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遊戲的比分是5:4,稍微不注意便會被李白追成平局,若是再倒黴一點,可能會被李白翻盤,到那個時候再向他打聽當年的事情,可就沒有那般容易了。
想了想,夏一回開口:“無限逃生遊戲應該已經摸清楚我們兩人的軟肋,對於我來說,扔一兩道世界難題我就傻眼了。”
“對於你……那就更簡單了,不停的利用幻覺回放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你的執念,是你介意的事情,又或者是你內心深處誰也碰不得的傷疤。”
說到這裡,夏一回看著眼前一片濃重的紫色,聲音有些擔憂,“之後的路,我們都會很難走。”
他要麵對那些世界難題,而張清嶼需要麵對的,是將傷口狠狠撕裂公之於眾,再一針一線將其縫起來。
路很難走,但他們始終需要學會麵對。
這是夏一回最想要表達的含義,他相信張清嶼能聽懂。
空氣寂靜了幾秒鐘,他聽見張清嶼隻說了一個字——
好。
聽見這句承諾,夏一回忽然心安。
他閉上眼睛回憶方才看見的那道題目。
“薛定諤的貓……”
這道題很有名,是著名的經典悖論。
將一隻被麻醉昏迷的貓放進一個密閉的箱子,箱子裡還放著一些化學致死物品。一個小時內這些化學藥瓶會隨機觸發,若是不打開箱子,外頭的人不能確定貓的生死,但要是打開箱子,化學物品便會被瞬間觸發,直接注入貓的身體。
打開箱子看,裡頭的貓必定會死,不打開的話又不確定貓是否存活。
紫色煙霧再次濃重,這一次它的顏色要更加趨近於黑色,窒息的感覺更加嚴重。就好像附近有一個十分巨大的抽氧儀器,正在一點一點的抽取休息室內的氧氣。
久違的電子音響起。
【裡麵的貓是死是活。】
聽見這句話,夏一回有些無奈。
他怎麼知道裡麵的貓有沒有死,反正到最後都會死……
思緒到達這個地方,夏一回愣了一瞬。
‘砰’的一聲響,紫色濃霧逐漸散去。
屏幕重新恢複清晰,直播間觀眾還沒有來得及激動,很快就無奈的開始拿頭撞桌子。
幻境破除,周身環境又變回木板區。
大海的腥臭味重新湧了上來,那些嗯嗯啊啊不可描述的聲音終於完全消失,夏一回的心稍微安定了一點兒,他睜開眼睛,眼前又是一片廣闊的海域。
張清嶼維持舉槍的姿勢,看樣子正是他方才的那一槍結束了這個帶著桃色的幻境。
既然張清嶼已經能夠直麵內心深處的疤痕,夏一回當然不肯認輸。
女裁判就算再針對他,也會受到規則的限製,既然這道悖論題目能夠被納入題庫,那就不存在無解。
夏一回頓了頓,朗聲說:“能否給出一個題目所說的箱子,這樣更方便我作答。”
遊輪上不少人發出輕噓聲,顯然他們認為,就算給出這個箱子,夏一回也不可能交出一個完美的答卷。
女裁判抱有同樣的想法,她嗤笑了一聲,隨意的揮揮手。
木板正上方出現一個小木箱子,組合的嚴嚴實實,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夏一回走近箱子,蹲下身。
看見他的動作,不少人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是在乾嘛呢,貓已經被麻醉昏迷過去了,就算靠近聽也不會聽見聲音吧?”
“說實話,看了這麼多次答題,這個叫夏一回的遇見的題目是真的最難。”
“運氣不好有什麼辦法,依我看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趕緊進入紫色煙霧開始下一輪答題吧,也許下一題就變成正常的題目了。”
輪船上頭的人唉聲歎氣,一直在勸夏一回放棄,說的儘是一些十分喪氣的話語,若是心智不堅定的人,很有可能就中了無線逃生的圈套。
夏一回輕輕瞥了一眼遊輪甲板。
明明距離那麼遠,他自詡耳力驚人,但也不是這麼個驚人法子,這距離都有好幾百米了,這些談話聲還是一絲不漏的灌入他的耳朵,就像洗腦一般。
上一輪答題的數學題亦是如此,當時他缺氧的大腦思考問題不全麵,中了圈套尚可以理解,但現在他可不缺氧,同樣的招數再用第二次就沒有意義了。
從空間拿出小刀,夏一回粗暴直白的沿著木箱紋路切割。
看見他的動作,npc談話聲音頓住,麵上表情有些不好看。
女裁判麵色一變,驚呼出聲:“你在乾什麼?!”
“不是問貓是死是活麼?”
夏一回眯眼笑,手下一個用力,木箱被粗暴破開,他從裡頭提溜出一隻已經沒有呼吸的白貓,笑容柔和說:“不管之前這隻貓是死是活,反正現在……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