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呢。”
“你!”李白猛的一頓,額頭爆出青筋。
叮鈴鈴——
“第一道題,我們題目的類型是什麼呢?”女裁判從木箱子抽出一張紙,興高采烈的舉高紙,叫道:“是生物類!”
夏一回與李白瞬間停止幼稚的冷嘲熱諷,臉上同時攀升一抹喜色。
生物類,這不是老本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