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還是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吧,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事,最怕從第三個嘴巴裡聽見什麼消息,然後雙方心生隔閡。”
“夏夏不要愧疚嗚嗚嗚,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沒有哪個正常人會逼著彆人去冰凍自己,所以當年的事情一定還有內情。”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的尷尬hhhhhhhh”
夏一回輕咳了一聲,說:“李白和我說了那件事。”
噗——
直播間觀眾全都是這個反應,顯然大家都被夏一回的開門見山給嚇著了。
夏一回渾然不覺,隻自顧自繼續說:“他講你當年冰凍我,是被人逼的。”
張清嶼沒有搭話,他微微瞌上眼睛,臉上鮮有的露出一絲淡淡疲憊。
夏一回眼神一閃,語鋒依舊,“可以問問是被誰逼的麼?”
他這話一出來,不少直播間觀眾都陷入名為茫然的情緒當中。
當時與李白交談的時候,對方明明說的清楚明白,是夏一回逼著張清嶼去冰凍自己的,怎地現在仿佛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似的?
夏一回不理會直播間彈幕的一片轟然,他的眼睛直視張清嶼,仿佛等不到答案他便不會挪開視線一般。
他自然記得李白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仿佛響在耳旁,印在心底,如何不叫他印象深刻。
在這種死寂之下,張清嶼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緩緩抬眼,說:“是我主動,無人相逼。”
夏一回一愣,說:“可是李白……”
一句話都還沒有來的及說完,張清嶼就直接打斷,擲地有聲說:“他在撒謊。”
“……”夏一回默然。
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這麼明顯的東西不至於看不出來。
不是李白撒謊,是張清嶼在撒謊。
這是夏一回第一次,有迫切的想要了解一個人的欲念。
雖然說他這個人平日裡大大咧咧,特彆不喜歡關注彆人的心理變化。但這個時候,他忽然很想摸清楚張清嶼到底是怎麼想的。
夏一回當然沒有傻到直接拆穿,他甚至順著張清嶼的話說了下去,故作驚怒道:“你為什麼要冰凍我?”
這一次張清嶼卻沒有說話了,他靜默在原地,手腳略微有些僵硬。
夏一回心中暗笑。
一個謊話往往需要無數個謊話去圓,張清嶼撒謊一次都已經僵硬萬分極其不易,又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撒謊。
往往謊言就是如此不攻自破的。
沉寂不到三秒鐘,張清嶼沒有正麵回答,他十分僵硬的岔開了話題。
“我想問你要一個承諾。”
這個話題轉折點極其僵硬,但保不住夏一回就吃這一套,他樂嗬嗬的回話:“哦?什麼承諾,你先說來聽聽,我再決定要不要答應。”
張清嶼抿唇道:“為了群體犧牲個人,你覺得如何?”
夏一回愣了一下。
他以為張清嶼就算是岔開話題也會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沒想到走來便是這麼刁鑽的問題。
仔細想想,這個問題與之前火車軌道問題極度相似,同樣是為了群體犧牲個人,夏一回當時的選擇是將火車向左邊開,撞死不守規矩的一群人。
現如今,選擇亦然不更替。
他直白說:“我覺得不如何。無論是群體還是個人,我始終會選擇對的那一邊。”
張清嶼回話很快,“如果沒有對錯之分,你會怎麼選。”
“……”夏一回沉默了幾秒鐘。
這個問題……還真的是難倒他了。
夏一回索性也不再糾結,他直接問道:“所以你想要一個什麼承諾?”
張清嶼沉默半晌,輕聲開口。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希望你選……犧牲群體,可以嗎?”
話語到了最末,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請求。
夏一回又不傻,一聽見張清嶼這個模糊的請求,他的心中忽然蹦出一個極其可怕的猜測。
——老天爺,該不會他就是那個被犧牲的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