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位院士離開, 夏一回眼底還殘留有一絲不可置信,他看向張清嶼, 問道:“李白當初也參加了這項研究?”
張清嶼麵色平靜說:“隻有他的父母參與研究,並且很快在一次爬行種襲擊中身首異位。”
“身首異位?”夏一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方向,皺眉說:“萬一李白在研究所裡看見了自己死去的父母, 那還不得當場崩潰。”
“……”
張清嶼看向生物研究室的大門, 良久未曾開口。
事實證明,在夏一回看不見的地方,李白已經當場崩潰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白那邊的進度格外慢,慢到觀眾甚至懷疑李白是不是在消極遊戲, 他可能已經不在乎能否通關, 興許隻想與虛假的父母多待上一會兒。
不管怎麼說, 夏一回這邊的進度還是照常。
在得知研究所裡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後, 夏一回嘗試著將瞳孔對準門邊的一個電子屏幕。很快, 裡麵的電子零件滋滋啦啦的碰撞,門‘哢噠’一聲, 毫無阻礙的被打開了。
與此同時,電子門響起聲音。
“瞳膜核實正確。身份:研究員夏一回。”
走進生物研究室,裡邊又是一番嶄新的天地。
牆麵被刷的慘白,牆壁上的光淒淒慘慘的照射在地麵的桌子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擺放一張長條桌子, 其上放有諸多儀器, 還有各式各樣的試管蒸餾瓶。
各種設施都擺放在最熟悉的位置上, 雖然生物研究室從最低樓搬到了最頂樓, 可萬幸的是,裡頭的裝潢與布局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
夏一回很快將桌子上的儀器摸了一個遍,還將藥劑拿起來挨個看了看,裡頭沒有他想要的東西。近乎毫不遲疑,他立即邁開步子,大步走向生物研究室裡頭自帶的小房間。
可以這樣說,夏一回方才盯了這間小房間很久了。這房間是以前的研究室裡沒有的,也就是這是多出來、超出計劃的那一部分。
打開低調的白色房門,隨著小房間的全貌展示在直播間觀眾的眼前,不少人‘啊’的出聲,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後隻得劈裡啪啦的敲擊鍵盤在彈幕中尋找同僚。
“我怎麼感覺這個房間有點眼熟啊……”
“是的,你的感覺沒有出錯,我也有相同的感覺。”
“總感覺在什麼地方看過這個房間,給人一種很強烈的既視感。到底實在哪裡看見過呢?”
“啊!我想起來了,是在人偶舞會裡邊!”
另一邊。
看著眼前熟悉的裝潢,手術台上熟悉的酒紅色毯子,還有牆壁上的山水畫,以及角落裡堆積成山的泡麵桶……夏一回難得的沉默了。
直播間觀眾記得不清晰是因為當時幻覺裡紅霧顏色很濃重,很多人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夏一回作為兩個當事人之一,還是處於弱勢的那一個,那還真是記得不要太清晰了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張清嶼的腳步聲。
夏一回腦殼陣陣發疼,他立即轉過身子將門‘啪’的一聲合上,巨大的回聲簡直響徹整個空間。
腳步聲猛的一頓,外邊靜悄悄的。
夏一回關上門之後才反應過來,既然是張清嶼帶路來這裡,說明張清嶼已經來了很多次,他肯定知道這件房間就是他們……貢獻第一次的地方。
忽然關門這個舉動有些欲蓋彌彰,夏一回隻得又將房門打開一條小縫,衝外頭正麵無表情的張清嶼訕笑兩聲,道:“張大神,你要進來看看嗎?”
張清嶼沒有回話,他直接邁開大長腿,絲毫不費力氣的直接將房門打開。本身夏一回也沒想多加阻攔,故而張清嶼幾乎是毫無阻礙的就進了小房間。
這裡處處都是生活氣息,同人偶舞會幻覺場景簡直一模一樣。
雖然記憶力沒有在這裡待過,但詭異的事情是,無論想要找什麼東西,夏一回都可以很快找到。
也許這就是人的習慣問題,很多習慣即使失去了記憶都無法輕易改變。
“血清的製作方法是提取爬行種的血液,再經過一係列析出血清、殺滅病毒殺滅細菌的操作,最後將實物放置存放。”
夏一回在小房間裡翻找了一圈,邊找邊衝著張清嶼說:“你看看房間裡有沒有冷凍箱,不管是收集起來的血液還是製作好的血清,肯定是要放在冷凍箱裡的。”
張清嶼麵色平靜說:“房間裡並無冷凍箱。”
夏一回足尖一頓,停在了原地。
“你怎麼知道的?”
張清嶼眼神環顧四周,眉宇間露出一絲懷念,一直以來緊繃的身子也略微放鬆。
頓了頓,他說:“我曾在這裡住過,住了……很久很久。”
夏一回眉頭緊皺,心道這看起來似乎不大合理。
根據人偶舞會的幻覺加上自己的記憶來看,張清嶼根本沒有時間段能夠住進他的私人領域。甚至包括了正在談戀愛的那段時間,兩人都忙著出任務救人,在‘末世’裡掙紮,哪裡還有時間在小屋裡溫存。